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化秘魔馭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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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樣,等着别人的吩咐。

     那人盯着她,緩緩道:“這句話就是:你最親的人,将會殺了你最親的人。

    ” 藍羽臉上一片茫然,顯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那人淡淡道:“你不明白麼?” 藍羽用力思考着,她的面上突然閃現出一片驚惶,轉身向來路奔去! 那人身形不動,靜靜看着藍羽,輕笑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你要好好保重。

    ”他的眸子越來越深,透出流轉的彩光,看去竟是雙瞳重生,在黑夜中熠熠生光。

    這情形詭異無比,隻是藍羽已經看不見了。

     良久,他緩緩閉上眼睛,歎道:“秋風可越來越涼了……” 燭光閃爍,木阗嘎聲道:“毗琉璃怎麼會跟李清愁對上?他們本就毫不相識!” 甯九微輕笑道:“可是我會讓他們認識啊。

    你不覺得我就是一朵交際花麼?” 木阗見援軍遲遲不來,心下忍不住驚惶,強自鎮靜道:“他們兩人都是當代人傑,就算對上了,也必能盡早罷手,那時再來救我們,也未見得遲。

    ” 甯九微輕輕轉着手中的琥珀杯,笑道:“有件事我很奇怪,現在秘魔之卵已開始孵化,怎麼木族長還能說話呢?” 她這話才罷,木阗猛覺身體中隐隐一陣振蕩,仿佛什麼東西從沉睡中驚醒,開始四處遊動。

    同時一股軟綿綿、醉醺醺的力量蔓延開來,他整個身體仿佛沉浸在太液之池中,暖洋洋的甚是受用。

    一時所有的痛苦、悲傷、憂愁、煩惱盡皆離體而去,身子輕飄飄的,宛如睡在了雲團上。

    漸漸甯九微的笑聲越來越是恍惚,木阗終于忍不住歎了口氣,臉上顯出迷離的笑容,世間中的一切,都變得與他無關了。

     他的身上隐隐凸起暗紫色的芒紋,虬根盤結,緩緩向頭頂聚合去。

     甯九微緩緩站起,在大廳中悠然走動着。

    她長裙曼曳,鳳冠高翹,一行一動之間,風姿雍容典雅,當真有說不出的攝人之清華。

    春山靜靜地跟在她背後,眼神中盡是羨慕。

     甯九微站在大廳中央,贊賞地看着十八峒衆豪。

    衆人體内的秘魔之卵均已發動,意識漸漸模糊,身體緩緩顫動,面容逐漸扭曲,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但甯九微卻仿佛看着一件件的寶貝,當真瞧了個目不轉睛,心滿意足。

     她忽然轉首對春山道:“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寶貝?” 春山道:“夫人是說,此後他們的家産窟藏,全都歸夫人所有了?” 甯九微笑得更加燦爛:“這隻是一部分。

    再過半個時辰,他們體内的秘魔之影生長成熟,那便是近百具舉手間可殺當世一流高手的超級武器,你說可是不是寶貝?” 春山躬身道:“奴婢恭喜夫人,從今之後,夫人再也不用擔心教主責罰了。

    ” 甯九微搖頭道:“他沒有責罰過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窗外一人冷笑道:“那麼我就代他來責罰你好了!” 轟然聲響中,大廳連窗帶牆裂開一個大洞,一人負劍大踏步走了進來。

    甯九微的笑容驟然止住:“是你,毗琉璃?” 那人冷哼道:“難得你還記得我。

    ” 甯九微臉色變了變,道:“李清愁呢?” 毗琉璃背後一人淡淡道:“我在這裡。

    ” 李清愁緩緩從破洞中走了進來。

    他的神色仍然從容之極,仿佛連夜的苦戰并未令他疲倦、改變。

     甯九微盈盈笑道:“兩位平安歸來,妾身當真高興之至。

    滿堂美酒,我們就此對飲幾杯如何?” 毗琉璃陰沉着臉,道:“這參雜了蠱卵的毒酒,還是你自己飲用的好。

    ” 甯九微悠悠道:“如此說來,兩位是都知道了。

    ” 毗琉璃道:“你哄騙那些苗侗之民,說是金蠶蠱毒,實際上卻别是一種秘術,喚作秘魔之影。

    而這秘魔之影的煉制方法,本就是曼荼羅教不傳之寶,你還想以之害我麼?” 甯九微嫣然道:“那我可真是班門弄斧了。

    不過向來有句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又曰請君入甕,怎麼毗天王就是不肯以身示範給我看呢?” 李清愁環目看了廳中一眼,面容忍不住驟變。

    他号稱玉手神醫,在治病救人方面實是有很深的造詣。

    此時一眼看去,廳中衆人身上都騰起一股若隐若現的黑氣,顯然是毒入膏肓之症狀。

    隻是中毒之人如此衆多,卻從何處下手得好? 李清愁自身也受過此秘魔之荼毒,幸虧借了避毒珠、木靈之助,方才轉危為安,此時少了木靈,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何況衆人都是受毒已深,隻怕再過片刻,便蠱毒入腦,再也救治不了了。

     甯九微淡笑看着他們倆,突道:“李公子,你跟妾身商議着在你新婚之夜,瞞了你的新娘,私自奔走,妾身日前雖然答應了你,但現在想來,卻是不能負了藍妹妹。

    公子還是不要胡思亂想,跟藍妹妹好好過日子罷。

    藍妹妹雖然容貌不足,但卻是個賢妻良母,還望公子珍重。

    ” 李清愁吃驚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人影晃動,就見藍羽抱着一具無頭屍體,緩緩自廳外走了進來。

     她的眼睛裡仿佛有地獄之火,熊熊燃燒,卻又冰冷如鐵,直凍骨髓。

    那是種灰死的傷痛,朽腐的怨憎,看得李清愁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