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江南來的閃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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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群人中卻是數她第一,此時她的暗器莫明其妙的給人打落,自覺失了面子,不由得老羞成怒,便即罵道:“有膽量的就站出來,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算得是什麼好漢!”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躲在近處,否則豈能将她的暗器打落? 石攻連忙噓了一聲,那中年婦人怔了一怔,說道:“石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怕小賊暗算,老娘可是不怕!”石攻見她尚未省覺,無可奈何,隻好皺起眉頭,低聲說道:“花嫂子,你走了眼啦,你瞧——” 中年婦人吃了一驚,朝着石攻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年約二十有多、三十未到的一個穿着藍布長衫的漢子,在距離他門百步之外的山坡出現,正向着他們這邊走來。

    手裡搖着一把摺扇,看樣子象是個落魄書生。

     時節己是十月中旬,南方的冬天雖然是來得遲,還沒下雪,氣候亦已是相當寒冷的了。

    這人隻是穿着一件薄薄的藍布長衫,手裡還搖着摺扇,顯然不是常人。

     中年婦人驚疑不定,說道:“石三哥,你,你以為是他?”那人并沒起步奔跑,就象普通人走路的樣子,可轉眼問就到了他們的面前,冷冷說道:“不錯,打落你暗器的是我,我是明人不做暗事,并沒躲躲藏藏!” 花大娘這一驚才當真是司銅小可,要知暗器飛到百步之外已是難能,而這人還打落了她的暗器,自己連他的用的是什麼東西都未知道,這人的暗器的功夫,顯然是比她高明得不知多少了! “先下手為強!”花大娘心裡想道。

    手裡暗藏着六把飛刀,隻待那人再近一些,她就要施展“六龍并駕”的飛刀絕技。

     畢竟是石攻的江湖經驗老到一些,忙道:“花嫂子不可造次!”向那人施了一禮,說道:“閣下是誰,因何與我們做對?” 那人搖了一搖摺扇,淡淡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是否要和你們作對。

    且待我問一句話!” 石攻道:“閣下要想知道什麼?”他隻道這人是要問他,不料這人卻回過頭向着呂玉瑤問道:“請問姑娘,呂東岩是你何人?” 呂玉瑤也摸不清這人的來曆,心想:“爹爹可沒有這樣年青的朋友,”不知道是禍是福,便即實話實說:“是我爹爹,怎麼樣?” 此言一出,那人忽地掉轉頭來,說道:“現在我是和你們作對了,你們若要性命,趕快滾開!” 花大娘早有準備,登時六柄飛刀一齊向他擲去! 六柄飛刀,幻成一片銀光,倏的散開,從不同的方位,向着那人飛去,上中下三盤要害,全部在刀光籠罩之下! 那人不慌不忙,把摺扇輕輕一揮,冷冷說道:“米粒之珠。

    也放光華!”隻聽得叮叮之聲,宛如繁弦急奏,包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手法,竟然能夠這樣又快又準,”把六柄不同方向的飛刀全部撥打回去! 那中年婦人吓得雙腿也都軟了,原來這六柄反打回來的飛刀,竟然和她擲出去的手法一模一樣,也是從六個不同的方位飛來。

    她的暗器功夫練得還未到家,使這一招“六龍并駕”,隻知道如何發刀傷人,卻不知道如何招架,情急之下,雙腿一軟,隻好雙手抱頭,倒在地上,骨碌碌的從山坡上滾下去。

     飛刀掠過,隻覺頭皮一片沁涼,耳邊隐隐聽得那人說道:“念在你是個婦道人家,饒你一命!”花大娘把手一摸,這才發覺隻是被削了一片頭發,并沒受傷。

     雖沒受傷,亦已吓得魂飛天外,花大娘爬了起來,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那裡還顧得什麼江湖義氣,一溜煙就跑了! 花大娘雖然逃得狼狽,運氣還算不差,隻是受了一場虛驚而已。

