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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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浴巾,讓他的「福利」蒙受極大損失。

     窗外的熊鎮東,惋惜的頻頻歎氣,而窗内的宜靜,卻是抓緊浴巾,俏臉上有着錯愕、訝異,以及漸漸燃起的怒意。

     雖然沒戴眼鏡,視線有些蒙眬,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窗外的「色狼」,就是她的前夫。

     「你在做什麼?」她瞪着窗外。

     「我來找妳。

    」 「找我?找我不需要爬牆吧?」 「因為妳不肯開門啊!」他振振有詞的回答,還厚着臉皮,反過來質問她: 「妳既然在家,為什麼不開門?」 「我不想被打擾。

    」 「那妳電鈴是裝假的啊?」 她瞇起雙眸,一字一句的強調。

     「我不想被『你』打擾。

    」 熊鎮東過了幾秒,才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媽的,妳知道是我?」他忿忿不平的問。

     「我會認不出你的車嗎?」她反問。

     今早她拉開窗簾,一眼就瞧見,樓下停着那輛維修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藍色轎車。

    當十點多,電鈴聲響起時,她就猜出,是熊鎮東找上門來,才會任由電鈴聲響了大半天,也堅持不肯開門。

     沒想到,這仍阻止不了他。

    前門不開,他竟能爬上五樓來,還撐在窗外,不知偷窺了她多久! 清澈的眸子,凝着濃濃怒意,直瞪着這「現行犯」,而他竟絲毫不知羞恥的,還咧着大嘴,露出高興的表情。

     「這麼說來,妳一直沒忘記我喽?」熊鎮東喜孜孜的問。

     宜靜絕望的閉上眼,心中暗罵自己,居然忘了這個男人的臉皮,可是厚得有如銅牆鐵壁,就算被逮着偷窺,他還是不反省、不慚愧,甚至還懷疑,她對他舊情難忘。

     無力感湧上心頭,她懶得跟他多說,抓緊浴巾,轉身就要離開浴室。

     眼看她要走了,熊鎮東連忙喊:「喂,别走啊,妳的鄰居已經報警了,妳快讓我進屋去!」 她回眸,丢下三個字。

     「你作夢。

    」說完,她踏出浴室,走回卧室,自顧自的穿上衣服。

     窗外的熊鎮東卻不肯善罷幹休。

     「宜靜,」他的聲音很大,就連卧室裡也聽得見。

    「警察來了沒關系,我還可以應付得來。

    但是,妳想想,記者很可能也會跟着來喔!」 正在穿衣服的她,身子微微一僵。

     窗外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宜靜,妳的電視是開着的嗎?」 「等一下記者要是訪問我,我就坦白一切,再對着攝影機,對妳道歉,請妳原諒我。

    」 「妳千萬要看喔!」 她站在卧室裡,一動也不動。

     這根本是威脅! 她不接受威脅。

    但是,她偏偏又知道,這個男人可是說到做到,他絕對可以面子、裡子全不要,當着攝影機,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讓兩個人在最短的時間内,成為全台灣的熱門八卦人物。

     想到那種情況,她就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天啊,她怎麼會識人不清到這種地步,竟然曾經嫁給這種男人! 宜靜呻吟着,把臉埋進掌心裡。

     隻是,雖然蓋住雙眼,她卻關不住耳朵,窗外的聲音,陰魂不散的再度傳了進來。

     「老實說,我一直很想在攝影機前唱歌。

    」他很大聲的「自言自語」,還假裝思索了一下。

    「嗯,妳覺得,我該唱什麼好呢?唱我們的定情曲?」 她的回答,是一陣微弱的呻吟。

     「啊,我好象聽到警車的聲音了。

    」他清了清喉嚨,用那破鑼嗓子,嗯嗯啊啊的試了幾個音。

    「我是不是該先開開嗓,免得等一下唱不出聲音來?」 夠了! 她投降! 宜靜用冰冷的手指,穿妥衣裳、戴上眼鏡,坐在床邊,連連深吸幾口氣,努力壓抑住,此生以來第一次浮現的殺意。

    一會兒之後,她才起身,邁着僵硬的步伐,走往後陽台。

     後陽台的鐵窗上,赫然挂着一隻龐然大物。

     熊鎮東不知何時,已經改撐為攀,攀挂在鐵窗外頭,一瞧見她就樂得直笑,就像隻大猩猩似的,興高采烈的在等着,她來開鐵窗的鎖。

     這幕荒謬的景況,讓宜靜幾乎要懷疑,她現在如果丢出一根香蕉,這家夥會不會為了接那根香蕉,松開雙手,直接摔下五樓去? 唉,要是真用一根香蕉,就能解決這家夥,那該有多好啊! 她認命的開了鎖,看着他得意的吹了聲口哨,矯健的攀着鐵窗,爬過兩公尺左右的距離,輕而易舉的就鑽了進來。

     「嘿,謝啦!」熊鎮東樂不可支,還對着她,擠出自認為最友善、迷人的笑容,想緩和一下氣氛。

     她卻視而不見,轉身就往屋裡走去,直接走到沙發前,徑自坐下。

    那雙纖瘦的手臂,交疊在胸前,秀麗的臉上,更不見半分笑意,态度嚴肅得像是正準備跟他談判。

     熊鎮東厚着臉皮,亦步亦趨的跟了進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