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小結全文 群醜悉殲霹靂火 情聯五友 歸舟同隐洞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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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則為強,不必多言。

    &rdquo 空曉聞言,竟似吃驚,略一尋思,忽然怒喝:&ldquo無知賤婢,你佛爺功行已将圓滿,我的短處隻有那具肉體法身,我已設有佛法防衛。

    你們飛劍一進我身,立即被擒,量你不敢。

    此時我以元神應敵,任多厲害的法寶、飛劍,休想傷我分毫。

    &rdquo随說,揚手又是一圈白光先将身子護住,跟着又有二道藍光飛出。

    兩女各用飛劍敵住,隻不理他;空曉好似不敵,回身便逃。

     二女料是誘敵,隻作不知,仍舊前行。

    眼看快到來路山徑,倏地眼前一亮,上下四外立被白光布滿。

    空曉重又現形。

    卻不動手,陪着一臉苦笑,說道:&ldquo二位道友,貧僧今日實是有事相求,并非惡意。

    如蒙相助,使我肉體兵解,得去轉世,感恩不盡。

    &rdquo 令賢問道:&ldquo你這和尚,惡名在外。

    即便有事相求,也應好說,初遇時何故無禮?&rdquo 空曉道:&ldquo道友不知細底。

    貧僧昔年雖犯清規,自遇采薇大師點化,改邪歸正;隻為當初有一誓言,必須死在峨嵋派飛劍之下,始得兵解。

    日前算出時機已迫,如不期前兵解,便遭天火焚身之危。

    我有二個徒弟,本不難令其将我殺死;一則誓言未應,來生仍要應過;再則尋常飛劍,邪氣不能去盡。

     &ldquo我那肉體原早坐化多年,是個僵屍,當初不合苦練邪法,意欲複體重生。

    眼看功候将成,肌體也将複原,重生在即;忽遇神僧點化,自悔前失。

    雖然從此改邪歸正,皈依佛法,無奈當初修煉時,根基紮得太固。

    為防入定時有人侵害,煉得周身堅逾精鋼,所有要穴又均封閉,尋常刀劍也傷我不得;為等功候圓滿,天劫也恰将臨。

    起初還想加功苦修,自将玉府、紫阙攻破,以備萬一不濟,元神總可逃脫,不緻随同肉體消滅;無如天劫厲害,來勢神速,一個弄巧成拙,形神皆滅。

     &ldquo平生仇敵又多,不敢遠出。

    近日正在愁急,忽然算出江陰來了兩船,船上多是峨嵋派道友。

    剛趕了去,打算乘機求助,不料到晚一步,人全飛走。

    後見賢姊妹往遊黃山,雖覺一身仙骨,還不知是有道之士。

    後見狗子起心不良,本意随往懲處,剛看出二位道友不是常人,飛劍已自出手,正是峨嵋派家法。

    當時本想相見求說;因見人多不便,以為二位年輕受激,故意發話,引來此地,一面暗中布置。

     &ldquo貧僧自從歸正以來,每日修積善功,以贖前愆;本山居民多半受過我們好處,不特二位所遇村婦是我所教,另外還有好幾人,均奉密令。

    二位便不尋入詢問,他們也會自湊上來。

    初意道友見我肉身便要下手,不料如此審慎,怎麼誘激也是無用;後見要走,才發了急。

    沒奈何,才用我昔年所煉法寶攔阻去路。

    所望二位道友,念我修為不易,近已改邪歸正,加以成全。

    貧僧身有兩件至寶奇珍,願以奉贈,略報大德如何?&rdquo 空曉前煉邪法,根深柢固;元神雖然凝煉,且有神通,無異生人,并且能夠神遊千萬裡外。

