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黃三保狐假虎威 徐鳴臯為朋雪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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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

    倘然損壞家夥,照數賠償。

    天大事情,我周某決不累你。

    ”韋媽笑道;“我怕不曉得,大爺是個江西豪傑。

    隻是且等一等,待我送個信與這厮,免得他怪怨我。

    ”鳴臯道:“也說得在理。

    你且先去,我們随後就來。

    ”韋媽慌慌張張回到房中,喊道:“黃大爺,快些避開了罷,周大爺親自來問罪了。

    ”黃三保聽了大怒,道:“我怕他不成!”韋媽假意扯住,道:“周大爺不是好惹的,你須仔細着。

    ”三保越發大怒,把韋媽推開,一腳踢開椅子,跳出房來,恰好鳴臯已到。

     三保見不是湘帆,到呆了一呆。

    被鳴臯一掌打來,正着在肩上,身子倒退了三四步,幾乎跌了。

    暗想:“這厮好氣力!倒要當心。

    ”與他便旋轉身來,起兩個拳頭,使個蜜蜂進洞之勢,向鳴臯兩太陽穴打來。

    鳴臯使個童子拜觀音,兩條手向上分去,變成個脫袍讓位之勢。

    三保收回拳頭,向中三路直插進來,名為禦帶圍腰之勢。

    鳴臯将兩手落下來,向左右格開,喚做黃莺圈掌。

    二人一來一往,打上十來條手臂,那黃三保怎故得徐鳴臯的神勇。

    三保使個浪子踢球,一腳飛來,卻被鳴臯起三個指頭接住,逞勢一扯。

    那黃三保跌個倒垂蓮,被鳴臯上下身排了一頓,也把他打得遍體鱗傷,衣衫扯得粉碎。

    周湘帆恐怕打死了,便道:“四兄,看我分上,再打了二下,饒了他罷。

    ”鳴臯道:“他會出口傷人,我叫你罵不出來!”便向三保嘴上一拳,打得黃三保滿口鮮血,落下了四個門牙。

    鳴臯把手一松,便一骨碌扒将起來,向外便走,指着湘帆道:“周大,你好,我隻叫你不要忙!”湘帆道:“我偏怕你!明日在此等你,看你使出甚麼手段來!”三保道:“不來不算好漢!”說着一溜煙走了。

     時候已晚,湘帆安慰了韋媽,便同鳴臯回轉家中。

    衆人忙問:“今日會見三保怎樣?”鳴臯把方才的事說了。

    徐慶道:“既然八弟應許明日等他,若不去時,卻不輸了銳氣。

    隻不知這黃三保有甚能為?”湘帆道:“他不過靠一個鐵昂罷了,别的有甚能為?”鳴臯道:“這鐵昂本領如何?”湘帆道;“鐵昂的師父就是王府裡第一個勇士,叫邺天慶。

    不過這厮蠻力甚大,甯王府前的大石獅,他雙手擎來擎去,如搬台椅一般。

    目今甯王寵愛他,提拔他做了禁軍都教頭之職,列他在八虎将之内,故此那厮驕橫非凡。

    這黃三保拜他為師,靠他威勢,膽大妄為。

    ”楊小航道:“我們要去,也須定個計較。

    衆兄弟陸續而上,方有呼應。

    宛比用兵一般,有了伏兵救應,雖少可以勝多。

    ”鳴臯道:“五弟之言有理。

    那韋媽的勾欄院,正在興隆樓酒館間隔。

    我們到了明日,衆弟兄在樓上飲酒,分開兩處坐開。

    命家人探聽得那厮到來,有多少人,見機行事。

    先去幾位交起手來。

    若勝不得他,再添幾個接應。

    晉王能、李武,在興隆樓打聽消息。

    ”衆人都道:“如此甚好。

    ” 不說這裡準備來朝厮打,再說黃三保回進城中,一直趕到鐵昂公館中來。

    鐵昂看見大驚,忙問:“徒弟,為何弄得如此狼狽?同誰厮打?”黃三保把周湘帆打他的事,一五一十哭訴了一遍,把自己不是處隐過了,隻說他們許多不是。

    鐵昂問道:“那個動手之人,卻是何等之人,你吃他打得如此?”三保道:“他們都是窯上做工的鄉下人罷了,有些蠻力而已。

    今日徒弟酒也醉了,雙拳難敵他四手。

    我臨走說出師父的大名來,豈知那些人全然不怕,丁到把師父大罵一場。

    并且說明日在那裡等候師父,到要把來抽筋剝皮。

    故此徒弟特來告禀師父得知。

    師父若是怕他們時,還是不去的好,省得為我徒弟面上,被他們當真剝了皮去。

    ”那鐵昂原是個莽夫,聽了三保之言,頓時大怒起來,大罵周湘帆:“我與你風馬無關,你卻這般欺我徒弟!我有傷藥在此,快些吃了,明日同你報仇。

    若不打死湘帆,非為人也!”不知明日勝敗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