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部 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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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心感疑惑,問道:“因為你太了解我?” 小白道:“因為那個絕不是公主的男人,公主一生中就隻愛我一個。

    ” 公主笑了笑,笑容很燦爛,再道:“皇上,你從來都不會教我失望!” 小白又笑問道:“簡單的生活好過麼?” 公主反問道:“當然比宮中的繁忙生活好過得多啊!” 小白不由收起了笑意,淡淡的道:“對不起!” 公主道:“皇上從來沒有對我有啥錯失,隻是每個階段大家要追求的、所背負的責任都不同吧!” 小白連忙道:“朕身為公主夫君,卻未能令公主擁有最渴求的‘家庭’感覺,絕對是朕的錯。

    ” 夢香沒有再答上任何話,隻因小白所說,全皆屬實,一直以來,夢香也極渴望“家”的感覺,但最愛的小白,卻偏偏未能建立一個溫馨的“家”。

     女人,永遠也是如此,永遠也在男人的身旁不斷作出鼓勵,助他踏上成功之路。

    一直以來,夢香也在小白身旁予以豉勵,盼望有朝一日能助他稱霸武林,統一天下,建國立業。

     但當小白成功以後,卻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事業”之上,嚴重忽略了身邊愛人,彼此的感情也就因此淡化。

     從前是夢香不住鼓勵,現下可絕不能反怨呢! 男人要建立自己的“事業”、“成就”,這是與生俱來的目标,女人在旁豉勵,也是她的天職,可是到了最終,女人所要求、渴望的,就隻是一種“家”的感覺,跟最愛的人共同建立一個“家”,本來就是最快樂又最滿足的事。

     說實在的,一個成功的男人,又哪有時間去建立家庭,這一點,夢香絕對清楚同樣小白亦十分明白,不由得一陣羞愧感覺蔓延,夢香公主雖未有責怪,但确确實實是自己對公主有所虧欠哩。

     二十年前小白隻是個寂寂無名小子,夢香公主卻是天下達官貴人、公子王孫的渴望追求目标。

     隻要公主願意容讓親近,帝王、霸主都甘心不惜犧牲一切代價來親近讨好。

     然而當天的耶律夢香卻選擇投向小白,更且把她艱苦經營的“鐵甲兵”盡數奉獻,鼓勵又相助他踏上建國立業之路。

     二十年來不離不棄,公主從未要求過甚麼回報。

    傷心過、悲苦過、慘痛過,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也就是小白欠她的太多太多,沒有公主便沒有統一天下的笑蒼天! 随着腹中塊肉來到,公主要求的隻是平淡。

     兩人心中都很明白,“平淡”對于他們來說,是好遙遠的事! 情愛之事帶來困擾,如今形勢危急,一切必須先作解決。

    小白悠悠的問道:“公主,天夭之事,朕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公主笑了笑道:“小白,假若你不是夢香敬佩的人,這個問題,也許我會回答。

    但夢香的丈夫,卻是一個不世天人,我相信,以相公的才智,絕對可以想到所有需要的答案!” 夢香是不欲替自己解決問題,一切事情、難題,靠自己去面對好了,因為小白便是天下最具智慧者。

     彼此的距離雖像拉遠了,但說到底,夢香對小白的關懷、愛慕,依然熾熱。

     小白歎了口氣,道:“公主,這二十年來,你為我犧牲一切,成就、能力、盼望都全交托在我身上,實在無言感激。

    ” 公主笑道:“相公啊,陛下啊,妾身既下嫁為人妻,當然要忠于夫君,又豈能說成為誰犧牲呢?咱們有情有愛,我的付出是一種回應,總不能凡事斤斤計較吧!小白道:“多謝!” 客套的說話,象征着彼此間的距離。

    公主内心在想,多年來,小白從來也有她在旁從長計議,二十多年了,小白不住的成長,運籌帷幄,用計破敵上,早已超越了她。

     忽地身後傳來一把女人叫聲,道:“相公,我回來了!” 先前的男人從房中走了出來,兩人一見面便擁抱起來,愛意濃情盡溢,小白笑道:“公主在這個‘家’感到好滿足?” 公主答道:“對!” 小白從公主的笑容中,感到一種真心的喜悅,一種很安逸的感覺。

