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雛歸樓燕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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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能殺，遑論什麼女兒！你不殺我，那我就殺你！”她回頭向紅姑娘道：“動手！”
紅姑娘輕輕一笑，道：“喬大将軍，須怪不得我了！”
兩人同時撤手，長袖揮動，袖中腥風大作，同時射出一條烏黑的長蛇來。
啪啪一陣銳響，兩條蛇一齊張口，撕裂之聲響個不絕，那蛇口竟然一直裂到了胸腹之處，向着大将軍疾咬而下。
世甯聽到紅姑娘一句“喬大将軍”，心中又是一震，前塵幻影，許多被遺忘了的舊事，一齊都泛上了心頭。
他手中的舞陽劍冷光掣動，護在了大将軍的身前。
紅姑娘一呆，長袖飄轉，倏然将烏蛇收回。
白玉樓臉上卻泛起一陣怒意，那烏蛇尖銳嘶嘯，向世甯當頭噬來！世甯長劍挺動，電光石火之間，已然刺入了烏蛇的咽喉。
那烏蛇銳聲尖嘯，世甯長劍倏然收回，劍芒上隐隐騰動着一抹獰黑的血迹，那烏蛇的身子卻委頓了下來！ 白玉樓怒道：“你……你竟敢阻擋我？” 世甯望着他，他的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喬大将軍稱你為女兒，又叫你羽兒，那麼，你是喬羽？” 白玉樓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世甯踏上一步，道：“你可還認識童時的玩伴世甯哥哥？” 白玉樓的身子也是一震，于戰火下仔細地盯着世甯辨看。
世甯又踏上一步，讓她看個清楚。
這些年江湖曆亂，世甯變化很大，但依稀之中，還有幾分當年那個少年的風貌。
喬羽喃喃道：“你果然是世甯哥哥，你果然是世甯哥哥……” 世甯歎道：“想不到我們再見面，竟然是如此景象……”他心頭一熱，一句話在喉間滾動着，似乎不敢出口：“我媽媽……她還好吧？” 喬羽搖了搖頭：“你走的當晚，她就被你大哥囚禁了起來，說是要一直關到死。
後來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擡起，盯在喬大将軍的面上，她的臉上再度騰起隐隐的怒氣：“因為一月後，我也從家裡逃了出來。
因為我媽媽被鞑靼人擄去，要挾他退軍之時，他竟然無動于衷，這樣的爹爹，還能稱為爹爹麼？” 世甯歎道：“家國不能兩全，也怪不得他……” 喬羽怒道：“我也知道家國不能兩全，但是……但是你知道麼，他為了不讓鞑靼威脅他，他……他親手射死了我母親，他親手殺了她！” 喬羽激怒地哭了出來，世甯也呆住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心腸如此剛硬之人。
喬大将軍閉上了眼睛，渾濁的淚水緩緩滴下。
隻有紅姑娘，在微笑看着這一切，嘴角上挑，似乎極為滿意這樣的安排。
喬羽突然住了哭聲，一字一頓道：“這樣的人，我再也不會認他為爹爹，我從家裡逃了出來，流落江湖，苦練殺人的武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殺了他，為娘報仇！” 世甯緩緩看了喬羽與喬大将軍一眼，緩緩搖頭，道：“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 喬羽憤怒地盯着他，怒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聽了他如此惡事之後，還會幫着他？” 世甯盯着她，道：“我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你。
你可知道，父女相殘，乃是天下最凄慘的事情？” 他緩緩閉上眼睛，虛空中似乎出現了無數的绛宮仙葩，在他身邊綻放着，每一朵都是甯芙兒那純淨的笑靥，世甯的身體抖動起來：“我曾經見過父女相殘的悲劇，我發誓，再不讓這種事情重演，再不要！” 他的眼睛倏然睜開：“你若是殺了你的父親，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後悔得恨不得将自己的肉一塊塊切下來，再壘砌一個父親出來。
相信我，我不想讓你有那種痛苦。
” 他輕聲道：“你本是個該幸福活着的人，為什麼要強逼自己痛苦呢？這痛苦，讓我這樣的人來受就可以了……” 喬羽盯在他的臉上，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已被世甯的話打動。
紅姑娘的臉色卻變了，這樣的發展，絕不是她想要的。
青面人那陰沉沉的面具在她的眼前閃過，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輕輕地飄了上來，淡淡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從喬大将軍手中借出那四千擔軍糧的？” 喬羽的身子一震，冷冷地掃過世甯與喬大将軍：“我明白了！你與他是一夥的，你是叛徒，叛徒！” 紅姑娘微微冷笑，袖中蠢蠢而動，她的聲音也變得極為冰冷：“殺了他，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世甯驚訝地看着紅姑娘，他實在想不出來，紅姑娘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還是那個舍身崖上，為一個老妪而自責的紅姑娘麼？ 還是那個花了四千多銀兩，隻為救他這個素昧平生的人的紅姑娘麼？ 喬羽的身子跟紅姑娘一齊移動起來，她們兩人一紅一白，卻雜疊出萬千顔色，渾渾茫茫之中，似乎将整個天地籠罩住：“我要殺了你！”她厲聲而嘯。