    但一遇到天劫降臨,事前元神如若遠遁,仍難免禍;隻能附在身上,去應劫數。

     當那千均一發之間,四面俱受太陽真火包圍,時機瞬息,稍縱即逝;元神不能伺機出竅,立時同歸于盡。

     令賢心慈面軟,本要答應;寶玲年輕喜事,又緊記郝子美之言,知道對方法寶尚多,一面搖手止住令賢,強前說道:&ldquo你真當我小娃兒呢?誰希罕你那旁門法寶!先前不應該欺人太甚,此時求我.那有如此容易?我們也不殺你,也不幫你,要打便打,少說廢話;否則,我還要到靈岩山去尋人呢!&rdquo 和尚聞言意似不快,聽到末句,忽然變色,喝問道:&ldquo你往靈石,可是尋兩個峨嵋派女道友?東洞庭住有一個郝子美,你姊妹也認得麼?&rdquo 寶玲笑答道:&ldquo那便是我郝五叔,你在歸途所遇的人,許就是我兩位伯母,問她作甚?&rdquo 空曉聞言,倏地暴怒道:&ldquo照此說來,你們必已受了矮鬼指教。

    休看我委曲求全,如論法力,并非我的對手;再如不允,那你敬酒不吃,就要吃罰酒了。

    &rdquo 寶玲剛喝得一句:&ldquo秃驢!你說得對;我郝五叔早有吩咐,不将你那全副家當獻将出來,休想幫你。

    &rdquo空曉隻是冷笑了一聲,人便隐去。

    同時,身外白雲忽化烈火,狂湧上來,晃眼成了一片大海,将二人圍在其内。

     令賢原想到修道人的苦處,理應成全人家,勿為已甚;無如實玲最信服郝子美,加上心直口快,已先發話。

    又見對方詞色強橫,仍帶着旁門故習;所發妖火甚是猛惡,未免有氣。

    少女性情,對方已經發難,怎肯屈服?也動了手。

    仗有法寶、飛劍防身,雖然無傷,隻是沖不出去。

     正自難耐,忽聽空曉喝道:&ldquo齊令賢心性較好,不肯乘我于危,還可活命;你這丫頭卻是可惡。

    再不見機,就不被我神火煉化;挨到明日子時天火到來,我用你做擋箭牌,或能轉危為安,你卻非死不可了。

    &rdquo 二女大怒,寶玲幾次催促令賢,将近在峨嵋所得法寶取出施為。

    令賢心慈,覺着空曉禦劫情急,出此下策,與尋常為惡不同;如非把話說僵,勢成騎虎,便助他脫難,也非不可。

    此寶威力絕大,一個抵禦不住,形神皆滅。

    意欲靜以觀變,暗告寶玲說: &ldquo五叔雖然疾惡如仇,決不會乘人于危,貪得對方法寶,其中必有原因。

    這和尚已然改邪歸正,不應再下殺手。

    與其損人不利己,何如挨到他智窮力竭之際,迫令服輸? 我們反正不緻受傷,至多困上一夜,卻可成全一人;還得增長見識,看那天人到來是個什麼情景,豈不要好得多?&rdquo 寶玲原是年輕氣盛,一時激怒,連經令賢勸說,也覺有理,終止前屆。

     相持了半夜,空曉不住施展邪法增加火勢。

    無如二女護身寶光甚是強烈,開頭不知敵人深淺,見那火勢和前在漢陽白龍庵側所遇紅雲門下妖徒邪法差不許多,未免驚慌;因為新近得了師祖妙一夫人傳授,功力大進,初次用以對敵,還不知道。

    後來看出邪法雖強。

    至多不能脫身,并無大害,便放了心;不再理會,也不想逃,分明料定對方必敗神氣。

     空曉見狀,自更悲憤!中間也曾想用一件極厲的法寶殺死二女出氣;繼而一想,自己好容易洗心革面,得有今日,如何能為了一時之憤,又下毒手害人?并且日前虔心推算,并非無救,危機雖然越迫越近,到底不曾絕望,何苦害人?欲發又止。

    眼看快要天明,天劫雖應在午時,萬一時辰不曾算準,來勢又極神速,豈不是糟? 正在愁慮,忽聽寶玲喝道:&ldquo賊和尚不用打鬼主意,實對你說,我姊妹好些法寶均還未用,存心看你報應,不然早走。

