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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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這種對話對調查好像沒什麼幫助吧。
&rdquo 看草薙不發一語，湯川說： &ldquo我把我的推論都告訴他了，包括真正做了什麼，殺了誰。
&rdquo &ldquo你要吹噓你的推論是你的自由。
&rdquo &ldquo我也告訴她了，我是說花岡靖子。
&rdquo 湯川這句話，令石神的臉頰猛然抽動，但那立刻轉為淺笑。
&ldquo那女的有略表悔悟嗎？她有感謝我嗎？枉費我替她除掉眼中釘，聽說她居然大言不慚地說什麼不關她的事。
&rdquo 他歪着嘴，故意扮演惡人的姿态，令草薙心頭一陣激蕩。
他隻能感歎，原來一個人竟能愛人愛到這種地步。
&ldquo你好像深信，隻要你不說真話，就永遠無法揭穿真相，但你恐怕有點錯了。
&rdquo湯川說，&ldquo三月十日，一名男子下落不明，那是完全無辜的人。
隻要查明此人的身份，找到他的家人，就可以做DNA鑒定。
再和警方以為是富堅慎二的遺體一比對，遺體的真實身份就會水落石出。
&rdquo &ldquo我根本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rdquo石神露出笑容，&ldquo那個人好像沒有家人吧？就算還有别的方法，要查明遺體身份也得花上龐大的人力和時間。
到那時，我的官司早已結束。
當然，無論法官做出什麼判決我都不會上訴。
隻要一結案就蓋棺論定了。
富堅慎二命案就此了結。
警方再也無法插手。
難道說&mdash&mdash&rdquo他看着草薙，&ldquo警方聽了湯川的話，會改變态度？不過那樣的話，就得先釋放我。
理由是什麼？因為我不是兇手？但我明明是兇手，這份自白又要怎麼處理？&rdquo 草薙垂着頭。
他說的沒錯，除非能證明他的自白内容是假的，否則不可能半路喊停，警方的作業系統就是這樣。
&ldquo我隻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rdquo湯川說。
石神回看着他，仿佛在問什麼事。
&ldquo對于你的頭腦&hellip&hellip你那聰穎過人的頭腦，必須用在這種事情上，我感到萬分遺憾。
我很難過，也很遺憾永遠失去了我在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勁敵。
&rdquo 石神的嘴抿成一線，垂下雙眼，似乎在忍耐什麼。
最後他終于仰望草薙。
&ldquo他好像說完了，可以走了嗎？&rdquo 草薙看着湯川，他默然點頭。
走吧，草薙說着打開門。
先讓石神出去，湯川尾随在後。
就在他正要撇下湯川，把石神帶回拘留所之際，岸谷從走廊的轉角現身，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
是花岡靖子。
&ldquo怎麼回事？&rdquo草薙問岸谷。
&ldquo這個&hellip&hellip是她主動聯絡說有話要說，所以，就在剛才&hellip&hellip聽到了驚人内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你一個人聽到嗎？&rdquo &ldquo不，組長也在。
&rdquo 草薙看着石神。
他的臉色灰敗如土，那雙眼睛盯着靖子，充滿血絲。
&ldquo為什麼，在這種地方&hellip&hellip&rdquo他低語。
靖子如遭凍結紋風不動的臉孔，眼看着逐漸崩潰，兩眼溢出清淚。
她走到石神面前，突然伏身跪倒。
&ldquo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讓您為了我們&hellip&hellip為了我這種女人&hellip&hellip&rdquo她的背部激烈晃動着。
&ldquo你胡說什麼！你在說什麼&hellip&hellip傻話&hellip&hellip你胡說&hellip&hellip&rdquo石神口中發出像念咒一樣的呢喃聲。
&ldquo怎麼能隻有我們得到幸福&hellip&hellip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該贖罪，我要接受懲罰，我要和石神先生一起接受懲罰。
我能做的也隻有這個，我能為您做的隻有這個。
對不起！對不起！&rdquo靖子兩手撐地，頭抵着地闆。
石神邊搖頭往後退，那張臉痛苦地扭曲着。
他猛然一個轉身，用雙手抱住頭。
喔喔喔&mdash&mdash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那同時也是夾雜了絕望與混亂的哀嚎。
那個叫聲令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警員跑過來，想要制止他。
&ldquo别碰他！&rdquo湯川擋在他們的面前，&ldquo至少，讓他哭個夠&hellip&hellip&rdquo 湯川從石神身後，将手放在他的兩肩上。
