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老杜的最終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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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色的唐裝鼻梁上架着一副寬邊墨鏡看樣子是有意要掩飾身份。

     “時間還沒到布昆怎麼提前過來了?”方星看了看腕表皺着眉出一聲冷笑。

     離約定的見面時間的确還差幾分鐘我目送布昆消失在通向地下車庫側門的郁金香小徑上心裡也劃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走吧。

    ”我拉着方星的手橫跨大街走向酒店正門。

     大堂裡一切正常除了零零星星的客人外所有的服務生衣着整潔、面帶笑容都在忠實地履行着自己的職責。

    我們進了電梯直奔地下二層其間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大廳裡的每一個人确信這裡不會有隐藏的危險。

     “假如布昆向大亨報告是我們兩個在一起他就不敢打什麼壞主意。

    所以說真正的危險也許會生在進入老杜的地盤之後。

    他那種醫道狂人下一秒鐘要做什麼是沒人能夠猜到的。

    ”方星借着電梯間裡的鏡子輕輕整理着頭有條不紊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勢。

     說到底大亨是港島黑道上第一批将自己的生意“曲線洗白”的人不再追求打打殺殺、刀頭上舔血的那種風光。

    正因如此他不會輕易将自己置于風暴的中心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會盡量看好老杜。

    ”交往數年我對老杜有一定的了解希望大家可以相安無事我帶走達措然後一拍兩散。

     地下二層裡空蕩蕩的大部分來酒店下榻的客人都會把車停在地下一層的車位很少有人舍近求遠到這裡來。

     第一眼我便看到布昆孤伶伶地站在一輛白色廂式小貨車面前一手握着電話一手僵直地插在褲袋裡。

     “他帶着武器當心點。

    ”方星輕輕吹了聲口哨雖然是善意地提醒卻實在沒把布昆放在眼裡隻是用眼角餘光掃視着大廳四周。

     “小沈在這裡。

    ”布昆舉起手如釋重負地喊了一聲。

    看得出他的精神非常緊張。

     小貨車的駕駛座上坐着一個同樣戴着巨大墨鏡的年輕人車子沒有熄火動機一直在怠運轉着。

     “上車他會帶你去目的地。

    不過也僅僅是送你們到地頭而已接下來做什麼就跟我沒關系了。

    小沈忘了今天生的一切事就當我們從沒見過面你也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大亨。

    假如明天太陽升起時你還活着請務必踐約把那秘方交給我。

    ”布昆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卻顧不得去擦一邊說話一邊警覺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放心吧我不會失約。

    ”我知道此刻去拜訪老杜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但還沒到“獨闖龍潭虎穴”的要命地步而且我是和方星在一起的一定能逢兇化吉平安歸來。

     布昆轉到車後替我們拉開車廂門一股魚腥味立刻迎面撲來。

     “氣味不太好聞但都是為了遮人耳目請上車吧少不得要忍耐一下了。

    ”他站在門邊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車廂地闆上胡亂丢着七八個紅色塑料桶到處可見閃閃亮的魚鱗。

    我先上車舉手把方星拉上去再向布昆點點頭示意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車門重新關上車廂頂上立刻亮起了一盞滿是油污的燈昏黃的燈光無精打采地籠罩下來總算能讓我們勉強看到彼此的表情。

     “還好布昆的表現沒什麼異樣希望這車子能老老實實地帶我們去目的地——”方星站在車廂一角雙臂撐着廂壁穩穩地立着。

    我們其實并不百分之百相信布昆和大亨甚至有可能在情勢突變的狀況下被他們聯手出賣給什麼人但卻沒有其它選擇。

     車子緩緩地啟動了我和方星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苦笑轉頭盯着那兩扇對開的鐵門。

     “你們沈家真是厲害連包生男女的秘方都有全港島不知有多少人夢寐以求這樣的方子。

    看起來做醫生比做小偷風光得多了又有錢賺又有人緣走到哪裡都那麼受歡迎。

    這一次如果沒有方子做敲門磚大亨肯定還是三緘其口對吧?” 方星仍皺着眉但心情似乎略微好了一些。

     我仔細谛聽着車廂外的動靜隻是苦笑不想作答。

    在華裔群落裡自古以來都奉行“無子絕後”的觀念每個家庭都渴求有男孩來傳宗接代這種畸形落後的社會價值觀已經嚴重改變了人口的男女比例。

    所以這秘方存在了那麼久我也隻是秘而不宣更不會随便傳授給什麼人。

     車廂外一直沒有其它車子的喇叭聲應該表明我們所在的車子是在小路窄巷裡穿行還沒彙入長街上的車河中去。

     方星謹慎地走到車門旁邊上下打量着門上的暗鎖。

    這種車子都是從外面開啟的一旦鎖住裡面的人毫無辦法除非強行把門撞開。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