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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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滿險喜形于色,自言自語地說道:“是他,不錯,一定是他老人家的傳人!銀髯叟那老兒與他老人家相識,素以師長輩視之,老人家的傳人老兒當以師弟視之了,難怪前兩年那老兒與我晤面時,談起目前武林中道消魔長,眼看一場殺劫将臨,武林各正派中雖也有幾個後起之秀,但總覺得難當大任,勢非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再出場-次不可時,老兒曾暗示,最近二三年内将有一個武林奇材出世,足可領袖武林群雄,擔負衛道誅魔重任,當時,我還以為老兒隻是安慰之詞,也就沒有留心注意,原來這老兒是早有主見了的,照這情形看來,我們幾個老家夥可高枕無憂了。

    ”說至.又複哈哈大笑不止。

     玉珍姑娘見師叔聽了這把玉扇的形象以後自言自語了半天,而且興高彩烈,哈哈大笑不止,知道已盡知其來曆,芳心大喜,暗道:“這個謎,終于揭開了。

    ”于是便問道:“師叔,他的師傅究竟是誰阿?您這樣高興!” 漁礁翁忽的面容-整,神情嚴肅的說道:“珍兒,你曾聽你師父和你說過玉扇書生其人沒有?” 玉珍姑娘微微一怔,旋又記起似的驚疑地說道:“聽說過。

    隻是據恩師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蹤迹,難道是他老人家的傳人不成?” 漁礁翁點點頭說道:“依照你所說的玉扇形象上來推斷,我想必定是他老人家的傳人無疑,提起這位老人家來,在當今武林中除了銀髯叟師叔外,不但從沒有人見過他老人家的蹤迹,恐怕連知道他老人家還活在世上的人都很少。

    ”漁礁翁說到這裡,略微頓了頓,又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肖姓少年不但武功高絕,為武林百年難見之奇材,且将成為武林中誅魔衛道領袖人物,爾二人這幾天内就要下山行道江湖,好在珍兒已認識他,若再遇見可多請教益,并要好好扶助他,伸張武林正義,掃蕩邪魔,還有,就是幹萬不要随便對人說出他的來曆武功,免得群魔有所準備,另出陰謀。

    ” 二女聞聽漁礁翁的這番話,這才明白猜出他的來曆後,為何驚喜高興的原因,原來這其中還有這許多道理,當即唯唯答應。

     晚飯後,二女閑着無聊,便又談起這蒼虛漂渺步的奧秘,霞姐姐很羨慕這套步法要學,珍妹妹立即答應教霞組姐。

    于是二人就立刻上到屋後的空地上,玉珍妹妹-招-式的傳授霞姐姐也就全神貫注細心着意地跟着珍妹妹練,從起更時分一直練到三更多天,大部分均已記熟,隻還有一小部分沒有能夠領悟.珍妹妹見霞姐姐額上已出了汗,知道霞姐姐已經疲累了,就叫停止休息,明天再練,霞姐姐雖還想繼續再練,但珍妹妹卻說什麼也不肯,霞姐姐無法隻得停止,和珍妹妹二人回房休息。

     玉珍姑娘在廬山頂-住就是五天,在這五天期中,薛明霞姑娘巳将蒼虛漂渺步全部領悟練熟,芳心當然高興異常,同時在這短短的五天期間她發覺了一個秘密,那秘密乃是珍妹妹心中不肯告訴人的。

    她芳心中暗付,“将來見着他的時候,我倒要仔細的看看,怎會使我這位珍妹妹芳心中念念不忘的呢!” 薛明霞姑娘自小生長廬山從沒有下山一步,對江湖早就神往異常,奈何漁礁翁因江湖上險詐太多,一個姑娘家行道江湖實在不便,且又無絲毫閱曆,很容易受奸徒欺騙中人詭計上當吃虧,因此薛明霞雖幾次三番請求準許她到江湖上去行道增長閱曆,漁礁翁始終不肯答應,姑娘枉自學了一身武功,芳心雖然很不願意可是卻不敢違背這義父兼恩師的話。