    天火專找應劫之人,不傷無辜;休說不會做你擋箭牌,便真被你困住,也與我們無關。

    你連這點不知道,還吹什麼大氣,快些俯首聽命,便宜得多,否則真是找死。

    &rdquo 空曉本在怒火頭上,聽敵人出語譏嘲,越發暴怒!不由咬牙切齒,惡狠狠手指寶玲正要發話,令賢已在旁接口道:&ldquo玲妹何必多言?這厮如非罪孽深重,在劫難逃,怎會執迷不悟?天火一到,形神皆滅,多麼好的東西也不免同歸于盡了。

    &rdquo空曉聞言倏地警覺,心想:&ldquo此女說得極好,那法寶雖是多年心力煉成,休說遭劫,即使轉世,也帶它不去,如何這等胡塗?莫非真個孽重難解,自投死路不成!&rdquo 心正盤算,令賢早在一旁留神查看,見他滿臉悲憤之容,改成驚懼,知已生悔;隻為話太說滿,羞于改口。

    笑對他道:&ldquo和尚,你已悔過多年,又有那高法力,怎還不知厲害?我姊妹并非有什麼貪心,奪人之物以為己有;實在有人指點,另有原因。

    如若不願割愛,我代你保存些年,等你轉世奉還如何?&rdquo 空曉聞言,竟似驚喜,立把滿空邪火妖光一齊收去。

    令賢也忙止住寶玲,同收法寶下降。

    空曉苦笑道:&ldquo齊道友,你實是好人,不愧峨嵋門下高弟。

    聽你口氣,似還不知此寶來曆妙用;既蒙相諒,我率性做個整人情罷。

    &rdquo 令賢道:&ldquo道友無須介意,雙方鬥法,隻我姊妹落在下風。

    這類天劫,多高法力的人遇上也是無法。

    你比紅發老祖、藏靈子二位教祖如何?我所說奉還的話,并非虛語。

    &rdquo 至曉不等話完,便接口道:&ldquo道友你誤會了!此寶乃是九粒神雷,乃古時一位旁門散仙,采取天河旱砂和兩天交界罡煞之氣凝煉而成。

    威力雖然極大,隻用一次。

    在百年前,由南海荒島一個地穴之内搜尋出來;曾費一甲子苦功,照那散仙遺偈,重行祭煉,越發神妙。

    貧僧法寶雖有幾件,但均不在令叔心上,所索必是此寶無疑。

    &rdquo &ldquo不過,此寶貧僧曾費多年心血,珍逾性命。

    本因昔年受一同道欺淩,将我道書奪去,又害我俗家眷口,仇深似海。

    但他邪法甚高。

    我非其敵;等将此寶煉成,前去尋他,人已轉劫。

    尋訪多年,新近才知他今生邪法更高,煉有不少異寶,不久便來西洞庭與人鬥法,聽說對方全是正教中人。

    本意這厮行蹤飄忽,難于尋蹤;打算等他來時,冷不防趕去,用此寶将他形神一齊消滅。

    &rdquo &ldquo不料期前該遭天劫,隻得将這九粒天星球埋藏本山地穴之内,欲等轉世取用;偏生天機玄妙,日前才推算出一點迹兆,不及準備,也無人可托。

    平日還好,每年冬至後半夜,一陽始生之時,必有寶傑上騰,難免不被人發現。

    &rdquo &ldquo取寶的人,如是法力真高的正派中人,還不妨事;如是左道旁門,法力再差一點,稍為疏忽,還要睑出大禍造孽;又不能不嚴密封禁,想起寶是為難。

    奉告令叔,此寶情願奉疊,但有一事拜托我與仇人康瑁,彼此勢不兩立,轉世以後更非其敵;到時務請令叔助我一臂,為世除害,免我又遭他的毒手,就感謝不盡了。

    &rdquo 令賢道:&ldquo照此說法,你我真是同仇敵忾,怎不早說?你可知西洞庭與妖人鬥法的全是我們峨嵋派麼?&rdquo 空曉大喜道:&ldquo我日前也曾聽人說起,有峨嵋派在内。

