第五十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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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 梅山州一見他那世侄女包三姑的首級,挂在敵陣中的竹竿之上,不禁吓得暈了過去。

    幸虧他的法術,勝過蔺瑞夫、包立生兩個多多。

    泥丸宮中,不緻走元,能夠立時元神守舍,複了原狀。

    當下疾忙将眼一盼,又見包三姑的首級,挂在竿上,雙目緊閉,兩眉倒垂,臉上污血,還在直淌。

    心裡又是一個酸楚,就将他的法術用出,打算制住敵人死命,以替包三姑報仇。

    誰知他的法術一齊用完,敵方毫無一點損失。

    梅山州至此,始知果是天意所在,劫數難逃。

    忙把身上的一隻馬表仔細一看,正是子正。

    複又大驚失色道:“我若不走,還有命麼?”他就單身遁去,從此不知所終。

     原來來王陸順德,本已暗派不少的偵探,守在包村的左右前後,包村之中的所有一切舉動,并沒有一件不據飛探報告的。

    來王陸順德既據探子報告,說是包村之中,複又到了幾個能人,村中的五色旌旗已在移動,恐有沖出逃走之虞。

    那時賽時遷已經督率項元直、張恂、魏榮等人,剛把大路水車幹,大善塔頂,早已取下。

    當下一聽此報,即饬十員饒将,各率人馬五萬,直把包村四近,圍得水洩不通。

     正拟攻入村中的當口,可巧正值包三姑一馬沖出。

    大概也是包三姑的劫數已到,倒說等她一腳沖入敵人陣中,施展她的法術,所有法術,竟會一件不靈。

    法術既是不靈,試問一位嬌滴滴的女子,沖入千軍萬馬之中,還會不傷性命的麼! 包三姑既死非命,梅山州又已遁走,那時包村沖出的先鋒紅旗隊,不戰自亂。

    白旗隊趕忙繼出,也是隊伍錯亂,衆無鬥志。

    青黃兩旗的女眷隊,正待逃回村去,已是不及。

    還算那個殿後的黑旗隊,稍有些法術知識,即與天國大軍魔戰一陣。

    黑旗隊的結果,也是全軍覆沒。

    當時包立生和蔺瑞夫二人,一見大事已去,趕忙各占一個袖卦。

    卦辭含混,不能解釋。

    方欲乘隙逃遁,已被亂軍所斃。

    天國大軍,乘勝殺入,包村至是,真是可謂寸草不留,數萬人衆,同歸于盡。

    天國的諸将弁,因惡包村平日死守,抗拒天兵。

    入村之時,大家立誓,不教一粒螞蟻生存。

    因此包村的那場浩劫,确是清國中興史上數一數二的資料。

     照這樣說來,包村的失敗,仍是要怪項元直和張恂兩個,公報私仇的不好。

    不過他們兩個,後來并未得着甚麼好處。

    杭州失守的當口,他們兩個,以及那個魏榮,還想功上加功,不知要想做到天國甚麼位置,方才甘休。

    不料老天有眼,一齊死在亂軍之中。

    來王陸順德、秋官丞相賽時遷二人,本是利用他們幾個的。

    他們幾個既是死于亂軍,不過一道公文呈報了結。

    此是後話,提前叙過,後不再說。

     現在單說那個王履謙,當時一見紹城業已失守,他就單身出亡,先到上虞。

    可憐席未暇暖,天國軍隊又已跟蹤攻破上虞縣城。

    知縣胡堯戴殉難,全縣死亡無算,僅有松下一鎮,未曾受着蹂躏。

    所以當時民間有種童謠,叫做殺遍天下,失落松下。

    其實也非失落,因為松下系一小鎮。

    在松下人民看去,松下很是熱鬧。

    若到天國軍隊眼中,不算甚麼。

     但是當時上虞的紳民,都怨王履謙的腳氣不好。

    說是他一走到,長毛随後就到,大有怪他引狼入室之意。

    王履謙既在上虞不便立足,幸虧腳上會得揩油,急坐海船,逃到福州。

    那時的閩浙總督,正是福州将軍廣岐兼代,因見曾國藩、彭玉麟、左宗棠等人,很有一些治軍之方,對于王履謙這人,聯帶也就看重。

    一見他到,不管是否喪失土地的人物,一腳将他請到總督衙門,接風款待,極其周備。

    王履謙至是,驚魂方定。

    一面飾詞奏報,全部推在廖宗元身上。

    一面函知浙撫王有齡,隐約其辭,似有責他調度無方之處。

     王有齡一見那信,直把他的幾根胡子,氣得一齊翹了起來,馬上親自覆上一函。

    王履謙接到一看,隻見寫着是:大示敬悉,承責調度無方,弟固不敢辭卸。

    惟當時弟因歸安廖令宗元,守湖二載,保全土地,極有将才。

    調署紹府,原希其反危為安,以保越中八縣。

    蓋紹興距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