世甯握住舞陽劍，紅白雜沓的殺氣刺激着他的感覺，他已不能再退，他也不願再退！ 是悲劇，就再也不要上演了，為
啪啪一陣銳響，兩條蛇一齊張口，撕裂之聲響個不絕，那蛇口竟然一直裂到了胸腹之處，向着大将軍疾咬而下。
世甯聽到紅姑娘一句“喬大将軍”，心中又是一震，前塵幻影，許多被遺忘了的舊事，一齊都泛上了心頭。
他手中的舞陽劍冷光掣動，護在了大将軍的身前。
紅姑娘一呆，長袖飄轉，倏然将烏蛇收回。
白玉樓臉上卻泛起一陣怒意，那烏蛇尖銳嘶嘯，向世甯當頭噬來！世甯長劍挺動，電光石火之間，已然刺入了烏蛇的咽喉。
那烏蛇銳聲尖嘯，世甯長劍倏然收回，劍芒上隐隐騰動着一抹獰黑的血迹，那烏蛇的身子卻委頓了下來！ 白玉樓怒道：“你……你竟敢阻擋我？” 世甯望着他，他的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喬大将軍稱你為女兒，又叫你羽兒，那麼，你是喬羽？” 白玉樓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世甯踏上一步，道：“你可還認識童時的玩伴世甯哥哥？” 白玉樓的身子也是一震，于戰火下仔細地盯着世甯辨看。
世甯又踏上一步，讓她看個清楚。
這些年江湖曆亂，世甯變化很大，但依稀之中，還有幾分當年那個少年的風貌。
喬羽喃喃道：“你果然是世甯哥哥，你果然是世甯哥哥……” 世甯歎道：“想不到我們再見面，竟然是如此景象……”他心頭一熱，一句話在喉間滾動着，似乎不敢出口：“我媽媽……她還好吧？” 喬羽搖了搖頭：“你走的當晚，她就被你大哥囚禁了起來，說是要一直關到死。
後來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擡起，盯在喬大将軍的面上，她的臉上再度騰起隐隐的怒氣：“因為一月後，我也從家裡逃了出來。
因為我媽媽被鞑靼人擄去，要挾他退軍之時，他竟然無動于衷，這樣的爹爹，還能稱為爹爹麼？” 世甯歎道：“家國不能兩全，也怪不得他……” 喬羽怒道：“我也知道家國不能兩全，但是……但是你知道麼，他為了不讓鞑靼威脅他，他……他親手射死了我母親，他親手殺了她！” 喬羽激怒地哭了出來，世甯也呆住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心腸如此剛硬之人。
喬大将軍閉上了眼睛，渾濁的淚水緩緩滴下。
隻有紅姑娘，在微笑看着這一切，嘴角上挑，似乎極為滿意這樣的安排。
喬羽突然住了哭聲，一字一頓道：“這樣的人，我再也不會認他為爹爹，我從家裡逃了出來，流落江湖，苦練殺人的武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殺了他，為娘報仇！” 世甯緩緩看了喬羽與喬大将軍一眼，緩緩搖頭，道：“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 喬羽憤怒地盯着他，怒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聽了他如此惡事之後，還會幫着他？” 世甯盯着她，道：“我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你。
你可知道，父女相殘，乃是天下最凄慘的事情？” 他緩緩閉上眼睛，虛空中似乎出現了無數的绛宮仙葩，在他身邊綻放着，每一朵都是甯芙兒那純淨的笑靥，世甯的身體抖動起來：“我曾經見過父女相殘的悲劇，我發誓，再不讓這種事情重演，再不要！” 他的眼睛倏然睜開：“你若是殺了你的父親，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後悔得恨不得将自己的肉一塊塊切下來，再壘砌一個父親出來。
相信我，我不想讓你有那種痛苦。
” 他輕聲道：“你本是個該幸福活着的人，為什麼要強逼自己痛苦呢？這痛苦，讓我這樣的人來受就可以了……” 喬羽盯在他的臉上，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已被世甯的話打動。
紅姑娘的臉色卻變了，這樣的發展，絕不是她想要的。
青面人那陰沉沉的面具在她的眼前閃過，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輕輕地飄了上來，淡淡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從喬大将軍手中借出那四千擔軍糧的？” 喬羽的身子一震，冷冷地掃過世甯與喬大将軍：“我明白了！你與他是一夥的，你是叛徒，叛徒！” 紅姑娘微微冷笑，袖中蠢蠢而動，她的聲音也變得極為冰冷：“殺了他，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世甯驚訝地看着紅姑娘，他實在想不出來，紅姑娘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還是那個舍身崖上，為一個老妪而自責的紅姑娘麼？ 還是那個花了四千多銀兩，隻為救他這個素昧平生的人的紅姑娘麼？ 喬羽的身子跟紅姑娘一齊移動起來，她們兩人一紅一白，卻雜疊出萬千顔色，渾渾茫茫之中，似乎将整個天地籠罩住：“我要殺了你！”她厲聲而嘯。
世甯握住舞陽劍，紅白雜沓的殺氣刺激着他的感覺，他已不能再退，他也不願再退！ 是悲劇，就再也不要上演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