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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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那個物理學家說的話朝她當頭壓下。
那些内容太驚人，而且太過沉重。
這個重擔，幾乎壓碎了她的心。
那個人竟然如此犧牲&mdash&mdash她想着住在隔壁的數學老師。
富堅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石神什麼也沒告訴靖子。
他說她用不着想那種事。
靖子還記得他在電話彼端，淡淡地說他已經全都妥善處理好了，什麼都不用擔心。
她的确感到奇怪，警方為何問的是犯案翌日的不在場證明。
之前，石神已吩咐過三月十日晚上該怎麼行動。
電影院、拉面店、KTV、還有深夜的電話。
樣樣都是照他的指示做的，但她并不了解這麼做的用意。
刑警問起不在場證明時，雖然她一一據實回答，但心理其實很想反問：為什麼是三月十日&mdash&mdash&mdash 她全都明白了。
警方令人費解的調查，原來全都是石神設計好的。
但他設計的内容實在太過驚悚。
從湯川那裡聽到時，雖然心知除此之外的确别無可能，但她還是無法相信。
不，是不願相信。
她不願去想石神犧牲到如此地步，她不願去想石神為了自己這麼一個毫無長處、平凡無奇、又沒什麼魅力的中年女人，竟然毀了自己的一生。
靖子覺得自己的心還沒堅強到足以承受這個事實。
她用手蒙着臉，什麼都不願想。
湯川說他不會告訴警方，他說一切都隻是推論毫無證據，所以你可以自由選擇今後該走的路。
她不由得恨恨的想，他逼她做的是何等殘酷的選擇。
她不知道今後該怎麼辦，甚至無力站起。
正當她像石頭一樣縮着身子之際，突然有人拍她的肩，她吓得猛然擡頭。
身旁站着人，仰臉一看，工藤正憂心忡忡地俯視着她。
&ldquo你怎麼了？&rdquo 一時之間她無法理解，工藤怎會在這出現。
看着他的臉，這才漸漸想起約好要碰面。
大概是在約定地點等不到她，所以擔心之下才出來找她吧。
&ldquo對不起。
我有點&hellip&hellip太累了。
&rdquo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藉口，況且她的确很累。
當然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的疲憊。
&ldquo你身體不舒服嗎？&rdquo工藤柔聲問道。
但就連那溫柔的聲音，在此刻的靖子聽來都顯得好愚蠢。
她這才明白，有時不知道真相原來也是一種罪惡，她覺得不久之前的自己也是如此。
不要緊，靖子說着試圖起身。
看她一個踉跄，工藤連忙伸手挽扶。
她說了聲謝謝。
&ldquo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rdquo 靖子搖頭。
他不是可以解釋的對象，這世上找不到那樣的人。
&ldquo真的沒什麼，隻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在這休息一下，已經沒事了。
&rdquo她想發出開朗的聲音，但是實在提不起那個精神。
&ldquo我的車就停在旁邊，休息一下我們就走吧。
&rdquo 工藤的話，令靖子不由得回視他的臉。
&ldquo去哪裡？&rdquo &ldquo我訂了餐廳。
說好七點到，不過就算晚個三十分鐘也沒關系。
&rdquo &ldquo喔&hellip&hellip&rdquo 連餐廳這個字眼，聽起來都仿佛來自異次元，難道要叫我現在去那種地方吃飯嗎？要懷着這種心情，堆出假笑，以高雅的動作拿刀叉嗎？不過，這當然完全不是工藤的錯。
對不起，靖子低聲說。
&ldquo我實在沒那個心情。
要吃飯的話，還是等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再吃吧。
今天有點&hellip&hellip該怎麼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了。
&rdquo工藤伸出手制止她繼續說，&ldquo看來的确是那樣比較好。
發生了這麼多事，也難怪你會累。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仔細想想，這陣子你的确一直不得安甯。
我該讓你喘口氣才對的，是我太不替你着想了。
對不起。
&rdquo 看到工藤坦誠道歉，靖子再次覺得此人也是個好人，他是打從心底重視着自己。
有這麼多人這麼愛我，為什麼我卻無法幸福呢？她空虛地想。
她幾乎是被他推着邁步走出，工藤的車子就停在幾十公尺外的路上，他說要送她回家。
靖子知道該拒絕，卻還是厚顔接受了。
因為這條回家的路，似乎變得格外的遙遠。
&ldquo你真的不要緊？如果有什麼事，我希望你毫不保留地告訴我。
&rdquo上了車後工藤又問了一次。
看到靖子現在的樣子，會擔心或許是理所當然的。
&ldquo嗯，不要緊。
對不起。
&rdquo靖子朝他一笑，這已是她竭盡所能的演技。