    石攻吃的虧可就比她大了。

     石攻在花大娘發出飛刀之際,隻道那人武藝縱然高強,在六柄飛刀籠罩之下,勢必也要弄得個手忙腳亂,于是立即繞到他的背後,隻待他後退閃避之時,一刀就向他劈下。

     不料這人舉手之間,就破了花大娘的“六龍并駕”,根本用不着躲避。

    不但如此,他背後還象長着眼睛似的,就在石攻的紫金刀劈下之時,他反手一揮,石攻的刀沒劈着他,他的摺扇卻剛好敲着石攻的虎口。

     這一招兔起鹘落,當真是快如閃電,即使石攻全身防備,也是防備不了,何況他還是做夢也想不到敵人這樣快就能脫出飛刀的籠罩反擊他的?隻聽得當啷一聲,石攻的紫金刀脫手飛出,墜下山谷。

    大刀擦着石頭的叮當叮當的回聲,震得石攻耳鼓嗡嗡作響。

     石攻大驚之下,失聲叫道:“你是江南來的閃電手?”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你倒也知道我的名号?好,我就饒了你吧!”石攻如奉綸音,連忙也跟着花大娘跑了! 呂玉瑤又驚又喜,說道:“請你再幫一幫我淩大哥的忙。

    ”那人道,“哦,這位淩太哥是你的好朋友麼?”呂玉瑤忙道:“不錯,不錯,你快去吧!”不料那人卻不馬上過去,說道:“我還想知道他的爹爹是誰?” 轟天雷是梁山泊好漢之後,他這身份,呂玉瑤的爹爹曾再三叮囑過她,不許她和外人說的。

    但此際轟天雷正是危險萬分,呂玉瑤可顧不得這許多了,略一躊躇,便道:“他的爹爹是淩浩!” 閃電手在打敗石攻的時候,獨孤雄已知不妙,喝道:“先斃了這小子!” 獨孤雄、石元和另一個使長矛的漢子同時出手,轟天雷霍的一個“鳳點頭”,長矛擦着他的肩頭刺過。

    說時遲,那時快,獨孤雄手起掌落,已是朝着他的天靈蓋劈下來。

    石元更是溜滑,繞到轟天雷背後偷襲。

    長拳直搗他的背心要害! 呂玉瑤失聲驚呼,閃電手道:“不用驚慌!”身形一起,伊如鷹隼穿林,饑鷹撲兔,當真是聲到人到! 轟天雷也并非束手待斃,他霍的一個鳳點頭,立即反手抓着矛頭,“喀察”一聲,把那枝長矛扭斷。

    同時左時向後一撞,剛好碰上了石元打來的拳頭。

     兩股猛力一碰,石元的拳頭傷得血肉模糊,一聲慘呼,倒躍出數丈開外。

     可是轟天雷畢竟已是精疲力倦,強弩之末難穿魯鎬的了。

    他扭斷長矛,又傷了石元,雙臂發麻,欲舉乏力? 本來他是準備擊退石元之後,便與獨孤雄一拼的,此際已是力不從心。

     閃電手來的正是時候,獨孤雄雙掌拍下,距離轟天雷的天靈蓋不過三寸,陡覺勁風飒然,閃電手己是一掌向他的後頸削下 這一招正是攻敵之所必救,獨孤雄若不招架,頭顱隻怕也要給削掉。

     獨孤雄怎敢把自己的性命拿來和轟天雷交換,慌忙一個轉身,雙掌橫胸,化解對方的攻勢。

     饒是他解拆得宜,卻也抵禦不了閃電手的内家真力,雙掌相交,蓬的一聲,獨孤雄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跄跄踉踉的退出了六八步。

    剩下的那幾個一窩蜂的慌忙逃跑。

     閃電手道:“唉,淩兄,我畢竟還是來遲了一步,你怎麼啦?” 轟天雷道:“我沒事,你快拿着一個活口!”他雖然說自己沒事,但臉上毫無血色,閃電手隻道他傷得很重,卻如何敢放心去追強盜? 閃電手道,“隻要一個活口,總會有的。

    ”随手抓起一塊石子,放在掌心一握,裂成了四五小塊,向那幾個正在山坡上飛跑的鷹爪擲去,距離已在百步之外,但還是有三個人中了他的石子,不過距離大遠,有兩個功力較高的傷得不重,給同伴拖着走了。

    另一個爬起來跑了幾步,又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