     其實漁礁翁他也有他的打算,他的意思是義女一身武功雖已盡得他的全部真傳,江湖上一般高手足可無懼,惟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江湖中陰險詭詐層出不窮,萬一受了人家的暗算,上了當,吃了虧,那時不但毀了義女的一生,而且自己的一張老臉也實在丢不起,再說,女大當嫁,男大當婚,這是幹古至理,眼看義女年紀漸大,總不能說學了-身武功就不嫁人了。

    因此漁礁翁嘴上雖沒有說明,暗中卻早就在物色人選了,一方面好了卻心事,一方面好讓小夫妻倆同出江湖行道彼此間好有個照顧,可是在這世間的事情就有那麼怪,你不要找的東西往往到處會被你碰上,你要找的東西反而偏偏的找不到,漁礁翁往年在江湖上時常碰到一些良材美質,人品好,武功好的少年人,現在要替義女物色佳婿,物色了兩三年的時間連一個稍為滿意的少年人都沒有見到,因此一直耽擱到了今天。

     幾個月前與神尼會晤時,神尼曾和他談過,三個月後将命愛徒藍玉珍下山行道江湖,要他也命義女明霞下山,讓她們二人同行彼此間也好有個照顧,漁礁翁聽後一想,這樣也好,當下滿口答應,就約好由玉珍姑娘先到九江廬山,然後讓她們二人連抉行道江湖。

     漁礁翁回到廬山,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義女明霞,明霞聞聽之後芳心興奮非常。

     好不容易挨過了三個月的時光,這才接到了珍妹妹的飛鴿傳書,知道珍妹妹已經下山,奔廬山而來,不日即可到達,隻要珍妹妹一到,馬上就可以下山踏入江湖,見識江湖風光,從此與珍妹妹二人,連抉邀遊五湖四海,大江南北,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内心更是雀躍非凡。

     終于珍妹妹來了,聽了珍妹妹叙說路上遇見的這些事情.覺得沒有一樣不是有趣的,更使她羨幕,尤其是說到了肖承遠的武功,如何如何的高時,她芳心裡豈隻是不信,且還不服氣哩!别看她外形溫文雅靜,内心也是非常剛強好勝的,隻不是較珍妹妹來說,要沉穩些兒罷了。

     後來珍妹妹施展出肖承遠傳授的蒼虛漂渺鬼,她将-套三才掌使到了頂端,連攻了四五十招,也使盡了絕招,始終連妹妹的衣角也沒碰着,這才開始有點相信,再後來又聽義父依照珍妹妹所說,推斷出肖承遠的來曆,說得那麼的神乎其神,誇贊不絕,請想她還有再不心服的嗎? 本來她是想珍妹妹一來立刻就動身下山的,但卻因為跟珍妹妹練蒼虛漂渺步耽擱了下來,這一耽擱下來她發覺了珍妹妹芳心中的秘密,心眼兒-動,就使了壞,存心要逗逗這個刁鑽淘氣的小妹妹,這一來,急要下山的不是她,反而是珍妹妹了。

     直到後來、珍妹妹大發嬌嗔了,這才和珍妹妹拜别漁礁翁,漁礁翁又複諄諄叮囑了一番,二女方始連抉下了廬山。

     玉珍姑娘雖也沒有江湖閱曆,但到底較明霞姑娘早下了幾天山,她本是個聰明玲戲剔透的人兒,一路上她已經發覺女孩兒家在外面走路的不方便,尤其是一些男人-雙眼睛灼灼目光在你身上,轉來轉去瞧個不停,實在讨厭得很,今後行俠江湖非得要換上男裝不行,于是就把這意思向霞姐姐一說,明霞姐姐當即贊成同意了。

     二女一下廬山,立即就到附近的小鎮市上,買了兩套儒生衣服.二女是天生麗質,貌美如花,這一換上男裝,儒巾語服一個是腰懸聚螢劍,一個是手提銀蕭,俨然是兩個潇灑的俏書生,翺溯美少年,濁世佳公子。

     口口口 季值初夏,南方氣候已是炎熱異常,太陽雖還未至烈火般威猛的境地,卻也曬得人渾身火辣辣的生疼。

     這天下午,在當塗往金陵去的官道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這兩小孩衣着雖不華麗,但頗為幹淨,質地亦極好,好像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男孩大約有十二三歲,女孩大約十一二歲,都是一般兒的明眸皓齒,粉裝玉琢,惹人愛煞,任誰見了都會喜歡。