     公主向小白問道:“相公,你同樣也感到好滿足吧?” 小白答道:“對,平淡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但是這種滿足,卻隻會帶來一敗塗地,或被别人取代的結局。

    ” 公主問道:“你會放棄麼?” 小白輕輕執着公主雙手,話聲中充滿愛意,卻又帶點無奈,說道:“會,一定會!” 公主再道:“有朝一天,孩子能把你取代,便是放棄之時!” 小白笑了笑道:“嗯!” 公主無奈的搖頭歎息道:“咱們便默默的等候上天安排好了!” 小白沒有回話,在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必須面對,他的确好需要公主在身旁對戰天夭及伍窮,口說不出請求的話,眼神卻都已清楚表達出來。

     隻見夢香公主撲地跪在地上,高呼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白不住的在笑,笑得十二分燦爛,好一陣子才道:“就連耶律夢香公主也要向朕下跪,天下間還有誰能威脅得了朕!哈!哈哈哈!” 再沒有多餘的話,小白潇灑的轉身離去。

    雖然不能邀得公主相助,但能與最愛的人相見,這已是人生最快樂的事! 今天一别,何時才再有緣相逢呢?何時才可以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家? 這些也要暫且忘記,隻因現在小白要戰鬥了。

     “公主,請等我!”今天一會,小白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公主是深愛着自己,有公主的愛,人生夫複何求! 請夢香公主相助的事已失敗,但莫問、夢兒及馬虎的任務,又能否成功呢? 第六章 箫聲瘋狂心 萬裡晴空,遠遠隻有一卷雲氣,尚未結集成形。

     天在變,人間的情景也在不住幻變。

     “天鷹城”城内大部分建築物因戰亂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咬下而變得頹敗傾塌。

     小白賞賜妹妹笑天算一座城邑,可惜因早年“天皇帝國”入侵中上,戰火蹂躏,風雨侵蝕,及後再跟“天法國”展開大戰,神相風不惑的“相學兵法”決戰“棋局殺陣”,令原來的頹垣敗瓦變得愈益破殘,“天鷹城”内顯得一片凄涼。

     交給笑天算,是因為妹妹有着驚人智慧,“天鷹城”地處“天法國”邊疆,終年有盜賊掠劫,戰亂叢生,妹妹有小黑、小丙之助,便是擔此重任的最佳人選。

     “天鷹城”分為内、外兩城,各有截然不同的感覺,若前者給人印象荒蕪破舊,那後者隻會使人聯想到甯靜和平。

     屬于其他小村莊的商販都會在外城販賣,賺取蠅頭小利作生活資費。

     “買呀,快生來買呀,好新鮮的大白菜,不買也來瞧瞧呀!”聲嘶力竭,喊聲不絕,隻希望賺多幾個錢,讓生活好過一些。

     雖是荒蕪破舊,卻顯見和平。

     跟“天法國”大戰過後,“天鷹城”變得更是破敗,但今天卻來了兩位重要人物,一個是這裡的小霸王,另一個卻是這裡城主笑天算的侄兒,莫問與小血海,他倆為啥同時出現呢? 小血海是小丙、小黑、笑天算三人的心血結晶,大家的得失成敗都隻為了他,在“天鷹城”裡,絕對是呼風喚雨,一人踏在所有人頭上。

