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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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極佳!” 衆香主當然無不同意,于是就各自上馬動身,肖小俠正好騎上了仇九蜂的馬,這裡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黑鳳幫主玉娘子嚴奴嬌,自派出大批高手下山截劫小俠肖承遠後.便坐鎮洞宮山中總舵,等候好消息,将肖小俠擒回山來。

     誰料這批高手下山後,消息杏無,均沒截劫着小俠,一天,忽接飛馬馳報,說紅裳娘子譚英珠率領八名香主舵主,于大茅山分舵聯手合鬥小俠一人,不但未能擒下小俠,且還有三位香主斃命當場,開碑手黃一民負重傷,大茅山分舵被毀玉娘子接獲傳報之後,隻氣得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真氣死我了,小子,我要不把你擒回山來碎屍萬段,也就校為是黑風幫主了。

    ” 玉娘子在氣怒之下,便帶着四婢、二護法、六侍衛匆匆忙忙地下了山,穿越浙江直奔江蘇。

     十三匹馬均是千中選一的良駒,神駿異常,雖然不能與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的寶馬媲美,卻也是日行四五百裡兩頭見日的上驷。

    他們一行人展開腳程,有若風馳電掣,真是快得驚人,沿途行人遠遠望見他們,都早已讓開道。

     時值夏令,烈日當空,似火般的灼人肌膚生疼。

    十三匹騎馬經過一陣疾馳,已經渾身汗濕,張開馬口,呼呼直喘大氣,在這似火烈日下,策馬疾馳了一陣,不要說是馬了,就連是馬上的人,雖然都是功力深厚的江湖高手,也都是滿頭大汗,尤其是春、夏、秋、冬四婢女,皆因功力較弱,更是香汗淋漓,渾身粘膩膩的,感覺甚是不舒服! 這時四女芳心中,充滿着一種複雜交錯難以言喻的矛盾思緒,她們想遇見肖承遠,希望看到肖小俠那種俊逸豐姿,以解她們一月來的思念之苦! 别以為四婢從小生長在淫窟,平日耳儒目染盡是些聲色污穢,情窦早開,就連年僅十六歲的小丫頭冬梅,亦是情窦已開,但她們的思念肖小俠倒并無絲毫淫邪之念,純是基于人類天性中潛藏着的一種發肖心底的敬與愛!因此她們自從遇見過肖小俠後,芳心中便念念不忘,萦繞着小俠英俊的影子,希望能再見小俠那俊逸的豐姿! 不過她們跟随玉娘子十幾年來,還沒有見玉娘子發過這大的脾氣,親自率領二護法、六侍衛和她們四人下山,這還是頭一次!由此可知玉娘子心中對肖小俠有多恨,誓欲擒之的決心有多大! 四女雖知小俠身懷絕世奇學,武功高深莫測,但黑風幫中二護法、六侍衛的功力皆是上乘之中的上乘,再加上玉娘子本人,聯合這九人之力,在當今武林之中,有誰能敵,即使武林二老和一神尼,三老聯合起來,是否可敵,尚未可預料呢!小俠武功雖高,如何能是這九人之敵,況古語有雲:“雙拳難敵四手,英雄打不過人多。

    ”小俠如被遇上,豈不危極!因此,她們又希望小俠不在江蘇省境内,他們找不着小俠! 四婢女中年齡最長的為春雲,她不但生得貌比花嬌,明****人,而且天生慧質,機靈伶俐異常,一張小嘴能說會道,武功方面更是四婢女之首,平素深得玉娘子的歡心寵愛! 别看玉娘子人雖極為邪毒惡淫,但對四女卻愛若親生,就是在氣怒之時,也從不肯對四女稍加苛責,而四女一個個都生得貌美如花,且都善解人意,因此,四女有時即稍有微仟,玉娘子亦毫不在意,相反地,四女若不高興時,她反而溫言軟語,安慰四女。

     如幫中徒衆開罪了四女,不管是何等高手,隻要一被玉娘子察覺,立時便大發雷雷,那人必死無疑!是以四女雖生得豔若桃李,幫中徒衆唾铤三尺者不知凡幾,但由于四女舉動端莊,冷若冰霜,卻無人敢在四女面前稍出輕浮之詞。