    但我在東洞庭與令五叔相遇時,見他法力雖高,行事神出鬼沒,但看不出一點峨嵋家法,所說的話也難于揣測。

    如非身上不帶邪氣,幾疑是個旁門中人。

    因他戲弄我兩次,心中憤恨,想不到竟是道友師長。

    我那仇人康瑁,外号三影神君;煉就身外化身,除他甚難,隻有此寶可将元神消滅。

    &rdquo &ldquo我費盡心力煉成此寶,原為報仇。

    如在我手,事還難料;你們拿去,定必成功,這和代我報仇去害一樣,再好沒有。

    不過,我聞敵黨中頗有幾個能手,仇敵更是刁狡,一不小心,便被逃去,又留隐患。

    依我之見,最好由齊道友将此寶帶在身旁,先不出面,自往缥缈峰頂觀戰,再将貧僧歸元-帶去防身。

    事前暗告臨場諸人,約定暗号,到時先往四面撤退;道友便用隐形法,在歸元-護身之下,由高空分九面下攀,任他邪法多高,也難逃脫。

    &rdquo &ldquo聞趙-黃沙也受有妖人之約,此人性情古怪,惟利是圖,從不輕幫人忙;隻他不來,成功無疑,否則還望道友代我留意。

    如見對方有一美少年,手指兩股深黃、暗紫色的星光時隐時現,鬥法急時,身外也是這類光華色彩的,便是此人。

    &rdquo &ldquo那時不能再顧别的妖黨,務将這九九天星球朝這厮一人打去。

    神雷爆發前,必先現出一團七色彩氣将敵人圍住;此寶威力至大,雖有法寶防身,仍以避開為是。

    這時那幢彩氣必轉鮮明,往裡緊縮,一觸即發。

    本來在震圈十裡以内,任何生物均無幸理;貧僧惟恐造孽,待煉此歸元-,非僅仗于防身,并具禦劫妙用。

    &rdquo &ldquo道友飛起以後,照我法訣,将-擲向當空;自會将那氣團連仇敵一起攝向當空。

     這時神雷好似剛點燃的火炮,忽被強行制住,到了空中再行爆炸,雖更猛烈,左近生靈卻不緻于受傷,此-必同歸于盡。

    隻茹黃沙是你們的勁敵,好在貴派能手甚多,想必知他來曆,早有準備。

    我想他為了旁人樹此強敵,不合算的事,未必肯幹;但盼他不來,省事多了。

    &rdquo 随将手一揚,身形忽隐。

    待不一會,空曉忽又出現,手裡拿着一個綠袋遞過。

    令賢接到手内,笑道:&ldquo方才未及奉告,你說那茹黃沙,非但不幫妖人,弄巧還助我們,道友隻管放心。

    &rdquo空曉驚喜問故?令賢便将水宮鬥法經過說了。

    空曉越喜,聽說袋中共有六件法寶,除天星球、歸元-隻用一次,餘均奉贈,并傳用法。

     令賢笑答:&ldquo郝五叔所說,必指先說二寶。

    下餘四件定為保存,等道友轉世奉還便了。

    &rdquo空曉謝道:&ldquo我知道友至誠義俠,令人銘惑。

    這類旁門法寶,貧僧本來不以為重;如仗遭友之力,用貴派太清仙法煉過賜還,卻是感謝不盡。

    &rdquo 寶玲見空曉隻和令賢一人說話,當他懷恨,笑問道:&ldquo和尚你不理我,可知出家人最忌嗔念麼?&rdquo 空曉聞言,改容謝道:&ldquo道友不須多心,貧僧實為大劫将臨,趁警兆未來以前,想拜托幾句;裳來便和齊道友問答,未及請教。