     要訓練小血海成才,更且是不世人才,便必須運用非常手段,接受嚴峻考驗,派他去參加“十大神兵皇榜”就是考驗之一。

     凱旋而歸當然好,要是失敗了,人生也可增添不少曆煉。

    從過程中得到成長,武林中人絕對沒有例外。

     豈料天夭從中作亂,原來的公平決戰變成血流成河的殺戮戰場,所有參戰的強者都被肆意玩弄,真正的大赢家就隻有天夭一人。

     及後跟随着小白逃亡,被小白委以重任,莫問跟小血海一同來到“天鷹城”,為的就是扭轉敗局。

     形勢峰回路轉,天夭的出現把原來幾近統一的天下再次陷入分裂局面,小白決意奪回所有一切,必須重整實力,親身前往找尋耶律夢香,望她同心相助。

     另一方面,差遣莫問前赴“天鷹城”,主要目的便是尋找笑天算等人,若能得其相助,反擊之事便有了強大後力。

     同時,藉此考驗一下莫問能否以一己之力,去把事情解決,從中得到提升、成長。

     莫問與小血海一同步入城内,沿途所見,形形色色的攤檔盡入眼簾,街頭突地卻響起陣陣貓叫聲。

     莫問被叫聲吸引回頭望去,隻見約有十多個婦人手抱着貓,不住的輕撫,倒也寫意。

     這些婦人都身穿绫羅綢緞,一副豪門氣派,他們來到“天鷹城”,為的就是要尋找一些廉價奴婢。

     “天鷹城”受戰亂影響,原來的荒廢破敗如今變得更甚,人民生活貧苦不堪,賣身為奴為婢已是司空見慣。

     無數城民貧無所依,生活捉襟見肘甚是困難,故此在這生日子,常有從外地而來的豪門貴人在“天店城”内販賣奴仆,貧富形成強烈對比,帶來好礙眼的境況。

     衆多婦人一同前往城中一間酒居,這地方正是遠近聞名、欲購買奴仆的主人們聚集消磨打發時間之地。

     談天說地,喋喋不休,來來去去都是無聊煩話。

     有的不住在炫耀着手中金銀珠寶,閃閃生光。

    有的在述說着家中豪門逸事、有的卻在贊頌着懷中可愛小貓是如何乖巧、如何聽從主人的話,臉上盡是富貴人家的局傲、驕恃。

     “嘻,你看我的小貓多麼精靈,雙目炯炯有神,閃出精光,還時常向我擺出鬼馬俏動作,好可愛、好趣緻啊!” “是嗎!?我道我的貓子才可愛呢,每當我不快之時,它總會仔細聽着我訴苦說怨,更不時眼泛淚光,似是甚理解我心。

    哎呦,我已把它視為最好的‘朋友’,它對我很重要啊!” “嘻,那又有甚麼了不起,我的寶寶就如我的奴婢無異,每朝當我醒來之時,它總是待在我床頭旁以香臉為我擦面,每當我有所需要之時,它總會在我身旁侍候,好乖巧哩!” 一連串的贊頌聲不絕于耳,衆婦人有時針鋒相對,有時又各自炫耀,嘻嘻哈哈的無聊話說個不停,仿佛人的價值絕比不上他們手中的貓,寵物猶如天仙下凡一樣珍貴。

