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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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立本作《醉道士圖》,今并傳于代。

     率更令歐陽詢,行見古碑,索靖所書,駐馬觀之,良久而去。

    數百步複還,下馬伫立,疲則布毯坐觀,因宿其旁,三日而後去。

     貞觀初,林邑獻火珠,狀如水精。

    雲得于羅刹國。

    其人朱發黑身,獸牙鷹爪也。

     太宗宴近臣,戲以嘲谑,趙公無忌嘲歐陽率更曰:“聳髆成山字,埋肩不出頭。

    誰家麟閣上,畫此一猕猴”詢應聲雲:“縮頭連背暖,俒裆畏肚寒。

    隻由心溷溷,所以面團團。

    ”帝改容曰:“歐陽詢豈不畏皇後聞”趙公,後之兄也。

     高開道作亂幽州,矢陷其頰,召醫使出之,對以镞深不可出,則俾斬之。

    又召一人,如前對,則又斬之。

    又召一人如前,曰:“可出,然王須忍痛。

    ”因铍面鑿骨,置楔于其間,骨裂開寸餘,抽出箭镞。

    開道奏伎進膳不辍。

     太宗之征遼,作飛梯臨其城,有應募為梯首,城中矢石如雨,而競為先登,英公指謂中書舍人許敬宗曰:“此人豈不大健”敬宗曰:“健即大健,要是不解思量。

    ”帝聞,将罪之。

     太宗謂鄂公曰:“人言卿反,何故”答曰:“臣反是實。

    臣從陛下讨逆伐叛,雖憑威靈,幸而不死,然所存皆鋒刃也。

    今大業已定,而反疑臣。

    ”乃悉解衣投于地,見所傷之處,帝對之流涕,曰:“卿衣矣,朕以不疑卿,故此相告,何反以為恨?” 太宗謂尉遲公曰:“朕将嫁女與卿,稱意否”敬德謝曰:“臣婦雖鄙陋,亦不失夫妻情。

    臣每聞說古人語:'富不易妻,仁也。

    '臣竊慕之,願停聖恩。

    ”叩頭固讓。

    帝嘉之而止。

     薛萬徹尚丹陽公主,太宗嘗謂人曰:“薛驸馬村氣。

    ”主羞之,不與同席數月。

    帝聞而大笑,置酒召對,握槊,賭所佩刀子,佯為不勝,解刀以佩之。

    罷酒,主悅甚,薛未及就馬,遽召同載而還,重之逾于舊。

     梁公夫人至妒,太宗将賜公美人,屢辭不受。

    帝乃令皇後召夫人,告以媵妾之流,今有常制,且司空年暮,帝欲有所優诏之意。

    夫人執心不回。

    帝乃令謂之曰:“若甯不妒而生,甯妒而死”曰:“妾甯妒而死。

    ”乃遣酌卮酒與之,曰:“若然,可飲此鸩。

    ”一舉便盡,無所留難。

    帝曰:“我尚畏見,何況于玄齡!” 許敬宗性輕傲,見人多忘之。

    或謂其不聰,曰:“卿自難記,若遇何、劉、沈、謝,暗中摸索着,亦可識。

    ” 虞監草行,本師于釋智永。

    嘗樓上學書,業成方下,其所棄筆頭至盈甕。

     褚遂良問虞監曰:“某書何如永師”曰:“聞彼一字,直錢五萬,官豈得若此”曰:“何如歐陽詢”曰:“聞詢不擇紙筆,皆能如志,官豈得若此。

    ”褚恚曰:“既然,某何更留意于此”虞曰:“若使手和筆調,遇合作者,亦深可貴尚。

    ”褚喜而退。

     褚遂良貴顯,其父亮尚在,乃别開門。

    敕嘗有以賜遂良,使者由正門而入,亮出曰:“渠自有門。

    ” 褚遂良為太宗哀冊文,自朝還,馬誤入人家而不覺也。

     太宗征高麗,高宗留居定州,請驿遞表起居。

    飛奏事自此始。

     高宗之将冊武後,河南公褚遂良謀于趙公無忌、英公績,将以死诤,趙公請先入,褚曰:“太尉,國之元舅,脫事有不如意,使上有怒舅之名,不可。

    ”英公曰:“績請先入。

    ”褚曰:“司空,國之元勳,有不如意,使上有罪功臣之名,不可。

    遂良出自草茅,無汗馬功,蒙先帝殊遇,以有今日,且當不諱之時,躬奉遺诏,不效其愚衷,何以下見先帝”揖二公而入。

    帝深納其言,事遂中寝。

     王義方,時人比之稷卨,鄭公每雲:“王生太直。

    ”高宗朝,李義府引為禦史。

    義府以定冊武後勳,恃寵任勢,王惡而彈之,坐是見貶,坎轲以至于終矣。

     薛中書元超謂所親曰:“吾不才,富貴過分,然平生有三恨:始不以進士擢第,不得娶五姓女,不得修國史。

    ” 有患應聲病者,問醫官蘇澄,雲:“自古無此方。

    今吾所撰《本草》,網羅天下藥物,亦謂盡矣。

    試将讀之,應有所覺。

    ”其人每發一聲,腹中辄應,唯至一藥,再三無聲。

    過至他藥,複應如初。

    澄因為處方,以此藥為主,其病自除。

     楊弘武為司戎少常伯,高宗謂之:“某人何因辄受此職”對曰:“臣妻韋氏性剛悍,昨以此人見囑。

    臣若不從,恐有後患。

    ”帝嘉其不隐,笑而遣之。

     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