石神繼續嘶吼着，草薙覺得他仿佛正嘔出靈魂。
(全書完)
&ldquo這種對話對調查好像沒什麼幫助吧。
&rdquo 看草薙不發一語，湯川說： &ldquo我把我的推論都告訴他了，包括真正做了什麼，殺了誰。
&rdquo &ldquo你要吹噓你的推論是你的自由。
&rdquo &ldquo我也告訴她了，我是說花岡靖子。
&rdquo 湯川這句話，令石神的臉頰猛然抽動，但那立刻轉為淺笑。
&ldquo那女的有略表悔悟嗎？她有感謝我嗎？枉費我替她除掉眼中釘，聽說她居然大言不慚地說什麼不關她的事。
&rdquo 他歪着嘴，故意扮演惡人的姿态，令草薙心頭一陣激蕩。
他隻能感歎，原來一個人竟能愛人愛到這種地步。
&ldquo你好像深信，隻要你不說真話，就永遠無法揭穿真相，但你恐怕有點錯了。
&rdquo湯川說，&ldquo三月十日，一名男子下落不明，那是完全無辜的人。
隻要查明此人的身份，找到他的家人，就可以做DNA鑒定。
再和警方以為是富堅慎二的遺體一比對，遺體的真實身份就會水落石出。
&rdquo &ldquo我根本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rdquo石神露出笑容，&ldquo那個人好像沒有家人吧？就算還有别的方法，要查明遺體身份也得花上龐大的人力和時間。
到那時，我的官司早已結束。
當然，無論法官做出什麼判決我都不會上訴。
隻要一結案就蓋棺論定了。
富堅慎二命案就此了結。
警方再也無法插手。
難道說&mdash&mdash&rdquo他看着草薙，&ldquo警方聽了湯川的話，會改變态度？不過那樣的話，就得先釋放我。
理由是什麼？因為我不是兇手？但我明明是兇手，這份自白又要怎麼處理？&rdquo 草薙垂着頭。
他說的沒錯，除非能證明他的自白内容是假的，否則不可能半路喊停，警方的作業系統就是這樣。
&ldquo我隻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rdquo湯川說。
石神回看着他，仿佛在問什麼事。
&ldquo對于你的頭腦&hellip&hellip你那聰穎過人的頭腦，必須用在這種事情上，我感到萬分遺憾。
我很難過，也很遺憾永遠失去了我在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勁敵。
&rdquo 石神的嘴抿成一線，垂下雙眼，似乎在忍耐什麼。
最後他終于仰望草薙。
&ldquo他好像說完了，可以走了嗎？&rdquo 草薙看着湯川，他默然點頭。
走吧，草薙說着打開門。
先讓石神出去，湯川尾随在後。
就在他正要撇下湯川，把石神帶回拘留所之際，岸谷從走廊的轉角現身，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
是花岡靖子。
&ldquo怎麼回事？&rdquo草薙問岸谷。
&ldquo這個&hellip&hellip是她主動聯絡說有話要說，所以，就在剛才&hellip&hellip聽到了驚人内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你一個人聽到嗎？&rdquo &ldquo不，組長也在。
&rdquo 草薙看着石神。
他的臉色灰敗如土，那雙眼睛盯着靖子，充滿血絲。
&ldquo為什麼，在這種地方&hellip&hellip&rdquo他低語。
靖子如遭凍結紋風不動的臉孔，眼看着逐漸崩潰，兩眼溢出清淚。
她走到石神面前，突然伏身跪倒。
&ldquo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讓您為了我們&hellip&hellip為了我這種女人&hellip&hellip&rdquo她的背部激烈晃動着。
&ldquo你胡說什麼！你在說什麼&hellip&hellip傻話&hellip&hellip你胡說&hellip&hellip&rdquo石神口中發出像念咒一樣的呢喃聲。
&ldquo怎麼能隻有我們得到幸福&hellip&hellip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該贖罪，我要接受懲罰，我要和石神先生一起接受懲罰。
我能做的也隻有這個，我能為您做的隻有這個。
對不起！對不起！&rdquo靖子兩手撐地，頭抵着地闆。
石神邊搖頭往後退，那張臉痛苦地扭曲着。
他猛然一個轉身，用雙手抱住頭。
喔喔喔&mdash&mdash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那同時也是夾雜了絕望與混亂的哀嚎。
那個叫聲令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警員跑過來，想要制止他。
&ldquo别碰他！&rdquo湯川擋在他們的面前，&ldquo至少，讓他哭個夠&hellip&hellip&rdquo 湯川從石神身後，将手放在他的兩肩上。
石神繼續嘶吼着，草薙覺得他仿佛正嘔出靈魂。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