     一陣悠悠的蕭聲忽地從外傳入酒居,其中一名婦人懷裡的貓忽地如瘋似癫的目露兇光,尖叫一聲便伸出利爪向主人攻擊。

    原來的一張雪白臉上立時添了數道血痕,爪勁狠辣,入肉三分。

     其餘的婦人見狀不禁失笑起來,齊聲道:“看啊,還說甚麼精靈乖巧,無故的襲擊主人,原來隻不過是頭痛貓兒。

    ” 口中正說着諷刺話的同時,咽喉忽地傳來一陣創痛,瞪目細看,懷裡的貓已疾沖咬住了自己咽喉,痛噬不肯放過。

     凄厲慘嚎響徹酒居,所有貓隻竟都不約而同瘋狂襲擊自己的主人,或是緊咬、或是狂爪,登時血花四濺,哭聲、叫聲此起彼落。

     酒居登時變成人間煉獄,煞是可布。

     貓叫聲不絕于耳,夾雜着衆婦人的尖銳痛叫,門外又傳來一連串的犬吠聲,四周登時叫聲喧天,血花直濺臉上,灑落地下,愈積愈多,一灘又一灘的鮮血染得地上一片通紅。

     原來的蕭聲沒有停下,更且愈響愈急,場中仍未有人察覺到群貓變得如此瘋狂,兇性暴現,都是受了箫聲所影響。

     殺得性起、殺得瘋狂。

     婦人的痛叫聲就如厲鬼呻吟一般,凄厲、無助。

     箫聲忽地止住,貓群亦不再作出攻擊,四周立時回複一片平靜,剩下的隻是貓兒倒地喘氣咻咻,疲乏得連爬動的能力也沒有。

     伏于地上血泊中,雪白的毛染得如火般紅,口中不住的發出陣陣呻吟聲,肚子一脹一縮,先前的癡瘋狂态已不複再。

     那些原來悠閑的貴婦們,早已吓得雞飛狗走,抛下一切逃得遠遠。

     與此同時,莫問與小血海緩緩步人酒居中。

     莫問道:“那又如何?” 小血海道:“我覺得好有趣啊!” 莫問輕輕搖了搖頭,再道:“我真的不明白!” 小血海解釋道:“那些婦人,仗着自己的富貴,說甚麼從外地來找廉價奴婢,實際隻是來找一些孤苦無依的婢女,買回去讨好他們的男人、丈夫,讓他們好好享受,如此低賤卑劣,當然應該給予教訓。

    ” 詳盡的解說,莫問終于清楚明白,小血海已學會了以箫聲去控制動物的情緒,使其發狂,猶如着魔般向身旁人襲擊痛噬,這就是先前那班婦人們慘受愚弄的原因隻是在莫問心中,卻有另一個疑問,依武功方面揣測,魔音既可控制貓兒發瘋,當然也可以控制“敵人”吧? 身旁的小血海運用箫聲魔音到底已到了哪個階段呢? 這些疑問都值得深思,因為小血海絕對是不甘雌伏的家夥,隻要時機一到,他必定會盡量去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莫問自從遇上了“冷血方唐家”,陷入衆多争戰之中,及後更遇上了白發魔女,卷進“白浪島”的争權漩渦。

    人生江湖曆煉從而得到極大的提升,對于人世間的相互利用、利欲鬥争,有了更深的感受,也有了更透徹的體會。

     小血海的本性雖是兇狠殘暴,喜歡愚弄、虐待别人,但莫問對人性有了更深人認識,心中也不見怪,隻是一直擔心這小親戚太過瘋狂,反令自己成了入魔的瘋獸從“綠帶河”來到“天鷹城”,沿途路上,莫問對小血海有了更深了解,知道他雖身懷濃烈的殺氣,處事手段顯見兇殘、暴戾,但的确又是一個難得的将領之才他的狠辣本性,瘋狂得令人無法估計,不可能給别人占了半分便宜,曾記下的仇,如何也要雙倍奉還。

     莫問相信,要完成小白吩咐的“特别任務”,要勸服姑姑笑天算相助,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步上酒居上層,那些腥臭的鮮血味便不再撲鼻。

     莫問拉出長凳,一屁股坐在上面,倚着窗前,翹起他的二郎腿,倒也自在舒泰“連夜趕路,終于也可找處地方休息。

    ”莫問朝天呼出一口大氣來,活像甚是疲倦的模樣。

     小血海沒有理會,緩緩步至莫問身旁坐下。

     莫間問道:“嘻!小血海,你有否想過他朝的‘成就’嗎?看來你爹娘對閣下好有期待哩。

    ” 小血海答道:“對絕對有能力的我有所期待,那是必然、合理。

    ” 莫問再道:“你可有人生目标?” 小血海冷冷的道:“我的目标當然是要當上皇帝,受萬人敬拜!” 莫問聽後笑了又笑,說道:“哈!哈!如此一來,不就是要跟我爹争奪帝位嗎?” 小血海又道:“不一定呢!” 莫間驚訝道:“甚麼?” 小血海冷冷答道:“也許大舅父很快便駕崩,要争奪的,也隻是跟你或夢兒争奪罷了,但是你我三人之間究竟鹿死誰手呢?” 莫問心中一陣驚呆,刹時間也答不上說話來。

