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徐鳴臯焚燒淫窟 林蘭英父女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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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上等桫枋,把紅衣安殓。

    就命他二人扛着來到江邊,叫了一号舟船,安放船上。

    便與衆人作别,下了舟船,自回長安而去。

    丢過不題。

     再說徐鳴臯吩咐衆美娘,各自回家而去,“若是遠的,隻到外面去等候官府到來,自有章程送你回去。

    ”衆美娘千多萬謝,向衆人叩頭拜謝了。

    衆英雄單單帶了林蘭英,在山下雇了一乘小轎,吩咐擡到北門外張善仁旅店。

    轎夫答應,擡了蘭英去了。

    衆弟兄也自動身,回到寓處。

    我且慢表。

     卻說這知客僧至剛,見雲陽生鼻中沖出白光來,非非僧頭已落地,他便知道今日寺院難保,我們都是刀頭之鬼。

    他就在這個機會,一溜煙逃出山門,走到鎮江府報信。

    隻說:“畫影圖形拿捉不到的羅德、徐鶴這一班兇身,屢次到寺中尋鬧。

    今日不知那裡去聘請了白蓮教餘黨妖人,一同到來,白晝行兇,殺死僧人無數。

    方丈大和尚被妖人所殺,如今十分危急,求大老爺作速會同官軍,前去救護僧人,捉拿兇手。

    我便要下姑蘇報與王爺知曉。

    ”那知到了蘇城,那甯王恰巧三日前返駕江西,造離宮去了。

    至剛回轉鎮江,知金山寺已破,地穴盡皆燒毀,兇手在逃之事,送一路上江西,報與甯王知曉。

     這裡鎮江府莫太守,卻是俞謙的門生。

    當日慢吞吞移文總鎮衙門,調起五營四哨,來到金山,天色已晚。

    隻見寺前無數美娘,到裡邊看時滿寺的死和尚,并無一個活人。

    隻得出未,帶了這班女人,回轉衙門。

    審明居處,行文各處,着家人來領。

    一面吩咐把寺院打掃,死和尚俱依佛法,一概火葬了結。

    一面備了文書,把以上之事,申明撫院;一面着追究兇身,卻不過敷衍而已,并不十分緊急。

    那金山寺後來有個戒行僧智能和尚來住持了寺院,重新改造,從此變為清靜道場。

    直到如今,代出高僧,為天下聞名的座香門頭,此是後話。

     再說徐鳴臯同了衆弟兄,回轉張家店中,林老丈過來拜謝了救命之恩。

    鳴臯題起紅衣娘中箭身亡,大家嗟歎了一回。

    到了來日,一枝梅要告别衆人,到北京訪友,叮囑鳴臯不宜在此居住,作速往别處而去。

    鳴臯等再四挽留不住,隻得治酒餞行,灑淚而别。

    一枝梅去後,衆弟兄也即動身,辭了張善仁,一路由南京入安徽而去。

     路上無話,總不過渴飲饑餐,朝行夜宿,到了一處好山好水,便留戀不去。

    住隻十日半月;或熱鬧所在,耽擱一月兩月,皆不一定,隻以鋤惡扶良為念。

    所以行了半載,尚在甯國府地方。

     其時正值七月天氣,甚是晚熱。

    那一日來到太平縣城。

    這太平縣知縣姓房,名明圖,是個無賴出身,與太監劉瑾貧賤之交。

    那劉瑾本姓孫,也是個無賴賭棍,故此認識。

    後來劉瑾輸得走頭無路,自己悔恨起來,把雞巴割去,卻不曾送命,投奔劉太監名下,遂冒姓了劉。

    這劉瑾心情狡猾,善于谄佞,武宗寵任了他,他便弄權起來。

    甯王宸濠知他有權,遂與之交結。

    那明圖走此門路,做了一個太平縣知縣。

    豈知不到一年,劉瑾事敗碟死。

    隻因有個忠心太監叫做張永,皇上也信任他的,命他征讨叛逆。

    得勝班師,遂與禦史楊一清設計,密奏武宗,說劉瑾通同反叛。

    皇上準奏,奉旨抄家,金銀珠寶,富并王侯,家中私藏鐵甲五千副,刀槍火器不計其數,還有八爪金龍蟒袍。

    武宗大怒,遂命分裂其身。

    其實與宸濠私通,卻是有的,所以明圖沒了靠山,心中大懼。

    此時宸濠反蹤尚未明露,送走甯王門路。

    乃得保住前程。

    當時接到甯王密旨,囑他查拿殺死替僧、毀滅敕賜叢林一班大盜徐鳴臯等八人,還有不識姓名一人,皆有圖畫年貌。

    房知縣一心要奉承甯王,派出通班馬快、心腹家人,不惜重金,購取眼線,在各門各處要隘地方,嚴查細察,倘有到來,務在必獲。

    恰巧鳴臯等弟兄到此,幾乎沒了性命。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