     玉娘子常謂:四女是她命中的魔頭星,也幸虧她有着這命中的四個魔頭星,後來俠義道大舉殲滅黑風幫時,得四女感恩知報,跪求小俠,才使她免于一死,得以逃生,這也是她所意想不到、幂幂中注定的因果! 一路驅馬疾馳,春雲早感渾身汗膩難熬,見玉娘子仍無休息意思,于是便忍不住小蠻靴一踢馬肚,趕上兩步,與玉娘子并肩,嬌聲說道:“娘!我和妹妹們都快累死啦!還是找個蔭涼的地方,讓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 玉娘子回眸一看四女,潔白的粉臉均皆赤紅如火,渾身香汗淋漓,皆是一副被累得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不禁頓生愛憐之意,便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就找個蔭涼的地方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春雲嬌态十足地說道:“娘!您真好!”玉娘子微微一笑。

    春雲擡頭一望,正巧看見前面不遠處,道旁有一片濃密的樹林,使說道:“娘!您看前面就有一處樹林,我們就到那樹林裡休息吧。

    ” 玉娘子微一點頭道:“好!”春雲一馬當先,兩腿一夾馬肚,疾若閃電飄風般的直向前馳去。

     突然,一馬由林中疾馳而出,正對着他們直沖過來,因事出偶然,雙方都未注意,待到發覺,想勒馬閃讓已經來不及了.雙方的馬都是一驚,陡然一聲長嘶,馬立而起。

     “糟糕!”春雲以為馬上人一定要摔下馬來,豈料,馬的兩隻前蹄尚未落地,葛聞一聲清叱道:“騎馬不帶眼睛的東西,橫沖直撞,驚了本少爺的馬,本少爺今天非教訓依們一下不可!”話聲未落,隻見鞭影劃空,響起一陣急哨,夾着一股猛勁銳風,兜頭向春雲砸下! 春雲芳心一驚,同時不禁生氣,暗道:“這人怎的如此不講理.馬受驚,又不單是你的馬,我的馬兒還不是一樣受到驚吓,這種事兒出于無心,雙方都有差錯,怎能光怪我不好,出手就要傷人? 眷雲見這人不分青紅皂白,連人均末看清,馬鞭兒就狠勁出手,春雲武功亦非弱者,怎能讓這人的鞭兒碰上.口裡一聲嬌叱,手中長鞭運勁往上一擋,兩條長鞭相觸.隻聽得“劈剝!”一聲響亮,春雲的一個嬌軀,在馬上連晃了幾晃,一條玉臂也被震得發了麻! 那人本是馬驚立時,長鞭即已劃空出手,根本沒看清楚對方馬上人影.及至聽到嬌叱聲,才知道對方是個女人,剛想錯腕收鞭時,不意對方手中的長鞭,已經甩出。

     說時遲,那時快,要想收鞭,己來不及,兩條長鞭一接觸,那人便已借勢收回長鞭,就這樣,春雲姑娘已經吃不消,春雲被震,芳心不禁一驚,暗道:“這人好大的腕勁!”心中也就更加惱怒! 春雲明眸-閃,朝這人一望,不禁一呆,芳心撲撲亂跳,暗道:“這少年相公長得好美呵!” 隻見這少年長得唇紅齒白,劍盾星目,雙目中神光灼灼,英氣遏人,皮膚白哲,白裡透紅,大概是太陽曬了的關系。

    他頭帶儒生巾.身穿一件藍色儒衫,英俊潇灑,風度溯嗣,是一個千難選一的少年書生,不過若與肖承遠相較,卻缺少肖承遠的那種挺拔不群的氣度。

     這少年的杯中馬上,還坐着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頭上結着兩個小發辯,高高的翹着,圓圓的臉蛋兒,白裡透紅,紅得像一隻熟透的蘋果,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對眼珠子,滴溜溜地又大又圓,顯得是那麼哪明、活潑、伶俐、調皮、可愛… 原來這一馬雙騎的少年書生與小女孩非是别人,正是藍玉珍姑娘和邱雲雯小妹妹。