    一路上,莫問已感到小血海的态度嚣張,性子是狂傲又獨立、自我,不需要别人的關心,更不稀罕别人幫助。

     他的野心可絕不能小觑,向着目标不斷的奮鬥,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力。

     腳步聲突然從梯間響起,步伐沉重有力,啪、啪、啪、啪一下接一下傳來,聽聲知來者絕非泛泛之輩,更且身懷相當武功根基。

     莫問與小血海同時凝目注視,眼前是個好熟悉的人物,他,竟然是飛鷹,身後還有“天宮”的十位高手。

     莫問輕輕放下翹起的腿子,收斂心神,嚴陣以待,隻因他心裡明白,飛鷹此時出現在“天鷹城”,必然是沖着自己而來。

     氣氛立時變得局促又緊張起來,大家都繃緊了神經,往下必有驚變。

     看看飛鷹一幹人等步至莫問與小血海對面的桌子坐了下來,一副懶理之色,并未有打擾莫問二人。

     莫問心中疑團滿腹,幾而身後又走出三條人影來,飛鷹向着三位來者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一陣沉重的壓迫感直湧心頭,莫問瞪目細望,隻見來者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笑天算、小黑與小丙。

     “天鷹城”的領導人物都已到來,再加上一個飛鷹,莫問不由心中一陣訝然,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笑天算等三人朝着飛鷹步去,一聲不響的便坐了下來。

     既不見雙方沖突,也沒動起手來心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重重壓下,莫問心中很不安,究竟内裡有啥乾坤?究竟這算是甚麼道理? 莫問的心不住在問,但答案也同時不住浮現,他的智慧、洞察能力并不下于小白,驚訝的感覺不會太長久。

     “黃金十萬兩。

    ” “銀兩可不能令我折服!” “你要的是甚麼?” “隻要我殺了你,把你的頭顱帶給小白,不就能得到更多的酬勞回報嗎!?” “你殺我飛鷹不難,但後果卻非你所能承擔!” 小黑冷哼道:“這個大概值得考慮。

    ” 飛鷹回道:“閣下要甚麼條件才願意歸順?” 小黑反問道:“甚麼條件也可以嗎?” 飛鷹道:“小的必盡力而為替三位争取最有利條件。

    ” 小黑笑道:“好簡單,隻要天夭把咱們的小血海封為太子,這就是咱們出賣小白的唯一條件。

    ” 趁飛鷹心中驚呆之際,笑天算搶道:“咱們一夥人經已老了,無法建立甚麼出色大業,所以隻好把希望放在愛兒身上。

    ” 小丙也說道:“把莫問殺掉,換上我的小血海為太子,這交易好理所當然啊!” 一切已清楚明白,莫問發出陣陣笑聲來,說道:“哈……原來我竟自投羅網哩!” 第七章 天算計中計 “天鷹城”是小白賞賜予妹妹笑天算的一座城邑,城中最重要的人物便是小血海,小黑、小丙與笑天算都盡把所有希望押在這個心血結晶之上,悉心裁培。