就各種角度而言她都是滿心歉疚。
這股歉意，令她想起一件事&mdash&mdash工藤今天要求見面的理由。
&ldquo工藤先
那些内容太驚人，而且太過沉重。
這個重擔，幾乎壓碎了她的心。
那個人竟然如此犧牲&mdash&mdash她想着住在隔壁的數學老師。
富堅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石神什麼也沒告訴靖子。
他說她用不着想那種事。
靖子還記得他在電話彼端，淡淡地說他已經全都妥善處理好了，什麼都不用擔心。
她的确感到奇怪，警方為何問的是犯案翌日的不在場證明。
之前，石神已吩咐過三月十日晚上該怎麼行動。
電影院、拉面店、KTV、還有深夜的電話。
樣樣都是照他的指示做的，但她并不了解這麼做的用意。
刑警問起不在場證明時，雖然她一一據實回答，但心理其實很想反問：為什麼是三月十日&mdash&mdash&mdash 她全都明白了。
警方令人費解的調查，原來全都是石神設計好的。
但他設計的内容實在太過驚悚。
從湯川那裡聽到時，雖然心知除此之外的确别無可能，但她還是無法相信。
不，是不願相信。
她不願去想石神犧牲到如此地步，她不願去想石神為了自己這麼一個毫無長處、平凡無奇、又沒什麼魅力的中年女人，竟然毀了自己的一生。
靖子覺得自己的心還沒堅強到足以承受這個事實。
她用手蒙着臉，什麼都不願想。
湯川說他不會告訴警方，他說一切都隻是推論毫無證據，所以你可以自由選擇今後該走的路。
她不由得恨恨的想，他逼她做的是何等殘酷的選擇。
她不知道今後該怎麼辦，甚至無力站起。
正當她像石頭一樣縮着身子之際，突然有人拍她的肩，她吓得猛然擡頭。
身旁站着人，仰臉一看，工藤正憂心忡忡地俯視着她。
&ldquo你怎麼了？&rdquo 一時之間她無法理解，工藤怎會在這出現。
看着他的臉，這才漸漸想起約好要碰面。
大概是在約定地點等不到她，所以擔心之下才出來找她吧。
&ldquo對不起。
我有點&hellip&hellip太累了。
&rdquo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藉口，況且她的确很累。
當然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的疲憊。
&ldquo你身體不舒服嗎？&rdquo工藤柔聲問道。
但就連那溫柔的聲音，在此刻的靖子聽來都顯得好愚蠢。
她這才明白，有時不知道真相原來也是一種罪惡，她覺得不久之前的自己也是如此。
不要緊，靖子說着試圖起身。
看她一個踉跄，工藤連忙伸手挽扶。
她說了聲謝謝。
&ldquo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rdquo 靖子搖頭。
他不是可以解釋的對象，這世上找不到那樣的人。
&ldquo真的沒什麼，隻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在這休息一下，已經沒事了。
&rdquo她想發出開朗的聲音，但是實在提不起那個精神。
&ldquo我的車就停在旁邊，休息一下我們就走吧。
&rdquo 工藤的話，令靖子不由得回視他的臉。
&ldquo去哪裡？&rdquo &ldquo我訂了餐廳。
說好七點到，不過就算晚個三十分鐘也沒關系。
&rdquo &ldquo喔&hellip&hellip&rdquo 連餐廳這個字眼，聽起來都仿佛來自異次元，難道要叫我現在去那種地方吃飯嗎？要懷着這種心情，堆出假笑，以高雅的動作拿刀叉嗎？不過，這當然完全不是工藤的錯。
對不起，靖子低聲說。
&ldquo我實在沒那個心情。
要吃飯的話，還是等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再吃吧。
今天有點&hellip&hellip該怎麼說&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了。
&rdquo工藤伸出手制止她繼續說，&ldquo看來的确是那樣比較好。
發生了這麼多事，也難怪你會累。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仔細想想，這陣子你的确一直不得安甯。
我該讓你喘口氣才對的，是我太不替你着想了。
對不起。
&rdquo 看到工藤坦誠道歉，靖子再次覺得此人也是個好人，他是打從心底重視着自己。
有這麼多人這麼愛我，為什麼我卻無法幸福呢？她空虛地想。
她幾乎是被他推着邁步走出，工藤的車子就停在幾十公尺外的路上，他說要送她回家。
靖子知道該拒絕，卻還是厚顔接受了。
因為這條回家的路，似乎變得格外的遙遠。
&ldquo你真的不要緊？如果有什麼事，我希望你毫不保留地告訴我。
&rdquo上了車後工藤又問了一次。
看到靖子現在的樣子，會擔心或許是理所當然的。
&ldquo嗯，不要緊。
對不起。
&rdquo靖子朝他一笑，這已是她竭盡所能的演技。
就各種角度而言她都是滿心歉疚。
這股歉意，令她想起一件事&mdash&mdash工藤今天要求見面的理由。
&ldquo工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