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灭门惨案
雷声滚滚,雨滴像眼泪一样落下,颗颗分明。
冷宫里,林茵茵挺着大肚子冲我毫不顾忌的笑着:“宣哥哥已经封我为贵妃了,只要等我肚子里的皇子生下来,我就是这姜国唯一的皇后了,何苇宁,没想到吧,你苦苦等待了七年的人爱的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将军府做的一切都成了我的垫脚石。”
我趴坐在地上,并没有任何惊讶,不久前我就知道了我一直深爱着并不惜一切扶持的男人喜欢的是我的堂姐。他对我所有的承诺和情谊,只是为了让我身后的将军府全力支持他夺取江山,如今他已登基,自然会把我踢开。
林茵茵继续说:“对了,你还不知道你将军府的情况吧,陛下说了,将军府长子何越昇勾结敌国,将军府上下知情不报,涉通敌反叛之罪,满门抄斩!”我听着一愣,哥哥永远不可能通敌叛国,这只会是姜皓宣过河拆桥的借口,可怜我将军府上下忠良,却落得如此下场,都怪我,都怪我。
若不是我被那虚伪的情谊蒙蔽了双眼,哥哥怎么会因为我而向一直以来看不上眼的三皇子效忠,为他出谋划策铺平前路,自己却惨遭灭门。
我的心像被刀刺了一样痛,我快窒息了,眼泪不停的流,林茵茵却在一旁大笑着:“堂妹,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在西山猎场救你的人根本不是宣哥哥,不过是宣哥哥随意透露一点你就一门心思以为是他,你如此痴傻,落的如此下场也是你活该。”
什么?不是他,当年在西山猎场救我的人不是姜皓宣,那我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我的哥哥,我的家人全都因他而死,他怎么能这样?我的心脏感觉受到了重锤,呼吸困难。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传:“陛下驾到!”姜皓宣来了,他快步走来,对着林茵茵说:“爱妃,怎么亲自来看这个贱女人,若她发疯伤着了你可怎么办?”林茵茵趁势依偎在他怀里道:“陛下不要担心,臣妾只是念及与堂妹自幼相识,一同长大,想来劝她想开一点。”姜皓宣搂着她说:“还是茵茵最善良了,别管这个疯子,那是她咎由自取。”“来人,宁妃不守妇道,在冷宫与一内廷侍卫私通,朕念及将军府曾为朕立下汗马功劳,罚宁妃五十大板,婢女阿莘任其乱来,乱棍打死!”真好笑,连罪名都是随意胡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莘!”我顾不上了,我爬过去跪在姜皓宣身前,求他放过阿莘。阿莘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为我付出了所有,我怎么能再让她为我而死,我已经失去将军府了,不能再失去阿莘,我只能尽全力保护阿莘。可是姜皓宣直接把我踢开,让人带走我和阿莘。花园里,雨还在落,花儿开的艳丽,在雨珠的滋润下,更加鲜艳明媚。我看着阿莘死在我眼前,却还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才能给将军府报仇!
打完五十大板后,我被丢回了冷宫,奄奄一息,林茵茵还没有离开。她笑着向我走来,身边的嬷嬷给我灌了一碗黑色的药,我已经尝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是嗓子辣辣的。她说:“姐妹一场,让我为你做一点事,我早点送你下去见你的哥哥,你们何家的人不都护短重亲吗?你与他们天人相隔,他们必定十分想念你吧,去死吧!”
很快,我的肚子开始如刀割般疼痛,肚皮上流出血来,被毒药烧伤穿透了肚子上的肌肤。我感觉意识散尽了,我像一团烟雾飘散在空气里,昏昏沉沉。我好恨,为什么自己如此愚蠢,为什么会让将军府惨遭灭门,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认清姜皓宣的面目!
第2章 故人归来
我在皇城的空气里飘荡了三天,我感觉自己快消散尽了,突然听见一阵惊呼:“安王殿下杀回来了!”我飘去皇城的中心,看见姜玄珩刺向姜皓宣的剑,看见林茵茵散落头发不断求饶,说一切与她无关,看见姜玄珩在冷宫找到我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落下的泪水掩饰不了他心底的难过。
我诧异,往日与姜玄珩的交情并不深刻,只记得他面目虽冷清,却没有无理之处,怎么会为我落泪。我记得在我进宫前日,有位黑衣人曾半夜在我的窗前轻叩,问我是不是真心愿意进宫,我只当是姜皓宣不愿违我心意,特遣人来问我,便回道:“我自是愿意进宫,陪伴新皇身侧。”
而第二日便听闻,安王姜玄珩愿领兵北上,替国主收复失地,扩大版图。我也没有将两件事连起来,如今看来,那日的黑衣人便是安王。我想起来当年在西山救我的那个人,眼眸确实与安王相似,原来我一直都记错了,我一直以来该感谢的都是安王,我却被蒙蔽了双眼,让坏人伤害了我的家人,我的一切!