     邀得苦來由來當上小血海的師父,傳授他絕世腿功,他日實力定必非同凡響。

     惟是自從女兒苦樂兒歸來後,苦來由已甚少于“天鷹城”内出現,終日陪伴女兒左右,渴望彌補她的心靈創傷。

     莫問來到此城,就是要執行小白吩咐的“特别任務”,想法子要姑姑笑天算出兵增援,決戰天夭這假皇帝。

     可是如意算盤卻未能打響,飛鷹的出現把形勢徹底地扭轉,世事難料,莫問受到真正的考驗。

     小黑、小丙、笑天算三人已跟飛鷹達成協議,莫問的到來,也就變成了自投羅網。

     形勢已變得明朗,多餘的說話也不可能扭轉敗局,既是如此,唯一方法便是“先下手為強”! 莫問一個騰身,直朝飛鷹攻去。

    擒賊先殺王,飛鷹一死,形勢自然截然不同。

     從地上挑起木闆,裂成木劍,緊咬牙關,人如箭矢,直沖刺殺,莫問毫不猶豫拼斬。

     攻勢來得突然,全沒在意的飛鷹一時間來不及閃避,呆呆的等待死神降臨。

     死亡的感覺直湧心頭,飛鷹正驚呆間,一道腿影忽地從臉上掠過,“啪”的一聲,木劍應聲飛脫,莫問胸膛在迅雷不及掩耳間已吃了兩腿,整個人即如斷線風筝般飛退。

     腿影來自飛鷹身旁的小丙,這賤家夥回複從前本色,竟背叛小白。

    若非他礙手礙腳,莫問的一劍已能殺掉飛鷹啊! 木劍飛,碰撞四方八面來回折射,莫問轉身踏地,借力疾沖,以同樣速度彈射來回,人劍刹那間織成密麻麻的殺陣劍網,把飛鷹等人困死在劍陣之中,欲退不能這一招,正是“天仙缺三”的“跨海飛天”。

     “跨悔飛天”在于人劍合一的超然境界,劍的每一下反彈,都在人的千算萬計當中,每一下發出的力度和角度都必須準确掌握。

     精要在乎人,已不在乎劍,但敵人往往以為把劍握住,便能破招,結果隻有慘敗收場。

     小黑飛身追向莫問,身形之快絕,肉眼隻見殘影,莫問在哪裡,小黑也在哪裡,一時間二人争持不下,勝負未分。

     “跨海飛天”原要把敵人困死于劍網中,教他迷失、意亂,惟是用劍者的位置,就是唯一破綻。

     小黑抓緊了破綻,也就立于不敗之地。

     木劍在前,二人在後,小黑甫一發勁增加速度,便在莫問背上狠狠轟上一腳,爆出巨響來。

     莫問回頭怒視小黑,隻見坐于原處的笑天算忽地喝道:“長輩說話,豈容你這小輩多管閑事!?” 莫問從剛才小黑出招中,已能感到笑天算等人傾向了飛鷹,形勢已不可能改變,還未說出半句要求,小白所吩咐的任務經告失敗。

     腦海正飛快想着如何脫險,隻見三人緩緩的步向梯間欲離去,隻留下飛鷹跟莫問拼個你死我活。

     小黑回頭向飛鷹道:“既然咱們不能達成協議,閣下的生與死,跟咱們三人完全扯不上任何關系!” 飛鷹答道:“閣下要走,我可管不了,但請緊記,咱們戰兵若在一柱香的時問過後也未見我回去,這裡必成任意殺戮戰場,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一切也非我所能控制。

    ” 飛鷹果然是飛鷹,絕非膿包,他早已部署強大兵馬于城外,若是笑天算等未能妥協,便會大舉進攻。

     外圍兵馬除了“天宮”的人外,還有劍仙李太白等一衆強者,要是真的攻進“天鷹城”,看來小黑等人要抵擋也絕非容易。

     飛鷹歸順于天夭,自覺是時候顯示一下自己實力,故決定當上這次招降的使者,勸服“天鷹城”歸順天夭一方。

     形勢簡單,小黑等人心裡知道,要是大兵攻來,以現下“天鷹城”的兵力隻是膛臂擋車,根本沒有勝望。

     為了保存城民的性命,看來也隻好屈服于強權之下。

     小黑冷冷道:“你會否封咱們小血海為太子?” 飛鷹回答道:“可以!” 小黑喝道:“要是他日食言,我要以你的命來填上!” 再苛刻的條件飛鷹也願意答應,隻因這是他首次替天夭效勞辦事,若失敗而歸,哪又顔面何存?先來個托大答允,假意承諾,一切待小黑等人歸順了才再作打算也罷。