    玉珍姑娘帶着雲雯一馬雙騎,出了蝴城,芳心憂急如焚,一路疾馳吳縣,恨不得馬上就到達吳縣,找到承遠哥哥,和他趕快飛馳天山救出雲龍,要不是因為太陽太烈,恐怕雲雯經受不起,她沿途怎樣也不會稍稍休息,今天也是多趕了一程路,來到這裡,恐怕曬傷了雲雯,所以才到樹林中略事休息,剛休息完畢,上馬一個疾勁出林,正巧碰上了春雲,也一個急勁往林裡疾馳,因事出偶然,雙方一時都無法控制住馬,馬兒受驚,雙方都是一樣,照理由誰也不能怪誰,但玉珍姑娘那兇巴巴火辣的脾性兒,哪會去想其他,隻覺得别人騎着馬橫沖直撞驚了她的馬兒,是别人的不對,芳心中怒氣一生,馬兒在驚嘶聲中,連對方人影也沒看清楚,手中長鞭揚,劃空急哨而過,已經出手,待到春雲一聲嬌叱出聲,這才知道對方是個女人。

     姑娘脾性雖然火辣兇巴巴,但到底是個女人,所以她聽到對方聲音是個女人時,待想收鞭,春雲的長鞭已經硬繃上來,收手已是無及,這才一觸即分。

     玉珍姑娘是因為春雲也是個姑娘,長鞭收後才末再發.春雲本因對方蠻橫不講理,不分青紅皂白,即輕妄出手傷人、心裡己生怒氣,這一招接後,本欲還以顔色,及至一見是個俊美的少年書生,芳心頓時軟了下來,這才未出手還招! 忽然,一陣銀鈴似的格格笑聲,響自春雲的身後,說道:“雲兒!你怎麼啦?這小白臉兒,你是不是瞧得對上了勁啦?”聲音既嬌脆又柔甜!語意像挪榆,又似愛護,使人覺得消魂,又感到關切! 春雲的嬌盾兒上,頓時身然,嬌羞的白了玉娘子一眼,嬌嗅道:“娘!您也真是……” 玉娘子格格一笑,道:“怎麼着,害羞了是不是,傻丫頭,這有什麼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隻要你真的喜歡他,娘必教你稱心如意!”說着。

    忽的向看玉珍姑娘,飛了個媚眼兒道:“喂!小相公,你看我們這雲丫頭長得很漂亮吧,配你總不會辱沒你吧,她很喜歡你呢!小相公,看不出你怎麼也這麼害羞的喲,看你的俊臉兒紅得像似一塊大紅布,簡直就像個大姑娘嘛!” 玉珍姑娘雖然是生就的一副火暴脾性兒,但聽了玉娘子這些話,也不禁羞得一時間發不起脾氣;嬌屆生霞,紅上加紅,太陽曬的紅尚且末褪,再加上羞意的紅霞;玉娘子說得一點兒也不錯,兩種紅加在一起簡直的就成了一塊大紅布啦! 玉娘子這種妖媚之相,哆聲哆氣的樣子,玉珍姑娘哪裡會看得順服.但她素性刁鑽淘氣,見這女人要向她替那個剛接了她鞭的姑娘說親,她芳心不禁竊笑.她們竟然把假貨當做了真貨!暗道:“天下說親的,也沒有像這樣一見面,就攔在路上說親的呀!我倒要看看她們這親和我倒是個怎麼說法?” 玉珍姑娘芳心裡這麼-想,便暫時按棕住了要發的怒氣,借着害羞默不出聲,卻暗地裡斜着星目去膘雲兒。