我看着姜玄珩处理完这一切,向惶惶的臣民们解释:“姜皓宣自私自利,过河拆桥,谋害先皇,贵妃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残害子嗣,屠杀后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人都应处死。何将军一家满门忠烈,却识人不清,惨遭灭门,应还他们清白!”
在朝臣的推举下,六皇子姜凌渡成为新继任皇帝。姜玄珩将我满门尸体尽数找回,厚葬在何家祖墓里,他并没有将我的骨灰埋进去,而是跟着他带去了西北,我的魂体不受控制,跟随他而去。
那是我第一次去大漠,我感到荒芜,也第一次见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也第一次见到无数士兵战场厮杀,保家卫国的场面!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活的太小了,只为那一点点情爱,我无数次懊悔,若我再来一次,能不能不再犯这些错,可是却没有机会。
我跟在姜玄珩后面,看着他打仗,受伤,胜利,让失地的百姓回到自己的国家,他真的是一个爱民的将领!我也曾看见他在大帐中盯着我的骨灰盒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眼神里却是难过。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我看见他变得很老的样子,坐在枯树下,抱着我的骨灰盒,轻轻抚摸着,不久便在树下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我开始真正消散了,我突然感到一阵吸力,便晕了过去,我也不明白我已经是魂体了,怎么还会晕。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我突然被一阵叫声惊醒,我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阿莘,是我的阿莘,我突然泪流满面说:“阿莘,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还痛不痛?”阿莘明显一愣,说:“小姐,你在说什么呀?如果不是茵茵小姐救下你的话,你昨天就在池塘里淹死了,你可吓死奴婢了。”
什么?池塘!我记得我掉进池塘是在十四岁的时候,我怎么在十四岁的,等等,我回到了十四岁,难道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刚刚听阿莘说是茵茵小姐救起了我,我记得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厮推我下水,然后林茵茵正好路过,才救了我。怎么会那么巧呢?当年我不懂人心险恶,只听闻阿莘的话坚信是她救了我,便一味感谢她,让她出风头,所有好处全都让给她。现在想来,或许另有阴谋,这一世,我不会再傻傻让她算计我,绝不会再让她得逞!
第3章 将军凯旋
我在床上躺着,阿莘喂我喝药,药太苦了,阿莘给我两颗蜜饯,这是阿莘的习惯,这么多年陪伴我换来的习惯。上一世我只认为她是一个很忠心的奴婢,虽欣赏她,对她却没有更多的感情,直到最后她为我而死,我才发觉自己早已将她当成了亲姐妹。阿莘,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百般无聊,在床上掰指头算着日子,只有三日哥哥便会凯旋归来,先皇,不!应该是现在的陛下,姜玄珩的父亲就会给哥哥封赏,将军府在国都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哥哥也会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祸福相依!
