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塔齊布拔幟選營官 李續宜揮旗卷敵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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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塔齊布拔幟選營官李續宜揮旗卷敵帥 徐後被笞之時,因見天皇如此的威權,尚不敢去向天父替她乞憐,方知東王這人,無論怎樣,總可假借幾分天父之命,以壓他人,隻好自認悔氣,挨痛無聲,流紅有血罷了。

    及至笞畢,天皇同了吉陳二妃,方去扶起徐後,複又領她去向天父謝罪。

    東王至此,忽又一連打上幾個呵欠,算是天父業已離身。

    他才睜開雙眼,走下座來,假作不知其事的樣兒,問着天皇、徐後二人道:“剛才天父降臨,不知所谕何事。

    ”此時天皇正在啞子吃黃蓮,說不出來的苦,那兒還能答話。

    徐後呢,正在雙股似裂、痛得哎唷哎唷的呼号不止,已由吉陳二妃扶至一旁。

    蕭三娘也不知道天父臨身,是件欺人之事,她就急将天父怪着徐後不敬,把她責了四十大闆的事情,告知東王。

     東王不待蕭三娘說畢,仍又裝出很覺不過意的,走到徐後跟前,安慰她道:“皇嫂初到我們此地,對于天父的教規,不甚明白,本也難怪。

    不過天父訓誡他的下代極嚴,皇嫂不必介意。

    常言說得好,叫做官打民不羞,父打子不羞。

    皇嫂隻要能夠常存敬畏天父的心理。

    以後倘遇天父和我個人問答說話的時候,我當替皇嫂多說好話便了。

    ” 徐後聽說,心裡好氣,面子上隻得點頭答應。

    從此以後,徐後的畏懼東王,竟比天皇還要厲害,所以後來東王又假天父之命,把她召至東王府内,去聽天父講教,乘間調戲。

    徐後不敢抗拒,因而失節。

    此是後話,此地說過不提。

     單講這天,天皇先命徐後向東王告了病,饬人扶至寝宮。

     自己再和東王、蕭三娘、吉陳二妃,重行入席。

    東王才将湖北失守的詳細情形,告知天皇。

     原來當時的鹹豐皇帝,因見洪秀全、楊秀清等人造反,都是漢人,所以不肯将那兵權全部付與漢官。

    雖然派了胡林翼去署湖北巡撫,又放琦着為欽差大臣,率了十萬之衆,跟在胡林翼的後面。

    明說前去幫助胡林翼的,其實卻是前去監督胡林翼的。

    甚至得了鄂督吳文镕殉難之信,還不放心漢人,又調荊州将軍官文,補授湖廣總督。

     後來連得安慶、九江、南京相繼失守的信息,方始知道滿人實不中用。

    于是方用六百裡的牌單,把一份極要緊的廷寄,寄給湖南巡撫張亮基,轉緻曾國藩,命他大練水師趕緊出兵江西,腰擊安慶、九江等地的洪軍,以作琦善、官文、胡林翼那邊的聲援。

     又因張亮基保守長沙有功,将他升為雲貴總督。

    即以花縣人駱秉章補授湖南巡撫,并以旗入勝保為欽差大臣,率着七八萬旗兵南下,專為接應去攻鄂皖贛湘的官兵之需。

    又将曾國藩之弟曾貞幹,以知府用。

    彭玉麟以兵部郎中用。

    羅澤南以同知直隸州用。

    楊載福、塔齊布二人,以都司用。

    張玉良以守備用。

    連那曾大成其人,也加了級。

     照鹹豐皇帝之意,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豈知那時的曾國藩、胡林翼、彭玉麟等人,用力去攻洪軍,倒也不是功名心重,确是完全為的百姓。

    他們因見凡是洪軍到過之地,無處沒有奸殺焚掠之慘。

    所以洪軍這邊的錢江、李秀成、石達開三人,眼光比較别人遠大,總是異口同聲的,勸着天皇下令,帶兵将官,須要能夠安撫百姓,方為第一。

    至于斬将掠地,尚在第二。

    又說官兵雖多,無非都是會走之屍。

    隻有湖南的曾氏一軍,卻要留心。

     曾國藩既為洪軍所忌,又是道光皇帝在日所信任的。

    鹹豐皇帝,因有令他督練水師以出江西之命。

    那時駱秉章初到任,事事都去請教曾國藩的。

    一天得了一個信息,說是洪秀全納了錢江之策,似有北進之舉,急去告知曾國藩。

    曾國藩聽說,不覺驚出一身大汗的答道:“敵軍倘真北進,那就完了。

    ” 駱秉章道:“晚生所以特來和前輩商酌。

    ” 曾國藩想了一想道:“這末中丞趕快替我籌劃軍饷,我當命舍弟貞幹,同着澤南的兩個弟子,李續賓續宜兄弟二人,由嶽州殺出,直取漢陽,再以彭雪琴的水師以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