    隻見這雲兒長得的确是很美,尤其是現在的那種嬌羞不勝的樣子,更是令人喜愛。

     就在這時候.雲兒的明眸恰巧也向她斜膘過來,四道目光相接,玉珍姑娘倒沒有什麼,她本身個姑娘嘛!那雲兒可就不同了,在她的芳心中,這是個文武朋備的少年美書生!芳心撲地一跳,幾乎要跳出口腔,嬌盾兒更紅,嬌豔欲滴,臻首低得更低! 玉娘子是風月場中老手,平生閱人萬千,這種情形瞧在眼裡那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忽想起雲兒年己十八,情窦已開,的确也該給她找個男人了,雲兒從小跟着她長大,她焉能不知道雲兒的心性,知道這小妮子高傲異常,幫中徒衆多,她皆瞧不上眼,難得今天碰上了這麼個美少年書生,豈可輕易放過! 玉娘子格格一聲嬌笑,玉手微擡,輕輕向玉珍姑娘一招說道:“來!男孩子家臉皮要放厚一點,别像個大姑娘似的一副羞人答答的樣子,沒有男子氣概,過來和我談談,告訴我你家住在什麼地方,姓什麼,叫什麼,依我看你和雲兒倒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玉珍姑娘忽地朗聲笑道:“怎麼啦!是不是你家姑娘沒人要啦!想送給少爺,但也不能在路上送啊。

    ” 玉娘子格格嬌笑道:“啃!你這位小相公,說話怎的那麼損呀!我們雲兒花-般的美人兒會沒有人要?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兒想也想不着呢。

    小子!老實告訴你吧,你是交了桃花運啦,我們雲兒看上了你哪!” 玉珍姑娘滿以為這幾句話一出口,這女人一定會豎眉瞪眼,發脾氣,孰料這女人毫不在意,仍然格格嬌笑如故。

    玉珍姑娘星目再一膘雲兒,可不得了啦!雲兒已不再是先前那種嬌羞不勝的樣子了。

    隻見她柳眉上桃,星眼圓睜,粉臉鐵青,即着一張小嘴,顯然是這幾句話刺傷了她的芳心! 玉珍姑娘心性高傲,哪裡會把這些放在心上,存心逗弄的說道:“呸!這樣的醜八怪,也算是美人兒,真是笑掉了少爺的大牙,要談美人兒,少爺家裡可多的是,不知道要比她美上幾百倍呢!” 玉娘子不禁一驚,她萬想不到這少年的口氣那麼大,說雲兒這樣貌比花嬌的美人兒是醜八怪,還說他家裡的美人兒比雲兒要美上幾百倍,她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比雲兒再美的人兒! 春雲心性素高,而且外柔内剛,早先聽得玉珍姑娘說她沒有人要,含有侮辱的意思,芳心早就氣怒欲發,這時聽玉珍姑娘再一罵她是醜八怪,顯然是在存心貶損她,芳心也就更加氣怒之極! 愛美本是人類的天性,何況春雲本是個極美的姑娘,平日常以貌比花嬌而顧影自憐,玉珍姑娘的這種侮辱污蔑之語她怎能忍受! 玉珍姑娘話聲剛落,春雲已是忍受不住,陡然一聲嬌叱道:“該死的東西,你竟敢出口傷人,侮辱你家姑娘,要不給你一點厲害,你也不知道你家姑娘,豈是你能随口污辱得的!” 話聲中,小蠻靴一點鞍澄,嬌軀一扭,身如飛燕掠空,話未落手中長鞭一挺,一招“神龍抖甲”力透鞭梢,直向玉珍姑娘面門點去。

     玉珍姑娘剛才與春雲兩鞭相接,已經心裡有數,春雲的功力不過爾爾,見她長鞭向面門點來,哪裡會把她放在心上。

    玉珍姑娘一聲輕笑,道:“姑娘!你那麼大的火氣幹啥,我又沒得罪你嘛! 玉珍姑娘見這春雲貌美如花,心中本有幾分好感,知她這出招動手,純系因被戲辱的話氣惱所緻,故心裡頗不願與春雲動手,恐怕會誤傷了她.正拟施展師門絕學,大力金鋼指功伸二指去夾春雲點向面門的鞭梢,運真力奪掉春雲手中的長鞭,使她知難而退。