     這兩個小孩手拉着手兒,一路蹦蹦跳跳着往前走,尤其是那個小女孩,特别的顯得淘氣調皮,拉着那男孩子的手指東劃西,小嘴兒直是說個不停。

    隻聽得她響着銀鈴兒似的聲音喊道:“哥呀!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找到承哥哥啊?我心裡真想念他得緊哩!” 隻見那男小孩眉頭一皺,天真的小臉兒上,露出淡淡的一絲憂愁道:“我也不知道啊!” 女小孩把小嘴兒一嘲,手一甩,頭一别,似乎在賭氣,那男小孩已發覺苗頭不對,連忙說道:“妹妹,你别急好不好,頂多再有幾天就會找到承哥哥啦。

    ” 女小孩回過頭來,明亮的大眼睛,瞪了那男小孩一眼,氣鼓鼓地說道:“再有幾天,要是再找不到承哥哥看你怎麼辦,我們錢都快用光了!” “不會的,妹妹,你放心好了。

    ” 小女孩嬌喧道:“呸!不會的,都是你在說,要是真的找不看承哥哥,看我不告訴爺爺說你帶着我出來找承哥哥,要爺爺打你的屁股才怪!” 男小孩一聽,不禁一怔,他知道妹妹的小性兒是說得到做得到的,會真地告訴爺爺,雖然爺爺也很疼愛他,并不見得會真打他的屁股,可是爺爺的臉色一沉,那種樣子還真駭人,使他心裡害怕!因此他一聽妹妹說要告訴爺爺,心裡不禁就急了,說道:“妹妹,出來找承哥哥,這完全是你的意思!怎麼能冤枉說是我的意思呢?” 小女孩小瓊鼻兒一皺道:“哼,是我的意思怎樣,要不是你帶着我,我一個人能出來嗎?” 男小孩一聽,妹妹的這道理對呵,自己是哥哥,年齡比妹妹大,要不是自己帶着她,她一個敢出來嗎?這樣-想,小心眼兒裡更是大急,好像妹妹真的已經在告訴爺爺了,就哭喪着臉,央求地說道:“好妹妹,我一定替你找到承哥哥,要是真的找不到,随你罵我,罰我,打我都行,可千萬不能告訴爺爺,說是我帶你出來的!” 女小孩一見哥哥哭喪着臉,向她央求的那副可憐相,忍不住哄噎一聲,格格的笑了,說道:“哥呀!看你急成那個樣子,我是逗着你玩兒的呢!” 敢情這女小孩是存心逗弄男小孩玩兒的,讓他發急的,他哪裡想得到,隻知這位淘氣、刁鑽、頑皮的小妹妹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以前不知道吃過她多少冤枉虧、冤枉苦,一樁明明是他有理的事情,到了爺爺面前,讓她一說,就變成了他沒有理。

    而爺爺偏又最聽信她的話,最疼愛她,因此,他拿這位小妹妹簡直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現在聽她一說,才松了一口氣,不禁啼笑皆非地說道:“妹妹,你真壞!”女小孩一聽,一對小眼珠子一翻,瞪得圓圓的,眉毛兒-揚,做着一個要打的姿勢,嬌咳道:“你敢說我壞。

    ”說着,小手兒一落,呼的一掌,就向男小孩的肩背上打去,男小孩陡地-驚,這才記起,自己說話一時不留心說溜了嘴,觸犯了妹妹的禁忌。

    見妹妹小手掌已向自己肩背上打到,他可不敢讓她打上,雖然知道妹妹決不會打傷他,但要是被打上了可也是不好受的,起碼要紅腫起一大塊,痛個老半天。

     趕急身形一晃,向前竄出五尺,讓開了這一掌,女小孩見這一掌沒打上,被他躲開了,隻氣得把小腳兒在地上-跺,嬌喝道:“你敢逃!”嬌軀一扭跟蹤追上,小手兒一揚又是一掌打去,小男孩見狀,知道妹妹又犯了小野貓的脾性兒,既不敢讓她打上,又不敢還手,唯一的辦法,隻有-個字“逃”! 這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就在官道上,一個逃,一個追,喝叱嘻哈的追逐撲擊起來,好像是鄉間人家的兩個野小孩,可是又不像,鄉村人家的小孩哪會的這麼漂亮,雪白粉嫩,讨人喜愛,何況穿着也沒有這樣幹淨,考究,最奇怪的是,這兩個小孩追逐撲擊的身法,快得出奇,像兩隻小鳥兒似的,一縱就是-丈多遠,并且顯得毫不費力。

