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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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琦嬉皮笑臉。

    “錢放在我口袋,樂趣隻有我自己了解。

    ”她的生活目标就是賺錢,賺錢也是生活。

     “真是敗給你了!”韓冰晶瞟了眼牆上的大挂鐘。

    “拿來吧,僅此一次—— “下不為例!”藍琦看準她好說話的個性,反正下次再請韓冰晶幫忙她仍是會答應的,誰叫她們是好朋友! “油嘴滑舌!”韓冰晶踩着階梯下來。

     “是,老學究。

    ”她行了個童軍禮。

     韓冰晶用染了油彩的手欲捏她的嫩頰。

    “到底什麽東西這麽趕?” “這個。

    ”她連退三步躲過韓冰晶的攻擊,順手把一盆桔梗花塞進伊人懷中。

    “拜托你了。

    ” “歎……歎……”啼笑皆非的瞪着逃之夭夭的藍琦,韓冰晶不僅搖頭,怕她反悔也不用跑那麽快,好像被鬼追似的。

     反正她也見慣藍琦千奇百怪的案件,送花,小事一件,地址是公車站牌,加上順路,看來順水人情是做定了。

     脫下頭巾和工作服,大挂鐘剛好指向五,和同事打了招呼,她便由員工專用走道離開工作室。

     ############################################################### 她安步當車走到公車站牌,放眼望去大部分是下課的莘莘學子,哪來什麽穿風衣戴檐帽的怪人。

     她思索該不該再等下去。

     “小姐,你等人嗎?”一個叼根菸、看似混混的少年湊到韓冰晶面前。

     她被他那排吃槟榔染紅的牙給駭了一跳,下意識抱緊花盆。

     “我不會害你的啦,小姐,隻要把花給我就沒事了。

    ”他不懷好意的眼珠轉得像玻璃珠。

     “你有收執條嗎?”瞧他一身亂七八糟的衣服,韓冰晶不禁攢眉。

     “什麽跳,把東西給我。

    ”他語氣一變,猩紅的嘴角露出了狠意。

     “他媽的,你敢黑吃嘿!”竄出的程咬金也一口穢語,雖然穿着風衣,卻也給人不好惹的印象。

     不過就是一盆百十來塊錢的花,怎麽各路人馬都來了? 韓冰晶還無暇細想,吃槟榔的混混已經掏出一把改良過野戰刀抵住她的腰側,狠聲道:“拿來”。

     事出突然,别說一盆花,就算要她身上的錢韓冰晶也會悉數給他。

     “他媽的,你是那條道上的,敢出來壞規矩?”穿風衣的男人将手插進口袋,口袋逐漸凸起一圓狀物。

     “這叫見者有份。

    ”少年猶不知死活。

     戴帽的男人獰笑。

    “好個見者有份,敢在我筷子幫拔毛,你找死!” 以韓冰晶為人質的少年還搞不清楚怎麽回事,心窩頓時感到如萬箭穿心的劇痛,等他睜大眼珠看見由胸口留下的血絲,才嘎然:“你……” 他沒倒下去,所以并沒引起衆人的注意。

    穿風衣的男人一個箭步抱住他的身體和韓冰晶,把兩人押至小巷裡。

     他冷酷的将屍身一丢,眼睛瞬息不離韓冰晶。

    “交給我。

    ” 韓冰晶僵硬的把燙手山芋扔給他。

     “再見,小姐,虧你生得一張好容貌,雖然斃了你可惜,但我做事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他堂而皇之地掏出方才的滅音槍指向韓冰晶的腦門。

     韓冰晶隻覺麻痹和空白,毫無招架之力地釘在牆壁上,一顆心跳的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就在迅雷不及掩耳間,一道幽美的弧形揮走那把緻命的槍,持槍的人連驚呼都不曾,即睜着不敢置信的牛眼倒地。

     “啊——”這時,壅塞在她喉嚨的尖叫聲再也禁锢不住。

     “住嘴,你想把警察引來呀,蠢貨!”雷飛面目清冷,眼叫含怒。

     她的腦袋當了機。

    “你殺了人……” “隻是昏迷,少大驚小怪!”他不理韓冰晶六神無主的眼光,徑自把花盆一摔,由盆裡掉出好幾包的白色粉狀物。

     他看也不看即把那幾包粉狀物塞進皮夾克袋中,拉起韓冰晶的手便跑。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何必跟着他像沒頭蒼蠅的跑?她又沒做錯什麽。

     “那……是……什麽的東西?” “白粉……又叫海洛因。

    ”他仿佛十分熟悉地形,隻見迷宮似的巷弄頃刻間便被抛諸腦後。

     韓冰晶嬌喘連連,他倒像沒事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被風狩獵過的發和紅暈微現的臉蛋。

     “告訴我,你哪來的這些東西?”他命令。

     “我不能說。

    ”她也不知道。

     “被逮到,是要蹲苦窖的,你知道嗎?”他肅殺陰鸷的表情十分可怖。

     她也是受害人,而且剛才還差點丢了命。

    “我不知道,不知道。

    ”而他還用那種差勁透頂的态度對她。

     “别激動,已經過去了。

    ”他在她漂亮的翦水秋瞳中瞥見驚慌失措,雷飛固定她的雙手,聽見她堅定緩慢地說“她跟我完全沒關系……我根本不知道花盆裡藏着毒品,要不打死我,我也不會送的。

    ”雷飛的溫言軟語被她阻絕在耳畔之外,遲來的駭怕占據了她整顆心和四肢百骸。

     她烏黑的發絲撲掠過他的臉,輕風驟過,留下令人無法察覺的醉人幽香。

     “該死的!”他使勁一拉縮短了彼此的距離,他緊密貼着她馨香溫暖的軀體,用唇掠獲她的,吞咽了她所有的擔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