我正想着,丫鬟小泥进来道:“小姐,茵茵小姐想进来看看你。”我突然想到每次林茵茵来我院子里的时候,小泥会比往常兴奋一点,也会暗中兜圈子让我把好东西拿出来与林茵茵共享,看来小泥已经被收买了。我盯着小泥说:“让她进来吧。”小泥问到:“小姐,为茵茵小姐上的茶是将军托人带回来的南岳的岳山茶吗?”“不用,上一份普通的素茶!”小泥面露些许不悦,不过很快掩饰好,便下去上茶了。
林茵茵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关切的笑意。真会装!“堂妹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掉进水里,若不是我,唉,不说了,身体怎么样了?”林茵茵坐在我的床头这样说道。我抬头轻轻一笑:“不劳堂姐挂心,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小泥这时正好上茶,放在桌上道:“请茵茵小姐用茶。”我挥手让她退下,林茵茵往桌上的茶杯撇了一眼,见只是素茶,眼底露出一股鄙夷的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
许是见我并不多言,她落得无趣,没过一会儿便离开了。她走后我想起母亲曾告诉我她曾经在暗中为我安排两名暗卫保护我,我试着喊了一声,突然两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半跪着向我行礼。我询问了几句便其中一人注意小泥的行为举动。
我让阿莘进来伺候我更衣,我坐在铜镜之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瘦削的脸庞,苍白的肤色,却掩饰不了令人惊叹的容颜。我微微的上一点妆,弥补了太过苍白的感觉,阿莘为我选了一套淡粉色的衣服,在腰间替我挂了一块刻有“宁”字的玉,我们何家的人酷爱佩玉,或许是因为武将之家,想佩玉来显得文化一点,哥哥从小给我佩玉,我也习惯了。阿莘为我挽了一个少女的发髻,优雅不失俏皮,我装扮好后出了院子,向正厅走去。
正厅里,我看见堂姐的母亲坐在正位,我上前拜见后,她让我坐在一旁询问我为什么落水。我虽瞧不上堂姐,却还是敬重这位舅母,想当年我的父母与舅父一同战死沙场,是这位舅母不顾流言,搬来我府上照顾我和哥哥,她虽是堂姐亲生母亲,却从未对我们有任何不公,并将整个将军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对她说:“舅母,那日我看见湖里有小鱼,想着站近点可以看得清,谁想湖边的泥湿滑,便一不小心落进水里,这才着凉。”舅母一听,明显松了口气,便告诫我养好身体,注意保暖,切勿再做如此危险的事了。
我回道:“谨遵舅母教诲。”我刚才看见她的表情,我明白了舅母一定知道林茵茵对我定有不满,怕的是她女儿加害于我,我不想舅母为难,便撒了个谎,让她不要担心,她让我回去休息,我行礼告退。
三日的时光过得很快,我在院子里看看书写写字就过去了。
那日快到午时的时候,太阳在中间高高的挂着,有小厮回来通报:“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我们一齐到府外迎接,只见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向将军府走来,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是我的兄长,阳光照射着他俊美的面庞,衬的他更加英勇无双。
第4章 踏雪寻梅(1)
哥哥一到府门前,便翻身下马,向舅母行礼问安,舅母连连笑道:“快起来快起来,越昇打了打胜仗回来,满门荣光啊!快随舅母进屋,跟舅母好好说说胜利的景象。”哥哥连忙摆手,说:“舅母,孩儿还需进宫面见圣上,待孩儿回家后再与舅母仔细详谈。”“对对对,不能耽误了陛下的时辰,快去吧。”舅母依旧笑道。“哥哥!”我喊道,哥哥看见我说:“小妹长高了哦,今日虽阳光照耀,但依旧很冷,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我感到哥哥话语里的关心,鼻头一酸,说道:“哥哥一去大半年,我想哥哥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妹怎么还是这么粘人,都快及笈了,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哥哥你别打趣我了,我真的很想哥哥。”哥哥你不知道上一世小妹有多后悔,我一看见哥哥就想起上一世的惨烈景象。哥哥擦干我的眼泪说:“别哭了,等哥哥回来给你看带了什么好玩意给你。”我点点头。这时林茵茵出现:“茵茵见过越昇表哥。”哥哥一直觉得林茵茵不怀好意,便从来不会给她好脸色,他只点点头,让她起来。
哥哥拜别舅母后,翻身上马,向皇宫赶去,我们也各回各院。等晚上哥哥回来后与他一同吃饭,哥哥给了我很多新奇的东西,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一本塞外的风物志,里面记录了各种各样美好有趣的事物,还绘有插图,十分精美。我问哥哥哪来的,哥哥却说是个秘密。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一日,阿莘拿来一份帖子给我,是侯府的嫡小姐赵蕊蕊送来的,邀请我明日去观赏梅花。我的心一紧,上一世若不是我非要嫁给姜皓宣,哥哥也不会满门遭屠,蕊蕊也早跟哥哥成亲了。唉,幸好上天给我重来一世,我一定会保护我的哥哥嫂嫂的。
我与赵蕊蕊从小一齐长大,我的父母与她的父母也十分交好,我父母战死后侯爷和夫人也十分照顾我,总是给我送来许多东西,邀我去玩耍,待我十分亲切,我也把他们当作亲人。
