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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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相信他的話嗎?他還宣稱這個案件再簡單不過。

    真有這麼簡單嗎?到底哪裡簡單了?天底下有簡單又複雜的案件嗎?他還說,這個謎底連小孩子都可以猜出來。

    如果他瘋了,那倒是連小孩子都看得出來。

    他到底發現了什麼?是“真的”發現破案的關鍵了嗎?從他的表現看來,我隻能覺得他是瘋病又發作了。

    會不會是他的一時妄想,以為自己已破解那個命案了?還有,就算他是真的發現了命案的重要關鍵,也不可能在黃昏以前找到兇手吧!四十多年來,多少人将心血投注在這件事上,至今沒有一個人能明确地指出兇手是誰,他卻說可以在幾個小時内找到兇手。

    如果他能像把雨傘忘在公共電話亭,突然想起來了,又返回去拿一樣的把兇手找出來,要我在京都倒着走都可以。

    關于這一句話,我可以肯定的斷言,這絕對是瘋子的瘋話,而且瘋的程度已經很重了。

    我這麼說,十個人聽了應該都會點頭稱是。

     首先,禦手洗所得知的情報應該和我相同。

    不對,吉田秀彩、梅田八郎的事他不知道,所以知道的比我還少。

    這樣竟然還要在本日内找出兇手?他叫我回去公寓,等他的電話。

    如果我那麼做,就代表我有那麼一絲絲的相信,一個嚴重的病人要在今天内找出兇手的白日夢。

    這事的可能性,以常識來說,根本絕對是信不過的。

    但是将錯就錯吧,反正那個末期症狀的病人已經“跑”了。

    我非幫他這次不可,而且也有必要回去交代。

    這,這什麼跟什麼嘛! 約定的時間就在今天。

    如果禦手洗那邊失敗的話怎麼辦?我是不是該先做點什麼呢?總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禦手洗才會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而我再怎麼煩惱也沒有用,如果我能稍微了解一點他那混亂的思考,那麼我便能乖乖地回去房子裡,等待他的電話。

    可是照這樣子下去……唉,想到這裡,我隻能仰天長歎了。

    擡頭一看,天空是一片厚厚的雲層,和我的心裡一樣。

     對了,剛才他是看到貼膠帶的鈔票之後,好像想通了什麼事情,才突然發飙,認定自己有答案了。

    鈔票上的膠帶和這個案件有關系嗎?我急忙拿出錢包,把貼着膠帶的那張鈔票抽出來看,但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就是膠帶貼在鈔票上而已,能從這個想到什麼呢?我還把鈔票翻過來看,背面也同樣貼着膠帶。

    禦手洗并沒有看背面。

    鈔票上寫了什麼字嗎?仔細看,什麼也沒有。

    色彩呢?和一般的鈔票一樣,并沒有任何異狀。

    那麼是鈔票上伊藤博文的簽名有什麼機關嗎?還是“千”這個數字有什麼特别的意思?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鈔票,就是錢。

    這個事件和錢有什麼關聯嗎?但是,這是以前就讨論過的問題了。

    假鈔!他說過假鈔這兩個字,這個事件和假鈔有關嗎?平吉是個藝術家,會和制造假鈔的犯罪行為有關嗎?可是,截至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的線索裡,都和假鈔的犯罪行為扯不上任何關系呀! 那麼,這和至今的所有線索有什麼關聯呢?我現在想到的,就隻是它有假鈔犯罪的嫌疑,或者完全沒有,可是禦手洗那種誇張的表現應該和假鈔脫離不了關系,可見假鈔這個字眼,隐藏了破案的關鍵。

    這麼說,它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除了假鈔之外,他還提到了用不透明膠帶貼的話,就有是假鈔票的可能性。

    又說一千圓的不可能,一萬圓的才可以……為什麼?是不是一萬圓的紙質比較好?我明白了,制造一千圓的假鈔票,利潤不大,而制作一萬圓的假鈔。

    可以獲利十倍。

    一定是這樣。

    可是,為什麼必須用不透明膠帶,不能用透明膠帶?假鈔票都是新印好的紙币,沒有必要貼膠帶啊。

    他說的話莫名其妙。

     一路想這些問題,終于回到西京極公寓。

    他說傍晚跟我聯絡。

    萬一他失敗了,我也來不及去找吉田秀彩談了。

    天才與白癡,不過隔着一層紙,現在我就賭那層紙,看着辦。

     ◇◇◇ 因為期待這是一場公平的競争,所以我的這封挑戰信,或許來得有點遲了。

    總之,我是希望有更多的讀者能揭開謎底。

     現在,找鼓起勇氣,想在這裡寫下一句名言: 〈我要向讀者挑戰〉 不必多說,所有的資料早就全部呈現給讀者諸君了。

    請讀者諸君别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解謎的關鍵事實上就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