     莫問心中不由得一陣詫異,飛鷹答允得實在有點輕易,看來背後必有乾坤,但究竟是甚麼,一時間仍未能想出答案來。

     笑天算三人得到飛鷹的應允,臉容登時變色,殺意充盈。

     莫問疑惑之際,三人已動,強招猛然攻來。

     翻身而起,莫問兀自退後,甫一發勁,背門蓦地傳來一陣刺痛,回頭望去,隻見眼前一片通紅,從背部濺出的血花,遮掩了視線,莫問伸手撥開鮮血,眼前的景象教他不能置信。

     從後偷襲自己的人,竟然是小血海。

     小血海手中的“天魔”不住地顫震,猶似跟主人的決定生出共鳴。

    莫問心中不忿,媽的,真的殺了自己去奪取甚麼太子之位嗎!?當太子甚至登基為王,并不是卑鄙小人可以擔當! 一道凜冽殺氣忽地從頭頂壓來,莫問還未來得及反應,重招已狠狠轟來,眼前的景物變得一片淩亂,天旋地轉,“啪”的一聲,莫問已倒在地上,景物愈見模糊,漸漸縮小,變得漆黑一片。

     曾得白虛空傳功,以莫問此刻的功力,場中理應無人能及,任誰也意想不到,小血海竟然會從後偷襲……。

     在莫問心中,小血海絕對是個幹大事的出色者,是當上首領的絕佳人才,決不可能幹出偷襲這種下三濫手段。

     小血海教人好生失望,同時也對自己的大意輕敵很是氣憤,莫問聰明,但跟小白有一樣的弱點,太信任“朋友”! 知覺慢慢消失,莫問想反抗亦無從,眼前變得漆黑無助,連一絲光線也再沒有射進眼内,倒在地上動也不動,顯然已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問漸漸醒來,發現身處囚牢之内,手腳四肢全被鐵鍊鎖着,動彈不得。

     莫問心中不禁在想,往後的遭遇将會是如何?落在冷血、暴虐的小血海手上,也不如他會如何折磨、苦虐自己!? 腦子飛快的轉動,一邊想着如何脫險,另一邊卻同時在分析剛才一敗塗地因由,大意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沉重,更料不到小血海為了成為太子,連自尊、人格也願意出賣。

     莫問深信小血海本性并不如此,這内裡或許還有變數,或許……,想啊想,同樣的等啊等……。

     “叮呤叮呤”之聲傳入耳中,鎖住四肢的鐵鍊不住震動,勁力猛地吐發,整個人即被拉扯,身不由己,扯勢猛烈又擺脫不了,直朝石牆撞去。

     “隆”的一聲應聲撞向石牆,莫問口中血花四濺,額上、肩頭、膝蓋全都撞得一塌糊塗,疼痛非常。

     莫問奮力鎮壓痛楚,牢外突然傳來一陣好熟悉的聲音,道:“嘻!小血海,想不到咱們這回如此順利,你看,這家夥已被我們玩弄于股掌之上,要他生不得、死不能,多好玩哩!” 聲音來自牢外的飛鷹,一旁的小血海沒有答上半句話,眉頭深鎖,狀甚不快。

     飛鷹再道:“放心吧,回去我定必向天夭請求把你小血海封為太子,從此閣下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 鎖着四肢的鐵鍊原來直連牢外,莫問方才發現,原來剛才猛然把自己拉扯撞擊,正是飛鷹所幹的好事。

     飛鷹不住的拉扯鐵鍊,令莫問連環撞向石牆,須臾間便已是頭破額裂,血流披血,俨如血人。

     不絕于耳的嘲笑聲響起,莫問心中很是憤怒,卻沒法子脫困,反擊無從。

    飛鷹不斷的哈哈在笑,小血海卻站在一旁,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隻是默默無言。

     飛鷹叫道:“喂,你也來玩一手吧,很痛快的呢!” 小血海冷冷回答道:“這可不太好玩,我有更好的玩意!” 飛鷹面露喜悅之色,興奮地道:“有機會真的想跟你一起玩個痛快!” 小血海臉露笑意的道:“好!放心吧!有機會定必與你一起分享!” 小血海舉起一雙酒杯,高高興興的奉給飛鷹,二人互相對笑,笑得淋漓盡緻,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倒入口中,喝得不亦樂乎,快意暴射。