    休看方才争鬥,乃是彼此把話說僵,騎虎難下;貧僧大夢初覺,行即兵解,焉有嗔念!道友幸勿介意。

    實不相瞞,二位道友飛劍雖然同是仙府奇珍,比較還是道友的劍最為神妙。

    隻等正南方日影中現出黑點,便請道友賜救一劍,即可轉劫托生了。

    少時尚須借重,焉有懷恨之理?&rdquo 寶玲人本天真,見對方轉劫如此艱難,早已心軟,立即應諾。

    空曉朝日光看了看,笑對二女道:&ldquo黃山歸途,曾在七裡山塘遇見二位女道友。

    貧僧看出她身旁劍氣,急切中本想引使動手,借以兵解;也為了死後劫灰,不曾預告小徒埋葬,平白受傷,逃了回來。

    匆勿囑付完了小徒,二次趕去,人已不見。

    向左近人家訪問,方知所尋的人乃一帶發修行少婦,那庵就在虎邱旁邊。

    尋去一看,庵門緊鎖,空無一人。

    方悔錯過去兵解機會,二位道友恰被小徒接引了來,免此大劫,并還了我多年心願,真乃萬幸。

    道友事後便知那天劫厲害了。

    &rdquo 二女知是王、李二叔伯母,方要詢問詳情,空曉忽又驚道:&ldquo二位道友留意,貧僧天劫将臨,不暇多談。

    來生再報大德,請往洞側相助。

    &rdquo談罷,身形忽隐。

     二女惟恐誤事,連忙趕到林内。

    見空曉元神已然複體,見二女随後飛來,甚是感謝,說了句:&ldquo二位道友信義可感。

    &rdquo雙目往下一垂。

    跟着由洞旁閃出三個小和尚,滿面悲苦之容,同向二女下拜;跪伏洞側,相隔約有六七丈,似頗害怕神氣。

     二女曾聽師長說過,不是應劫的人,并無妨害;仰望日光已快交午,料知來勢猛烈,受人重托,不得不加仔細。

    各運慧目法眼,對準日光注視,待了不多一會,忽見一片密雲橫空冉冉而渡,眼看将日光遮沒。

    二女見雲行甚緩,當此緊急之時,日光忽被雲遮,萬一誤事,怎對得起人?其勢又不能先發,好生愁急。

     令賢側顧三僧徒見雲層已近日邊,吓得面無人色,同聲哭喊:&ldquo仙姑留意,日中黑影現時,如看不見,我師父休矣!&rdquo令賢見狀,老大不忍,答聲無妨。

    方喝:&ldquo玲妹留意下面,我飛往雲上,你如見劍光,便是黑影出現,速即下手。

    &rdquo說時,雲頭已将日未光遮沒。

     令賢見狀情急,正縱遁光破空直上,忽聽清-口音大喝:&ldquo令賢速退,來不及了。

    &rdquo 聞聲方自驚顧,猛瞥見一道金光,由左邊崖上電一般直射空中,蔭日密雲立被沖散;仍是是一輪紅日,照耀天中。

     令賢方覺日光較先強烈,猛瞥見日中似有一點黑影出現,方喝:&ldquo玲妹仔細!&rdquo人也往旁飛墜。

    忽然聽得一陣輕雷之聲,自空飛降,甚是迅急。

    定眼一看,那黑影初現之時,隻有米豆般大;就這驚惶卻顧,晃眼之間,黑點忽由深黑變成暗赤深紅,由小變大,最後轉成其亮如雷的銀輝,展布成畝許大小一片。

    來勢比電還快,真非常人目力所及。

     方代空曉害怕,未容轉念,令賢同時瞥見另一道金光在洞側閃了一閃;那大片銀輝,已帶着迅雷之聲往洞前罩去,雙方幾于同時先後飛起。

    聞得清-警告,落向一旁,相隔較遠;匆迫間也沒看出彼先誰後,空曉是否脫險?兀自憂疑,飛身趕去,猛瞥見一幢青霞湧着一條人影,正是空曉,朝着下面不往頂禮膜拜,晃眼不見。

