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布爾堅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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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回到唐風等人身旁,大家看見韓江嘴上的口紅印,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韓江趕忙擦去了嘴上的口紅印,然後将車票遞給了幾人。

    唐風一看車票,是下午四點十五分的,現在時間還早。

    于是,四個人隻得坐在長椅上,等待着那趟國際列車進站。

     唐風感到時間走得異常緩慢,他不時看着自己的手表,又摸一摸裝着玉插屏和米沙筆記本的背包。

    他們所坐的地方,沒有多少乘客經過,隻是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乘客從車站的一個偏門出站,才經過這裡。

     就在四個人百無聊賴之時,從車站那頭走過一個膀大腰圓的俄國男人。

    唐風和韓江都注意到了這個人,此人看上去年齡不比馬卡羅夫小多少,但是保養得極好,紅光滿面,精神矍铄,再看穿着打扮,便知是位成功人士。

     這個俄國男子拖着一個拉杆包,慢悠悠地向唐風他們這邊走過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唐風等人,目光逐一掃過坐在長椅上的四人。

    當他的目光觸到韓江的目光時,韓江心裡咯噔了一下,“此人的眼神絕非常人!”韓江暗自尋思,提高了警惕。

    那人最後将目光停在了馬卡羅夫的身上,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幹脆停在了馬卡羅夫跟前。

    馬卡羅夫也注視着面前這個老頭,突然,面前這個俄國老頭驚叫道:“伊萬,你是伊萬嗎?你還記得我嗎?” “您是……” “我是巴維爾啊!” “哦,巴維爾……蒙古。

    ” “是啊,咱們在蒙古一起共過事,這麼多年沒見面了,你變化不大啊,我一見你就認出了你。

    ” “你變化倒是挺大,瞧你這身打扮,你在哪兒發了吧!” “呵呵!”那人大笑起來,“是啊,咱們給克格勃幹了一輩子,結果落得兩手空空。

    克格勃解散後,我就自己幹了,先賣了點商業情報,然後開了家咨詢公司,這不,剛從莫斯科回來。

    ” “看來你還是幹的老本行啊!” “業務不能丢嘛!你這是要去哪兒?那幾位是誰?” “哦,我準備陪那幾位中國朋友去莫斯科遊覽一下。

    ”馬卡羅夫撒了個謊。

     巴維爾又盯着唐風和韓江、徐仁宇看了看,然後突然變了臉色,對馬卡羅夫正色道:“看來你還有不少中國朋友,你還記得基地當年那些中國人嗎?” “基地?”當馬卡羅夫聽到這個詞時,忽然臉色大變,原本還挂着笑容的臉上,突然凝固下來。

    巴維爾拉着馬卡羅夫,躲到車站僻靜處,在那邊和馬卡羅夫小聲嘀咕起來。

     韓江狐疑地看看馬卡羅夫和巴維爾,回頭問唐風和徐仁宇:“他倆剛才嘀咕些什麼?那人是誰?” “好像那個以前也是克格勃出身,我聽得不是很明白,還是博士講吧。

    ”唐風道。

     徐仁宇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人和馬卡羅夫,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才那人是馬卡羅夫以前的同事,他跟馬卡羅夫很多年沒見面了,互相寒暄了幾句。

    但是後來那人對馬卡羅夫說‘你還記得基地當年那些中國人嗎’,然後馬卡羅夫臉色就變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指的是什麼。

    ” 唐風和韓江聽徐仁宇說完,扭頭又朝馬卡羅夫和那人望了一眼,兩人還沒說完。

    隻見那人說得越起勁,馬卡羅夫的臉色就越難看,直到最後,那人離去,馬卡羅夫才一臉陰沉地回到唐風身旁。

    唐風見馬卡羅夫眉頭緊鎖,臉色極其難看,忙關切地問馬卡羅夫:“老馬,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 馬卡羅夫沖唐風擺了擺手,坐下來,怔怔地看着不遠處的鐵軌出神,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剛才那人是我以前在克格勃的同事,他跟我提到了一件往事,一件可怕的往事!我怎麼會在這兒遇見了他,真是宿命!” “可怕的往事?究竟是什麼?” 馬卡羅夫看看唐風,似乎是在考慮是否要将那件往事說出來,終于,他長歎了一聲,道:“那就要從我又一次來到盧比揚卡廣場11号說起。

    ” “盧比揚卡廣場11号,克格勃總部!”唐風立即來了興趣。

     “是的……”馬卡羅夫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他又回憶起了幾十年前在克格勃的那些歲月。

     謝列平在政治上的失勢,讓馬卡羅夫終日惶惶不安,可他怎麼也沒料到,就在他彷徨無措之時,莫斯科的一紙調令,把他又帶進了盧比揚卡廣場11号。

     和第一次來到盧比揚卡廣場11号一樣,這次,馬卡羅夫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安和壓抑。

    他被帶進了克格勃新任主席尤裡·弗拉基米羅維奇·安德羅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