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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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鄭重其事的答道:“剛才臣弟所說,便是上策。

    若是添兵去守湖北,再分兵力去攻汴梁,并派一位能事者以趨山東,是為中策。

    撫定江蘇閩浙,由江西再出湖南,牽制曾國藩的一路人馬,是為下策。

    ” 天皇立即答話道:“朕覺上策太急,下策太緩,中策适得其宜。

    從前諸葛武侯去取成都,也向劉備獻的是上中下三策,劉備也取中策。

    我們現在準行中策吧。

    ” 石達開一見天皇不取上策,忙進言道:“軍師這個上策,真是一種能知大勢的良謀。

    陛下若不照準,将來恐緻後悔。

    ”天皇聽了,搖頭無語。

     石達開便同錢江退出,私下又問錢江道:“軍師方才拟令東王進取汴梁,究是何意?” 錢江低聲道:“東王久後必有二心,他也不肯長守武昌。

    我的使他去攻琦善,不問勝敗,都于天皇有益。

    ”石達開會意,相與錢江一笑而散。

     第二天,天皇卻不先辦軍情大事,單是傳旨冊立徐文豔為後。

    同時又将吉妃封為東妃,并納陳小鵑為西妃。

    其他三十餘宮,統統派定妃子居住。

     原來這位徐後,現年二十四歲,生得确是萬分美麗,又是一雙天足。

    她的祖父父親兩代,曾任清朝大官,都被清主問斬,所以這位徐後,對于清主,抱有不共戴天之仇。

    後來逃難被擄,洪軍中的一班王卿丞相,個個都想染指,不料她卻守身如玉,情願死于刀下,不肯允從。

    大家無奈,方去獻與天皇。

    徐文豔起初也還不願,後來天皇許她将來捉到清主,讓她親自斬殺,以洩深仇,她才應允。

    及至冊立之後,倒也會得獻媚。

    天王見她渾身上下,真與羊脂無異,因此定出那個散裳。

    她也要想藉此顯她的顔色,并不反對。

    其餘妃子,因她是位正宮,又為皇帝所寵,誰敢和她說她不是。

     獨有那個陳小鵑西妃,她恃她有大功,又加西妃地位,僅與正宮隻差一級,因此不甚把這徐後放在眼内。

    徐後既系初至,又見陳小鵑的才貌,都很出衆,隻得暫時放在肚裡,不與計較。

    此等暗潮,天皇并未知道。

     一混半月,尚未提及發兵之事。

    那時北王韋昌輝,日日去催天皇,他要率兵赴鄂,以代東王。

    天王被逼無法,正待允準的時候,忽見狀元劉繼盛,匆匆入奏道:“啟奉陛下,頃得密報,湖北漢陽兩處,同時失守,胡王爺以晃,陣亡漢陽,東王同了蕭三娘等人,狼狽逃出重圍,即日可到。

     天皇聽說,不覺大驚失色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們這位軍師,多少有些誤事,若是依了北王,早率大軍赴鄂,湖北何緻失守?胡賢弟何緻陣亡?” 天皇正待去召錢江、石達開、韋昌輝、林鳳翔、洪仁發、洪仁達等人,拟開一個禦前軍事會議的時候,又據英王陳玉成饬人來京報捷。

    天皇急将英王的奏折展開一看,隻見上面寫着是: 天皇陛下,臣英王陳玉成奏為各路清兵圍城其急,業由臣督率将士殺退,乞撥巨款,以獎士卒事:竊臣自守安慶以來,為日雖然無多,确已飽經惡戰。

    第一次,系江忠源之舊部,現歸向榮節制之鮑超,率兵五營,暗襲安慶東門,血戰數日,始行敗蹿而去。

    第二次,系張國梁率兵六萬,先用火攻,次用水淹,臣又血戰四晝夜,将張軍殺退。

    第三次,系不知姓名之清官多人,各率兵士三四萬,或六七萬不等,竟将安慶省垣,圍至水洩不通。

     窺其用意,拟斷城中糧食。

    嗣為獬面将軍,率領狼兵,拚命沖破彼軍陣腳,方才同時潰散。

    臣守此間,先後兩月,大小三十餘戰,陛下嘗無一兵一卒遣來相功。

    今幸不辱君命,得以保守此座四面無援之孤城,固為陛下之天威所懾,然亦未始非衆将士血搏所緻也。

    可否立撥巨款,以勵軍心,不勝盼禱之至。

    再者臣之僞眼,本欲壯臣威儀而設,今外間起有一種口号,無不呼臣為四眼狗矣。

    凡為臣所殺到之處,雖小兒婦女,亦無不識我之四眼狗,且有當面呼臣者。

    臣得此種奇名,不以為慊,且以為榮,陛下幸勿視為卑鄙之詞,而竊笑之也。

    傳聞湖北業已失守,東王夫婦,不知下落。

    忠王李秀成,才堪大用,不比常人。

    現亦株守九江,并未進展。

    不知錢軍師,究有萬全之策否?臣違陛下,倏将三月,甚欲人觐,以伸積想。

    謹奏。

     天皇閱畢,總算抵去湖北失守的一半之憂,便将此折,交與劉繼盛、洪大全二人分别辦理。

     不料就在此時,天皇忽被殿上的那道夕陽光線,照着兩旁盤有金龍的柱子上,反射他的眼内,以緻不能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