     心念微動,長鞭鞭梢距離面門隻差六寸左右,玉手輕出,手指正要去挾鞭梢。

     陡聞懷中雲雯一聲嬌叱道:“你敢。

    ”暮見寒光一閃,金虹耀眼,雲雯的一個小嬌軀已像一隻小燕兒似的.從懷中掠身而起,手中金虹短劍,映日生輝,寒光灼灼,直向春雲鞭梢削去。

     玉珍姑娘想不到雲雯會突然出手,而且掣劍,騰身削鞭,幾乎是同一動作,快若飄風閃電!春雲也意料不到這麼一個年紀才不過十-二歲的小女孩,竟懷有這等武功身手,而且出手快捷驚人! 春雲心裡不禁一驚,要想錯腕放鞭已是無及,隻聽得“畦唉!”一聲過處,春雲手中三尺多長的-條長鞭隻剩下二尺來長! 雲雯一劍削斷春雲手中氏鞭,飄身落地,身形輕如片葉,點塵不驚,端坐馬上旁觀的玉娘子嚴奴嬌見雲雯這點年紀就有懲好功力,輕功極佳,也不禁看得暗暗點頭,為之贊許,油然而生了憐才之念,心道:“這小丫頭,要是再經過三五年好好的調教,豈能成為武林一朵奇萌,較春夏秋冬四婢,要高出十倍!” 雲雯身形落地,天真的小臉兒上,滿是不屑的向春雲嘟着小嘴兒道:“呸!憑你這點功力,也想出手傷我玉哥哥,真足不知天高地厚!碎!” 春雲長鞭被削斷,惱羞成怒,難過至極,哪還經得起雲雯這種輕視不屑的态度一激,不由得銀牙一咬,擡手反探,掣出肩後長劍,一聲叱道:“丫頭住嘴!你竟敢瞧不起你家姑娘,姑娘今天要不教訓你,以後更是日中無人呢!”話聲甫落,左手一領劍訣,身随劍走,走偏門,踏中宮,口中一聲嬌叱:“丫頭!看劍!”手中長劍一招“仙人指路”,寒光閃閃直刺雲雯肩井穴。

     雲雯一聲嬌笑,叱道:“呸!憑你也配!”腳踩蒼虛漂渺步,身形一晃,避開春雲紮來的長劍,手中短劍一震,劃起一道金虹,一招“舉火燒天”猛削春雲長劍! 春雲心頭不覺一震,口中卻是輕呼一聲:“咳!”倏地飄身退出丈外,滿臉盡是驚詫之色,睜大看一雙秀目凝注着雲雯的小臉兒發怔。

     雲雯見這春雲一招末接,便忽地飄身而遲,不禁感到莫名其妙,小心眼兒中還以為春雲怕了她,便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嬌聲喝道:“怎麼-招還沒有走上,就害怕啦!” 說着,還把手中的短劍一揚一圈,劃起一道銀虹,那樣子好兇。

     春雲一招未過,即驚詫飄退的原因,你道為何?春雲武功亦非弱者,經玉娘子十多年調教,雖未能達登堂入室之境,但與黑風幫中二流高手已是伯仲之間,豈能怕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

     原來這春雲聰慧精細異常,自從在東梁山下與小俠肖承遠動手過招時,見小俠身法玄妙步法奇異,即非常留心注意,雖不識這種步法,但印象極深,返回山中,也曾偷偷一人憑着模糊的記憶,在僻靜的地方揣模仿效練習,總是不能成功。

     雲雯閃避她的一招“仙人指路”,長劍紮肩井,使用的是蒼虛漂渺步法,避招,還招,身形步法玄妙奇異,迅捷,春雲看來覺得眼熟,與肖小俠使用的身法步法頗為相似,這才一聲驚呼:“姨!”飄身後退丈外,瞪着秋水雙瞳.望着雲雯驚詫發怔。

     雲雯話聲甫出,陡聞一聲格格嬌笑,聲似銀鈴蕩空,既嬌且脆。

    人影微閃,香風倏然,玉娘子已從馬上飄身落在雲雯對面,藍玉珍姑娘坐在馬上,見這女人從馬上飄落五六丈外雲雯面前的這種身法,顯然輕功已臻絕頂,芳心不禁一震,輕功既然這好,武功亦必然極高! 玉珍姑娘恐雲雯不知利害,動手吃虧,便亦施展上乘輕功身法,從馬上飄身落到雲雯身側。

