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關燈
淩津津原本對婚姻生活就沒有多大的期待,她的父母就是最佳的反面教材,光是看着她的父母,所有婚姻裡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在這樁匆忙成事的婚姻裡頭,韓槊樵卻為她開啟了另一扇門,讓她得以窺知幸福的堂奧。

     兩人還是蝸居在她十二坪的房子裡,原本井然有序的環境,加上他的私人物品,便顯得局促。

     韓槊樵不愧是新好男人,婚後并沒有自私地跷着二郎腿,當起大老爺;相反的,他一手包辦了兩人的生活雜事。

     光看他以前的外型,絕對沒有人相信,在日常生活中,他不隻派得上用場,還是個俐落的好幫手。

     結婚那一天似乎成了一個分水嶺。

     之前,都是淩津津在配合他的作息,随傳随到。

    但是現在,卻是他追在她的後頭,盯着她正常過日子。

     韓槊樵對于淩津津的工作了解不多,卻對一場發表會的前置作業如此繁瑣感到不可思議。

     已經連續好些天,她的頭一沾枕,就不知睡到第幾重天去了,連身上的衣物都來不及脫。

     他從來都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剛開始還有些手忙腳亂,但是經過兩天的練習,他有自信能開班授徒。

     這天,韓槊樵帶了足夠喂飽一排軍隊的食物來到風采。

     他的食物才剛放下,一眨眼,宛如狂風掃落葉,除了菜汁殘渣之外,沒剩下任何能稱之為食物的物體。

     被時間追着跑的衆人,個個頂着一對熊貓眼,嘴裡咬着食物,手裡還忙着對照設計圖或是裁片;不然就是對着半成品皺眉,思考着還有哪裡需要改進。

     為了這場年度新品發表會,淩津津和高月欣忙得手忙腳亂。

     嶽風揚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在一旁閑晃,一派優閑模樣,彷佛他和這家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韓槊樵不禁感到好奇,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嶽風揚這男人隻适合照鏡子,他拿起針線刀剪,隻會讓自己見血;而他一拿起鎚子,珠寶部門的人立刻将所有高價珍貴的寶石藏妥,沒人敢讓他動手。

     他的存在還真是多餘!韓槊樵覺得礙眼極了,最起碼他還能對這一屋子的人貢獻食物,他呢? 「都下班了,你還不回家?」他還是得防着嶽風揚一點,誰知道在他那張俊臉之下包藏着什麼禍心。

     嶽風揚口中咬着薄脆香濃的Pizza,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如果他們需要跑腿,這裡有我就足夠了。

    」韓槊樵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萬能,但是憑他的能力,當個打雜工還難不倒他。

     咽下了嘴裡的美食,嶽風揚萬般遺憾地望着空盒子,都怪自己手腳太慢,才會隻搶到這小小的一片美食。

     「你大可不必對我擔心過度,我再不長眼,也不敢将主意打到她們倆頭上,又不是活膩了想不開。

    」他是過來人,對她們可是敬謝不敏。

     普天之下,就隻有韓槊樵和向南鵬才會把這一對禍害當成寶,他們這兩個男人不是九命怪貓,便是活得不耐煩了,要和淩津津與高月欣交手,就要有脫一層皮的打算,他自認沒那種能耐。

     「我的津津沒有那麼壞。

    」韓槊樵立刻挺身為親親愛妻辯駁。

     就他的觀察所得,應該是高月欣帶壞了淩津津才是。

     又一個愛妻心切的大傻蛋,嶽風揚忍不住要替同為男性同胞的他們,掬一把同情淚。

     淩津津她們究竟有何能耐,閉着眼睛随手一抓,居然就讓她們逮到這麼死心塌地的裙下臣,他真的甘拜下風,佩服、佩服! 「對,她是不壞。

    」隻是精明得過了頭。

    這最後一句,嶽風揚隻敢在心裡無聲地補充。

     不是他怕了韓槊樵,真要較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他怕的是淩津津那妮子,滿腦子的怪主意,這句話若真的傳入她耳中,就連十八層地獄都不夠他躲。

     聽他這麼說,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他和淩津津之間比蒸餾水還要清白,韓槊樵心中的大石終于可以放下。

     「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他這一次的語氣是好奇多過排斥。

     瞧嶽風揚一副沒事幹的模樣,每個經過他們身旁的人,都免費送上白眼一對,嫌他擋路礙事,他為何要硬着頭皮在這裡惹人厭? 「身為風采的一份子,我怎麼可以在同事處于水深火熱之時,在一旁納涼,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不過這雙手總能派得上用場。

    」嶽風揚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大串,就是沒說中重點。

     他是屈服于惡勢力之下啊,前有淩津津,後有高月欣,前後夾攻之下,他哪能不舍命陪君子,放棄外頭那些自願投懷送抱的辣美眉。

     韓槊樵眯着眼判斷他的說辭,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卻又抓不到關鍵之處,剛才稍稍降溫的醋意,似乎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