     這條官道本是由當塗奔往金陵的要路,行人頗多,這一男一女兩小孩在官道上這一往來撲擊追逐,立刻就吸引了許多行人旅客仁足觀看,一個個心中都不禁暗暗稱已,竟忘記了自己是在趕路的,于是人就越來越多,不一會兒自然而然就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把兩小孩圍在路的當中,小孩兒家心性本就好玩,-見圍了那麼多人看他們,也就更加追逐撲擊得起勁,身形越來越快,快得看的人眼花缭亂,簡直分不清哪是男孩哪是女孩。

     葛然,一陣緊急鴦鈴聲,夾雜着馬蹄聲,卷起一大片塵土,兩匹快馬從當塗來路方向急馳而來,那馬兒好快!宛若狂風驟雨,迅電奔雷,晃眼已臨近前,圍觀的行人趕忙閃身向兩邊分開,正要出聲喝阻兩小孩讓開,兩匹馬已經疾風似的,距離兩小孩五尺左右,眼看兩小孩就要被馬撞上,衆人不禁大驚,都在替兩小孩捏着一把汗。

     說時遲,那時快,衆人隻覺得眼睛一花,馬前懊地飛起兩條小巧的人影兒,也就在這同時,兩匹在急馳中的快馬,忽的遇阻,馬心一驚,葛然-聲長嘶,兩馬均人立而起,馬上的人要是騎術不精,一定非摔下來不可,這一摔下來準得摔個半死不活,說不定會當場摔死。

     然而,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那麼緊張的場面,卻隻是靜靜地,既沒有聽到驚呼,也沒有聽到叫- 男一女那兩個小孩,正站在八尺開外,兩人手拉着手兒,滿臉天真的望着騎馬的人嘻嘻的笑哩,一點兒沒有驚慌害怕的神色。

     馬呢!站在官道中央,四蹄仁立,一動也不動,再看騎馬的人,乖乖!好難看!那副長相吓了人一大跳。

    原來兩匹馬上的人,是兩個6l筋栗肉疾裝勁服的粗壯大漢,腰間佩着一口單刀,滿臉橫肉,兇眉惡眼,一個大漢的左頰上有一條三寸多長的刀疤,另一個大漢卻隻有一隻右眼,形狀端的兇惡難看之極!一看就知道定然不是好人。

     這時,兩個大漢三隻眼睛,都目射精光的注視着兩小孩,衆人剛松弛下的-顆心,不禁又抨抨的跳了起來,替兩小孩暗暗地耽下了心。

     衆人替兩小孩在但心.兩小孩卻全然不怕.尤其是那個小女核.一見馬上的兩個大漢子.眼睛惡很狠的叮着她們,不但-點兒不覺着害怕,反而兩隻小手兒往腰間一叉,把-雙明亮的大眼,鼓得圓圓的和兩個大漢的三隻眼睛對瞪着,翹着小嘴唇兒,發出一連串銀鈴似的聲音說道:“哥呀!你看這兩個人,長相那麼讨厭,真難看死了,還拿眼睛老看着我們,-定不是好人!” 衆人一聽這小女孩也太不懂事了,像這種人路上碰到了,讓都恐怕讓不及,怎麼還要說這種話招惹他們呢!大家也不過剛是這樣想着,隻見那臉上有刀疤的大漢,雙腿一夾馬肚,馬兒朝前走了數步,距離兩小孩身前三尺左右站住,猛地一聲暴喝道:“你兩個小鬼,這是找死?”右手的馬鞭兒往上一揚,響起-陣劃空急哨,往下疾落,直向那小女孩項間纏去。

