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左制台惡人講話 彭巡閱與鬼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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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左制台惡人講話彭巡閱與鬼談心 潘瑾卿瞧見左宗棠向他亂搖雙手,複又不使開口,自然隻好讓他去講,誰知左宗棠卻形似發火的對他大聲說道:“此事兄弟已經知道,這就要怪曾文正的不好了。

    ”左宗棠說了這句之後,便又一聯串的說了曾文正許多不會治國、不會治軍、不及他的說話。

     潘瑾卿一壁在聽,一壁暗自思忖道:這位左相侯,大概年歲太大了,說話沒有頭腦,否則我們這件蘇州地方上的事情,又與曾文正何幹?又與曾文正不會治國、不會治軍何幹?潘瑾卿想到此地,隻見左宗棠滔滔不絕于口的,仍在那兒侍讀侍講,一句插不進嘴;及至左宗棠一個人說完,正待接口說話,哪知左宗棠又已講得疲倦,其勢萬難再談。

     在他端茶送客的當口,單聽他講了一句,明兒兄弟就請老兄在署午餐,潘瑾卿總算一喜,以為明天午餐的當口,自然可以彼此暢談的了。

    這天出了督署,就在客棧之中,随便混過一宵,第二天的午正,果有一個戈什哈,持了左宗棠的名帖,前去催請,及到進了督署,入席之後,他的寒暄未已,隻見左宗棠已在對那江西全省營務處姓徐名春榮的過路客官,叙述他在陝甘新疆一切的功勞,非但是他仍舊沒有說話的機會,甚至那位徐營務處,隻在連聲唯唯,也沒一句可以插嘴,等得剛剛席散,花廳門外,已在高喊送客之聲。

     潘瑾卿料定這天又沒機會,隻得打定注意,次日再去進谒,幸虧已在席間,打聽得那位徐營務處,可巧和他同住一家客棧,一出制台衙門,回到棧中,就去拜谒徐營務處,因見徐營務處,已經比他先回,入室之後,道過寒暄,他就将他連日谒見左宗棠,無法說話的苦悶,說給徐營務處聽了。

     徐營務處不待潘瑾卿講畢,也是皺着雙眉說道:“兄弟也有一個苦衷,正在沒處訴說,誰知瑾翁先生也是如此,這倒可算得無獨有偶的了。

     潘瑾卿便問徐營務處有何公事,要向左宗棠去說。

     徐營務處又苦了臉的答道:“兄弟此次奉了江西撫憲、敝老師劉仲帥的密谕,因有一件緊要公事,去與敝省浙江的那位楊中丞商量,敝老師又命兄弟順道一谒此地的這位左相侯,也有一樁會奏的公事斟酌。

    豈知這位左相侯隻顧自己一個人說話,不準别人接腔,兄弟和他究有上司下屬之分,自然不便攔了他的話頭去講。

    ” 潘瑾卿聽到此地,忙接口道:“左相侯怎麼近來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徐營務處道:“兄弟也在莫明其妙,要末真的年紀大了。

    ”藩瑾卿至此,方始現出一些笑容起來道:“杏翁和他因有上司下屬之别,兄弟和他卻是世交,至于地方上有了不合紳民的公事,自然隻好來與總督商酌,兄弟明天再去見他的時候,一定不再讓他一個講話了。

    ” 徐勞務處聽說,仍在一個人大為躊躇。

     潘瑾卿又問徐營務處道:“杏翁究因什麼公事?”徐營務處道:“瑾翁先生又非外人,兄弟可以告知。

    這件事情,本是左相侯從前自己提倡的。

    他因中興名将,本是湘淮兩軍之中出身的居多,現在湘淮兩軍之中的人物,大概補了缺的也不少了。

    隻有其餘各省的将領,因為朝中無人照應,以提督借補總兵缺的很多很多,這個還算有缺可補,且不講他。

    其餘那些副參遊都守千把便沒缺分可補。

    ”徐營務處說到這句,又慨歎了一聲道:“唉!現在且不講他那些鳥盡弓藏的說話,單是粥薄僧多而論,竟以記名提督在充營中夥夫的,很有幾個。

    兄弟在江西省裡,兼統的是親兵營,有一次,有一個姓秋的兵勇,犯了誤差之罪,兄弟正拟辦他的時候,姓秋的陡然之間,雙淚交流的,從他腰間摸出一件公事,呈給兄弟去看。

    兄弟一看之後,方才知道他是一位記名提督,而且很有幾件戰功,他那姓秋的姓,乃是假的。

    當時兄弟即去面禀敝老師,敝老師聽說,卻向兄弟一笑道:‘杏林,我看你的面子,一定委他一個差使就是。

    不過現在有官無缺的人員,至少也有三五十萬。

    說是當時濫保他們呢,當時這些人員,确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