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關燈
小
中
大
&rdquo
石神的語氣毫無滞礙。
當然，既然會來自首，想必腦中已充分整理過了。
但他的叙述有太多不自然的地方，最起碼和草薙到目前為止對石神的印象差了十萬八千裡。
&ldquo您把便條紙給他，然後怎樣了？&rdquo他決定還是先聽完下文再說。
&ldquo他問我知不知道花岡靖子上班的地點。
我說地點我不清楚，隻聽說是個餐飲店。
此外，我還告訴他，她通常十一點下班，女兒也會去店裡等她下班再一起回家。
當然，這完全都是我瞎掰的。
&rdquo &ldquo這樣瞎掰的理由是？&rdquo &ldquo為了限制他的行動，就算那個地點再怎麼僻靜，還是不能讓他太早抵達。
我想他隻要聽說花岡靖子十一點才下班，而且在那之前女兒也不會回家，應該就不會提早去公寓找她們了。
&rdquo &ldquo抱歉。
&rdquo草薙伸出手，打斷他的話，&ldquo這些念頭，全都是您在那一瞬間想出來的嗎？&rdquo &ldquo是的。
有什麼問題嗎？&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我隻是覺得很佩服，您竟然能當下就想出那個缜密的計謀。
&rdquo &ldquo這不算什麼吧。
&rdquo石神恢複嚴肅的表情。
&ldquo他一心隻想趕快見到花岡靖子。
所以對我來說，隻要利用他這種心态就行了，一點也不難。
&rdquo &ldquo當然，對您來說或許是吧。
&rdquo草薙舔舔唇。
&ldquo後來呢？&rdquo &ldquo最後我把我的手機号碼告訴他，叫他如果找不到公寓再跟我聯絡。
通常如果有人好心到這種地步，一般人至少會懷疑一下，可是那家夥卻絲毫沒起疑心，可見他一定笨到家了。
&rdquo &ldquo那是因為誰也料想不到，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竟會二話不說就對自己萌生殺意。
&rdquo &ldquo正因為初次見面，才更該覺得奇怪。
可是那男的，把寫有假住址的便紙條小心翼翼地往口袋一塞，就踏着輕快的步伐走了。
我确定他走遠後，就進屋開始準備。
&rdquo說到這裡，石神慢條斯理地伸手拿茶杯。
茶應該已經涼了，不過他還是喝得津津有味。
&ldquo做什麼準備？&rdquo草薙催他往下說。
&ldquo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換一套便于行動的服裝，等時間來臨。
這段時間，我開始思考怎麼才能确實殺死他。
經過多方檢讨後，我選擇了絞殺。
我認為這個方法最萬無一失。
如果用刺殺或撲殺，誰知道到時會不會噴得滿身是血。
況且我也沒把握能一招斃命。
而且用絞殺的話，兇器也比較簡單。
不過，還是得選堅固一點的東西，所以我才決定用暖桌的電線。
&rdquo &ldquo為什麼用電線？堅固的繩子應該還是很多種吧。
&rdquo &ldquo我本來也考慮過用領帶或打包用的塑膠繩，可是兩者握起來都容易滑手，而且也可能被扯松，還是暖桌的電線最适合。
&rdquo &ldquo于是您就帶着那個去現場？&rdquo 石神點點頭。
&ldquo十點左右，我走出家門。
除了兇器，還準備了美工刀和抛棄式打火機。
不過在前往車站的途中，我發現有人在垃圾場扔了一塊藍色塑膠布，就決定把那塊布也折起來帶去。
然後我搭電車到瑞江車站，從那裡坐計程車，前往舊江戶川邊。
&rdquo &ldquo瑞江車站？不是條崎？&rdquo &ldquo如果在條崎下車，萬一和那家夥碰個正着不就糟了。
&rdquo石神爽快地回答。
&ldquo我下計程車的地方，離我告訴他的地點還很遠。
總之一定要小心的，在達成目的之前，絕對不能讓那家夥發現。
&rdquo &ldquo下了計程車之後呢？&rdquo &ldquo我一邊堤防着别人的耳目，一邊朝那家夥即将現身的地點走去。
不過其實也不用特别小心，路上根本沒半個人影。
&rdquo石神說着又喝了一口茶。
&ldquo我到達堤防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是他打來的。
他說已經到了紙上抄的地點，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那棟公寓。
我問他現在在哪裡，那家夥回答得可仔細了。
我一邊跟他講電話，一邊還得小心不讓他察覺我正逐漸接近。
我說我要再确認一下住址請等一下後就把電話挂了，其實那是我已确定那家夥的位置了。
他正懶洋洋地坐在堤防邊的草坪裡。
我蹑手蹑腳地緩緩走近他，那家夥完全沒發覺。
等他發現時，我就站在他的正後方。
可惜那時，我已經把電線套在他脖子上了。
那家夥雖然拼命抵抗，但我用力一勒，他立刻就沒氣了，簡單得很。
&rdquo石神垂眼看着茶杯，杯子空了。
&ldquo可以再給我一杯嗎？&rdquo 岸谷站起來，拿茶壺替他倒茶。
謝謝，石神點頭緻謝。
&ldquo被害者身材魁梧，才四十幾歲。
如果他拼命抵抗，我覺得應該沒那麼容易勒死吧？&rdquo草薙試探着說。
&ldquo我是柔道社的顧問。
如果從後面偷襲，就算對方身體比較高大，也能輕易制服。