我同阿莘说:“替我回一份帖子,说我会赴约,并写上会送蕊蕊一份礼物。”
第二日很快到了,阿莘为我穿上一件鹅黄色蜀锦织成的冬裙,外披一件纯白色的狐裘披风,这是哥哥前不久差人特地巡来的,可暖和了,又在我手里放上一个手炉。“哦!对了忘记了这个!”阿莘说完,又在我腰间挂上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依旧刻有“宁”字。
阿莘陪我出门,经过哥哥院门口,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我进入院门:“哥哥!蕊蕊邀我去赏梅,还有励恪哥哥也在,你跟我一起去嘛!”哥哥闻言笑道:“我正在看书,不太想去。”“去嘛去嘛,哥哥好久没有跟我玩了。”哥哥宠溺的摸摸我的头,说道:“行吧,小妹的要求哥哥怎么会不答应呢。”于是让身边的侍卫去拿了一件披风便与我一同出门。刚到府门就听到林茵茵那特别扭捏的话:“哟,堂妹这是去哪呀?”阿莘回到:“堂小姐,少爷和小姐正打算赴侯府小姐的邀请去赏梅。”“赏梅呀,我也喜欢梅花这样品行高洁的气质,堂妹呀,姐姐也想去看看。”
呵,你想去赏梅才真是奇怪,不过是打听到了姜皓宣也会出现罢了。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我淡淡一笑:“堂姐想去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马车只容下我与哥哥两人,只能请堂姐重新寻一辆马车了。”“不妨事,我早就准备好了。”“那堂姐,我们就梅园再见了。”
我与哥哥坐在马车上讲着趣事,很快便到了梅园。已经有不少的贵女贵公子到了,我看见赵蕊蕊在门口等着我,就和哥哥快速下了马车向她走去,赵蕊蕊看见哥哥,白嫩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的红晕。却还是大大方方的说:“阿宁,越昇哥哥,你们来了,快随我进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和蕊蕊笑着手拉手一块进去,重活一世,我感觉蕊蕊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待人真诚,有理由度。真的和哥哥十分般配,这一世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第5章 踏雪寻梅(2)
我们进入梅园的大厅,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坐着闲聊了。姜国的风俗十分开明,男人与女人可以共坐一个大厅,只是席位相对。哥哥便与蕊蕊的哥哥赵励恪坐在一起,我与蕊蕊坐在与他们相对的位置,我看见姜皓宣坐在上位,而林茵茵则坐在了一个能令姜皓宣一眼看见的位置。使我没有想到的是姜玄珩也出现在这次的宴会里,我望着他出神了,他似乎知晓我在看他,便朝我看来,目光汇集的一刹那,我立刻收回视线,埋下头。
虽然上一世我死后在他身边停留了几十年,知晓他对我的情谊,也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但那只是我的魂体,他看不见我,而现在与他双目相对,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还是第一次,我真的很紧张。我拉着蕊蕊站起来,想出去透透气,哥哥看出我有些不适,就跟在我们身后也退了出来。
我和蕊蕊来到两侧长满红梅的湖心亭,在这里我们终于放松下来,“蕊蕊,那个三皇子和七皇子怎么也来了?”上一世的赏梅宴中我只记得三皇子来了,姜玄珩怎么也来了?蕊蕊拍着心口说:“我也不知道,三皇子说自他母妃过世,他便郁郁寡欢,听闻此处红梅开的艳丽,正巧想来散散心。至于七皇子,他并未说明缘由。”我点了点头,明白姜玄珩这个人除非他自己想告诉你,否则谁也问不出来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这一年姜皓宣的母妃因病而死,他心绪难安,惶惶而过。在这梅园遇见了温软可人的林茵茵,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为了帝王之位不得不拉拢我才对我示好,而我却信以为真,难怪林茵茵原本只是讨厌我,后来却那么恨我,处处与我作对,真是孽缘!
蕊蕊看我面色不正常,以为我冷,便差她的丫鬟小珂去给我拿披风。这时哥哥突然走进来,拿了两件披风,递给我和蕊蕊:“我刚才就瞧见你们出门未带披风,怕你们冷着,就拿来了。”蕊蕊红着脸接过道:“谢谢越昇哥哥。”
我一见这情形,就笑出了声,他俩有些许尴尬的看着我。我披上披风,对哥哥说:“哥哥,你先送蕊蕊回去吧,我想去逛一逛,蕊蕊身体弱,千万别生病了。”我的话音一落,蕊蕊的脸又红透半分。哥哥点点头,嘱咐我注意安全,快去快回。“我明白的!”我笑着走开了。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现如今虽然日光照耀,却并不温暖,雪也还没化掉,雪的银白色为这世间平添一抹亮色,像是洗刷了过往的不幸。
我走在路上,看见大猫在白雪之中跳跃,留下一串纷乱且淘气的足印,阳光在梅树的空隙间洒落,十分好看。我伫立在这一片天地间,感到许久都未有过的欢欣。
“何小姐很喜欢梅花?”我听见身后有人跟我讲话,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他,在他身边几十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