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任水師保全湘省 遵秘計攻克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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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是徒托大言的人物,凡有機會,無不替他發展。

    無如他的眼界太高,東也不是他的容身之處,西也不是他的出山之境。

     直到胡林翼瞧見洪秀全的大勢已成,忙去對着張亮基說道:“洪賊那邊,文有錢江、李秀成、洪大全、石達開等等,武有楊秀清、韋昌輝、胡以晃、陳玉成、黃文金、羅大綱、洪仁發、洪仁達、洪宣嬌、蕭三娘、陳素鵑、陳小鵑等等;我們這邊人手太少。

    我拟自統一軍,加入将士裡面,中丞幕府之中的參贊人物,非請益陽舉人左宗棠不可。

    ” 張亮基本也久聞左宗棠的聲望,自然一口答應。

    一邊即委胡林翼任新軍統領,一面專差去騁左宗棠前來做他幕府,參贊軍務。

     左宗棠接到聘書,因是家鄉服務,方才允諾,及到撫署,張亮基便把幕府之事,全付左宗棠負責,因此一來,長沙城中,竟至鐵桶一般。

    試問洪宣嬌等人,如何攻得進去。

     洪宣嬌一時惱怒起來,一連殺了臨陣退縮不前的将官五十多員。

    蕭三娘見她殺戮太重,恐防其餘的将士寒起心來,也是不妙;一天宣嬌正在要殺一員大将,她便上去規勸,宣嬌那時雙眼業已發赤,猶同要噬人的野獸一般,自然不肯聽勸。

    蕭三娘瞧見勸阻不聽,隻好去請那位大元帥洪秀全自己親來。

     誰知洪宣嬌等得洪秀全到來,她就拿出那面令旗,一柄寶劍,對着她哥哥說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軍師既把這個東西,交付與我,哥哥不得幹涉。

    ”宣嬌一邊在說,一邊拔下寶劍,竟将那員大将斬了。

     洪秀全雖然當場目見,也沒法子。

     誰知那班将官,真也有些犯賤,一見洪宣嬌竟在用那令旗寶劍的權柄,大家倒也怕死,隻好拚命的前去攻城。

    那天曾國藩對于彭玉麟說的,北城業被賊人方面攻坍兩丈,就是這班将官攻的。

    後來幸虧曾國藩自去監視北城,又請胡林翼、張玉良、曾大成分别監視東南西的三城,洪軍方才沒有攻進。

     洪宣嬌因見三天之内,斬殺了一百多員的重要将士,一座長沙城垣,總是攻不進去,正在無法可施之際,忽見錢江單騎飛至,對着洪秀全說道:“我軍圍困長沙,業已三個多月,尚未攻入,雙方的軍士死傷也不少,不如依照我與秀成商定之計,就此撤下此地,即向嶽州攻去。

    且把武漢三鎮,得到手中再說。

    ”洪秀全以及大衆,正因一時不能攻入長沙,都在氣悶。

    一聽丢下此地,去攻嶽州之話,個個無不活躍起來。

    連這位洪宣嬌也來說道:“軍師此計足見眼光深遠。

    隻要得了武昌,一下南京,大局一定,還怕這座區區的長沙城池,不姓洪麼?”錢江一見大衆贊成,又與秀全附耳說上幾句,他又上馬而去。

     洪秀全既得錢江的秘授之計,心裡已有把握,馬上下令,所有各路人馬,直向嶽州殺去。

     哪知前清的省界二字,分得最清,各人隻知保守自己統轄的區域,對于鄰省,已不與他相幹,遑論遠處。

    所以那時鹹豐皇帝的上谕,猶同雪片般的飛至,隻叫鄂贛汴的幾省軍隊,去救湖南;大家雖然奉到上谕,仍舊推說本省兵力單薄,隻好顧着自己。

    倘因出兵之故,自己轄地有了疏虞,其咎誰負?鹹豐皇帝聽了這些說話,也隻得再命湘省自行添招新兵而已。

     那時的湘撫張亮基,全靠曾左彭胡幾個,幫他的忙,一座長沙城池,始未失守。

    試問他還有甚麼兵力去顧鞭長不及馬腹的嶽州呢?這樣一來,洪秀全的所有大軍,真正的如入無人之境起來。

    于是首破嶽州,次破漢陽,武昌省城,也是芨芨可危之勢。

    城内兩位督撫,明知湖南的地方,有那曾左彭胡四把好手,尚且把這外府地方,統統失個幹淨,僅留長沙一個蟹臍罷了。

    此地既無良将,又沒兵饷,還有何望?當下隻好急将那位李臬台請去,對他說道:“我們都知你的孟群世兄,金鳳令嫒,都是将門之子,文武全才;金鳳小姐且有法術。

    總而言之一句,這座武昌的危城,可要交與老兄身上的了。

    ”正是:漫道姑娘能作法須知老父愛談兵不知那位李臬台究竟能否擔任這個大事,且閱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