     玉娘子見玉珍姑娘輕功身法玄妙絕高,心中也不由得暗驚,心道:“看不出這少年美書生,竟也練成這種上乘輕功身法!” 玉娘于是何等練達之人,雖然心驚玉珍姑娘輕功身法,并知道輕功既能練到如此境界,武學亦必極高,但表面上并未露出絲毫異色,隻望着玉珍姑娘嬌媚地一笑,這一笑要換上- 個真男人,怕不骨蝕神消! 雲雯見下娘子飄身落到面前,小丫頭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不禁雙眼一瞪,小嘴兒一倔,嬌喝道:“怎麼着,她害怕我,退下了,你是否不服氣,想要和我打一場?” 玉娘子并未答話,隻是格格一聲嬌笑,笑聲末畢,就猛地一伸手,五指箕張,直向雲雯肩并抓到!雲雯哪會讓她抓着,小身形一晃,腳踩蒼虛續渺步,便己避開,金虹一閃,直刺玉娘子左肋! 玉珍姑娘一見五娘子出手抓向雲雯肩井,猛地一聲嬌叱:“你敢!”身形微晃,右手倏伸,食中二指,并指如裁,直向玉娘子“腹結穴”點到。

     誰知玉娘子一招出手,身形便倏忽飄退!玉珍姑娘和雲雯均不禁同時一怔,覺得這些人真奇怪,怎麼都是隻一招出手後,便立即飄身後退,先前那個是這樣、現在這個也是這樣,真叫人迷惑不解。

     玉珍姑娘哪裡知道,先前春雲是因為發覺了雲雯閃避的身法步法,頗與肖小俠相似,故而一聲輕“唉!”飄身忽退! 春雲既已看出,玉娘子那天在旁邊觀看四女合鬥小俠,見小俠的身法步法,神奇玄妙,也曾特别留意,如何看不出來,故而春雲一退,她便急忙飄身過來。

     五娘子明知出手一招,絕對抓不着雲雯,但她隻是試招,并不是存心要抓雲案,想借這一招再看看雲雯閃避的身法步法,一招出手後,便立即飄身後退,玉珍姑娘又怎能知道這其中的道理。

     玉娘子飄身後退,望着發怔的玉珍姑娘和雲雯,又是一陣格格嬌笑,笑聲甫落,臉色倏地一沉,叱道:“憑你們這兩個黃毛末脫,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丫頭,也值得老娘和你們動手,老娘問你們,肖承遠那小子是你什麼人?快說!”說罷,雙目精光灼灼,威淩遏人,凝注在玉珍姑娘和雲雯的臉上。

     雲雯一聽玉娘子的問話,忽的小臉兒一繃,一聲嬌叱道:“碎!你膽子不小,敢罵我承遠哥哥是小子!” 小姑娘初生之犢不畏虎,哪知道利害,小心靈中最敬佩的承遠哥哥豈能容人輕侮,玉娘子罵她承遠哥哥是小子,小姑娘如何不氣,如何不怒,怎肯幹休! 小嬌軀一扭,身形晃動,手中短劍,一揚一圈,又劃起一道耀眼金虹,直向玉娘子咽喉刺去! 玉娘子一聽這小女孩口中稱肖承遠為哥哥,心中不禁一動,惡念頓生!就在這時,雲雯金虹短劍已向咽喉刺到,猛地飄身退出丈外,向二護法一聲喝道:“二護法與我拿下這小丫頭!” 這時二護法、六侍衛與夏、秋、冬、三婢,因幫主下了馬,也都飄身下了馬,和春雲并肩排立在五六丈外。

     二護法均為綠林巨魁,-身武功均已達登峰造極境界,手中長劍,劍術精湛,招式奇異,堪稱爐火純青,威力頗大!這二人憑着一身超絕武功,精湛劍術,縱橫江湖;為惡綠林,生平殺人如麻。

    無惡不作,因貪戀玉娘子美豔,甘願終生效力玉娘子裙下,為玉娘子忠貞不二之臣,玉娘子雖不喜歡二人醜惡長相,但因二人武功極高,有時亦偶施雨露,令二人稱心滿意,因此二人也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