&rdquo
當然，既然會來自首，想必腦中已充分整理過了。
但他的叙述有太多不自然的地方，最起碼和草薙到目前為止對石神的印象差了十萬八千裡。
&ldquo您把便條紙給他，然後怎樣了？&rdquo他決定還是先聽完下文再說。
&ldquo他問我知不知道花岡靖子上班的地點。
我說地點我不清楚，隻聽說是個餐飲店。
此外，我還告訴他，她通常十一點下班，女兒也會去店裡等她下班再一起回家。
當然，這完全都是我瞎掰的。
&rdquo &ldquo這樣瞎掰的理由是？&rdquo &ldquo為了限制他的行動，就算那個地點再怎麼僻靜，還是不能讓他太早抵達。
我想他隻要聽說花岡靖子十一點才下班，而且在那之前女兒也不會回家，應該就不會提早去公寓找她們了。
&rdquo &ldquo抱歉。
&rdquo草薙伸出手，打斷他的話，&ldquo這些念頭，全都是您在那一瞬間想出來的嗎？&rdquo &ldquo是的。
有什麼問題嗎？&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我隻是覺得很佩服，您竟然能當下就想出那個缜密的計謀。
&rdquo &ldquo這不算什麼吧。
&rdquo石神恢複嚴肅的表情。
&ldquo他一心隻想趕快見到花岡靖子。
所以對我來說，隻要利用他這種心态就行了，一點也不難。
&rdquo &ldquo當然，對您來說或許是吧。
&rdquo草薙舔舔唇。
&ldquo後來呢？&rdquo &ldquo最後我把我的手機号碼告訴他，叫他如果找不到公寓再跟我聯絡。
通常如果有人好心到這種地步，一般人至少會懷疑一下，可是那家夥卻絲毫沒起疑心，可見他一定笨到家了。
&rdquo &ldquo那是因為誰也料想不到，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竟會二話不說就對自己萌生殺意。
&rdquo &ldquo正因為初次見面，才更該覺得奇怪。
可是那男的，把寫有假住址的便紙條小心翼翼地往口袋一塞，就踏着輕快的步伐走了。
我确定他走遠後，就進屋開始準備。
&rdquo說到這裡，石神慢條斯理地伸手拿茶杯。
茶應該已經涼了，不過他還是喝得津津有味。
&ldquo做什麼準備？&rdquo草薙催他往下說。
&ldquo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換一套便于行動的服裝，等時間來臨。
這段時間，我開始思考怎麼才能确實殺死他。
經過多方檢讨後，我選擇了絞殺。
我認為這個方法最萬無一失。
如果用刺殺或撲殺，誰知道到時會不會噴得滿身是血。
況且我也沒把握能一招斃命。
而且用絞殺的話，兇器也比較簡單。
不過，還是得選堅固一點的東西，所以我才決定用暖桌的電線。
&rdquo &ldquo為什麼用電線？堅固的繩子應該還是很多種吧。
&rdquo &ldquo我本來也考慮過用領帶或打包用的塑膠繩，可是兩者握起來都容易滑手，而且也可能被扯松，還是暖桌的電線最适合。
&rdquo &ldquo于是您就帶着那個去現場？&rdquo 石神點點頭。
&ldquo十點左右，我走出家門。
除了兇器，還準備了美工刀和抛棄式打火機。
不過在前往車站的途中，我發現有人在垃圾場扔了一塊藍色塑膠布，就決定把那塊布也折起來帶去。
然後我搭電車到瑞江車站，從那裡坐計程車，前往舊江戶川邊。
&rdquo &ldquo瑞江車站？不是條崎？&rdquo &ldquo如果在條崎下車，萬一和那家夥碰個正着不就糟了。
&rdquo石神爽快地回答。
&ldquo我下計程車的地方，離我告訴他的地點還很遠。
總之一定要小心的，在達成目的之前，絕對不能讓那家夥發現。
&rdquo &ldquo下了計程車之後呢？&rdquo &ldquo我一邊堤防着别人的耳目，一邊朝那家夥即将現身的地點走去。
不過其實也不用特别小心，路上根本沒半個人影。
&rdquo石神說着又喝了一口茶。
&ldquo我到達堤防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是他打來的。
他說已經到了紙上抄的地點，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那棟公寓。
我問他現在在哪裡，那家夥回答得可仔細了。
我一邊跟他講電話，一邊還得小心不讓他察覺我正逐漸接近。
我說我要再确認一下住址請等一下後就把電話挂了，其實那是我已确定那家夥的位置了。
他正懶洋洋地坐在堤防邊的草坪裡。
我蹑手蹑腳地緩緩走近他，那家夥完全沒發覺。
等他發現時，我就站在他的正後方。
可惜那時，我已經把電線套在他脖子上了。
那家夥雖然拼命抵抗，但我用力一勒，他立刻就沒氣了，簡單得很。
&rdquo石神垂眼看着茶杯，杯子空了。
&ldquo可以再給我一杯嗎？&rdquo 岸谷站起來，拿茶壺替他倒茶。
謝謝，石神點頭緻謝。
&ldquo被害者身材魁梧，才四十幾歲。
如果他拼命抵抗，我覺得應該沒那麼容易勒死吧？&rdquo草薙試探着說。
&ldquo我是柔道社的顧問。
如果從後面偷襲，就算對方身體比較高大，也能輕易制服。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