     在他滿心以為這一招“毒蛇纏身”一出手,這小女孩一定會被鞭兒纏個正着,逃不掉,然後隻要自己輕輕一抖,起碼要摔出七八尺遠,就是不死,也必是個重傷。

    他想得倒是怪好,可是他卻忘記了,剛才這兩小孩是怎樣從馬頭前退出去的。

     旁觀衆人,一見這大漢長馬鞭兒出手,直向那小女孩打去,心中都在着急得不得了,暗說:“可惜,這樣标緻的一個小姑娘,長大了伯不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怎會想到今兒個碰l了這麼兩個兇神惡煞,眼看馬鞭子往下一落,小性命兒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些人心裡雖看急,可卻沒有-個敢出頭攔阻,有些膽丫小的人還緊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在不忍看那小女孩被馬鞭打死或打傷的陵扒。

     誰知道那小女孩膽大得緊,見這大漢馬鞭兒打來,好像沒有看到,若無其事的樣子,小臉兒上反而露着一種輕視,不屑的神情,尤其是那個男小孩.好像是吓呆了的樣子.呆呆的站在旁邊一動也不動一下,假如你要是仔細一看那個男小孩的樣子就會發覺,這男小孩并沒有被吓呆,隻是全神貫注在兩個大漢的身上,那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還現露着一種異于常人的光亮。

     眼看那馬鞭梢兒距離小女孩隻差數寸了.忽聽那小女孩口裡發出銀鈴兒般的一陣格格嬌笑,嬌軀兒一扭,大漢的馬鞭.竟然掃了個空,大漢不禁一征,陡覺眼前人影一閃,大漢心中方感不妙,接着便聽得“拍!”的一聲,既響又脆,左頰上已實實的着了一記耳刮子。

     這一下子,真還打得不輕,立時腫起老高,那刀疤馬上便變得又寬又大,更顯得難看之極!隻氣得那大漢哇哇大叫不止,一手撫着被打痛了的臉,一手緊握着馬鞭,左一鞭,右一鞭,夾着勁風,疾若暴雨,猛打那小女孩,那小女孩也奇,也不還手,隻是東臃攝,西閃閃,左跳跳,右蹦蹦,小嘴兒裡還不時響着銀鈴似的嬌笑聲和說話聲:“打呀!醜鬼,快呀!怎的又慢了下來哩,喂!這一鞭還有點門道,不錯!呸!這一鞭簡直是小孩兒學看打牛玩的嘛!” 旁觀衆人,一見這種情況,起初是驚,繼而是喜,最後是瞪直了眼,發了呆!做夢也想不到長得這麼粗壯兇惡的一個大漢子,居然會被這麼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逗耍得不亦樂乎,隻有那個男小孩,神情仍是和先前一樣,站在哪裡一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既不驚,也不喜,一雙眼睛始終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其實這些人又那裡會懂得,他正在全神戒備,監視着另外的一個獨眼大漢哩。

     這時那大漢已被小女孩逗耍得怒發如雷,暴吼連天,長鞭猛揮,劃空疾哨,風聲呼呼,勢若狂胎驟雨,威力端的驚人了得,恨不得一招之内就将那小女孩擊斃,方消心頭惡氣,可是這小女孩輕功極高,身法奇妙,使盡了毒招絕招,依然奈何她不得。

     隻不過約摸一盞熱茶光景,他這種狠攻猛打,漸漸的洩了氣,鞭勢招式誘出了緩慢.兇态漸斂,有點氣喘籲籲起來,顯然體力已呈不支現象,至此他方才明白今天是碰到了對頭小煞星,别看對方隻是個小孩武功已得真傳,憑自己所學還實在不是敵手,這還隻是個小女孩,那邊站着的男小孩還沒動手呢,看那個男小孩年齡似乎要大-點,武功當然也比這女孩要高,如果那男孩也動了手的話,恐怕這時早已倒在地下爬不起來了。

     他這裡心中念頭不住的翻轉.心神微分,手中鞭招也就更透着了緩慢,知道再這樣打下去,就是小女孩不還手,準得被累死,何不棄鞭下馬,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