     因于牢内的莫問被撞得暈眩,渾身也是痛楚感覺,看着二人暢快的對話,已全聽不進耳裡。

     飛鷹跟小血海二人開懷暢飲,昏昏欲醉,眼前景象漸漸已變得模糊。

     蒙隴中,一個美豔的妙齡少女不住的在自己身上纏繞,眼神充滿挑逗之意,一雙豐滿的rx房不停地磨擦,肌膚相觸,飛鷹禁不住的伸手脫去少女衣棠,一抱入懷,肉帛相見也就欲火焚身。

     以手輕觸,少女登時喃喃尖叫,叫聲動人蝕骨,飛鷹欲火已燒至頂點,一撲便把少女按在地上,欲享極樂。

     少女主動的伸手探進飛鷹的褲内,搓弄着那話兒,飛鷹興奮之際,突然一陣刺痛,整個人登時驚醒過來。

     原來剛才一切也隻是醉後绮夢,一覺醒來,隻見一雙靈蛇竟不住的在自己身上遊走,一條青的、一條紫的,蛇鱗與身體磨擦,令人嗯心。

     以手急忙扯開青蛇,另一方的紫蛇竟一口咬下。

    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得飛鷹眼眶中湧出淚水,俨如萬劍刺心,痛得如同身軀撕裂破碎,惟是愈掙紮,紫蛇便咬得愈緊,如何也不肯放松。

     呼天搶地的嘶叫,小血海緩緩步近,一副險側側的模樣道:“怎麼了,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玩、一起享樂嗎?怎麼婆婆媽媽,強要擺脫我的寶貝,這算是甚麼态度啊!?” 媽的,原來小血海所說有更好的玩意,就是玩弄自己。

     飛鷹心知不妙,更見笑天算等三人已在眼前,原來先前的一切結盟都是假意承可憐的飛鷹,堕人别人圈套仍懵然不如。

     不住的呼天搶地,痛得死去活來。

    笑天算笑了笑,向小血海道:“孩子,娘親還是第一回見你的‘煉毒紫青蛇’,看來内裡必然大有學問呢!” 小血海解釋道:“對呀!娘親,這雙‘煉毒紫青蛇’,紫的雌、青的雄,紫的身懷劇毒,要是被他咬一口,毒液透牙滲進體内,可糟糕哩!” 笑天算再問道:“有解毒之法嗎?” 小血海點了點頭,答道:“有的,娘親,青蛇便是唯一的解毒靈物,隻要被他咬一口,紫蛇的毒液便會被青蛇的藥液消解。

    惟是此解毒之法,必須以我的蕭聲所引導,青蛇才會張口痛噬,解毒的青蛇咬得比紫蛇更緊更痛,可真全身筋骨也痛得震動哩!” 小血海從懷裡取出長蕭,輕輕吹奏,臉上快意盡現。

    蕭聲響起,紫蛇登時松開了口,但青蛇已應聲一口咬下。

    原來小血海之說一點也沒假,痛楚比先前更甚,飛鷹痛叫更劇,淚水、汗水滿布額上、臉龐,面容極度扭曲變形,痛不欲生。

     如此撕心裂肺的痛,飛鷹能握多久? 笑天算、小黑、小丙三人見狀,也不由得從心底笑了出來,小血海的手段果然殘忍至極,喜歡虐待他人的性子始終沒變。

     飛鷹實在抵受不了,隻好跪地求饒,小血海興奮地道:“終于也握不住呢!” 笑天算命人把莫問釋放出來,步上前撫摸着侄兒的頭顱,和藹的道:“哥命你前來,想必要給你一點考驗,對啊,少年人是要經曆點苦楚才會成長。

    ” 渾身是血的莫問笑道:“看來姑姑一直也把飛鷹蒙在豉裡,不斷拖延,要小血海來個徹底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