    再看下面,洞前飛落一男三女,寶玲飛劍并未放出。

    見是清-夫婦同了王蘊華,另外還有一個比母親彭、孫二位叔母還美得多的淡裝少婦,連忙趕前拜見。

     藐華正指寶玲笑道:&ldquo你這姑娘,年輕未經曆過,那和尚也真冒失。

    這類天劫,何等厲害?他紫阙元關已早封閉,又想應此一劫,轉世修真;不合你先将元關斬破,以為日中黑影一現,上手正好。

    卻不料魔難重重,稍為疏忽,便無幸免。

    日光忽被雲遮,你二人又無透視雲霧之力,黑點初現,其細如米,怎看得出?如等令賢穿雲而上,形神已滅。

    &rdquo &ldquo總算他悔過心誠,五行有救;當此危機一發之間,你三嬸、三叔追趕這位三嬸娘,剛剛追上,強勸同回。

    路過此地,發現你二人站在洞外,你三叔看出就裡,剛剛準備定當,令賢已然飛起。

    忙一面行法開雲,一面飛劍将這和尚兵解,天火也自飛到。

    相差不過一霎眼的工夫。

    你往洞中一看,就知道多險了。

    &rdquo 寶玲笑道:&ldquo天火來時,侄女隻覺身上一陣熱風吹過;那銀光到了下面,和氣一樣,并不甚亮,彷佛朝和尚身上照了一下,便不再見。

    怎會如此厲害?我看看去。

    &rdquo說罷轉身,目光到處,見空曉仍然端坐洞中,隻頭上命門為飛劍裂一個小口,也未見血。

    雙目垂簾,神态莊嚴,并無他異。

    方覺天火不過如此,連地下的草都未傷一根。

     忽聽少婦笑道:&ldquo二嫂你隻顧令二位侄女看天火威力,這和尚原形也保不住了,七哥也不把好人做到底。

    &rdquo話才聽到頭一句,同時一陣風過,空曉肉體宛如一堆散沙,雪崩也似倒坍下來,那還成個人形? 二女見空曉身化劫灰,心方驚奇,随聽清-笑道:&ldquo姊姊錯怪了!這和尚以前惡孽太重,特意使他連應風火之劫,否則洞門早已封閉,那有此事!佛家涅盤原是如此。

    姊姊既發慈悲,我将他回複原形如何?&rdquo少婦方答:&ldquo我不過一句戲言,何必多此一舉?&rdquo 三僧徒已趕了過來;哭拜在地。

     清-問知乃師身後,已有準備,便令依言行事,長幼六人同往山下走去。

    到了半山,本要起飛,次娴笑道:&ldquo吳門山水睽隔多年,以後難得到此。

    反正還有半日閑空,四弟夫婦和齊、彭二兄也未會合,就便遊覽可好?&rdquo 少婦笑道:&ldquo七嫂之言有理。

    我久任吳中,本已生厭;今當遠行,又覺三生花草令人有别離之思,就便遊玩過去也好。

    &rdquo 蘊華笑道:&ldquo你夫妻三位都是多情人,固應如此。

    令賢、寶玲還未拜見呢。

    &rdquo 二女見那少婦雖己風信年華,但是容光美麗,豐神絕世,衣飾又極淡雅;宛如月殿仙人,降至凡間。

    又聽那等稱呼,心中奇怪,暗忖:三叔、三嬸,累世患難恩愛夫妻,怎會又多出一位嬸娘?聞言忙即禮拜,口呼:&ldquo三嬸,侄女未早拜見,望乞恕罪。

    &rdquo 少婦望着清-夫婦,玉顔微紅,随手拉起,笑道,.&ldquo二位賢侄女仙風道骨,宛如明珠美玉,日有光輝,不必多禮。

    &rdquo随由身伴取出兩枚玉環分賜二女作見面禮。

    二女拜謝收下,退向後面。

    寶玲見清-和那少婦并肩前行,喁喁私語,神态似頗親密,有時又似在争論。

    次爛、蘊華故意落後,不時相對微笑,以目示意。

     走了一段少婦忽然立定回顧,嬌喚:&ldquo七嫂、二嫂怎不理我,卻任七哥和我絮聒?&rdquo 次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