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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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中有強烈的預感,某些事一旦開始,便無法控制,也無法結束。

     他無法對自己解釋這揪扯複雜的心緒,更無法排解心裡不斷湧出來的莫名渴望。

     不行,他必須把心中那些奇怪的東西丢掉,讓自己恢複正常。

     他甩甩頭,把音樂開到最大聲,好滌清紊亂的心緒。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華霙浩花了四十五分鐘才找到那棟不起眼的小公寓,又花了近五分鐘才爬到頂樓那問簡陋的違章建築。

     在門外的空地上,他看見小舞星期六穿的衣眼挂在曬衣架上。

     而門内,傳來小舞開朗的笑聲、唐純純的怒吼,和砰砰砰砰的跑步聲,間歇還有老鼠吱吱吱的叫聲。

     女兒就在裡面,他竟猶豫着該不該敲門。

     「臭小舞,竟敢嫌我的字醜?!」 「衣服很醜、褲子很醜、頭發很醜、家很醜,連字也很醜,每天都很醜的純純阿姨。

    」小舞笑得很大聲,「連腳丫子都很醜。

    」 華霙浩忍不住發噱。

    好吧!他承認自己沒改掉小舞這亂批評人的習慣,有點不對。

     「可惡的小舞,妳給我站住,我非修理妳一頓不可!」 然後他聽見小舞的尖叫和咯咯笑聲。

     「還敢不敢?還敢不敢?」 怕小舞受到太奇怪的懲罰,華霙浩趕緊舉手敲門。

     叩叩。

     裡面足以掀破屋頂的聲音停了,他聽見純純小心翼翼的說:「小舞,我去開門,如果是李彬,我們就叫他講小兔威威的故事,如果講不出來,就罰他變成小白兔。

    」 李彬,是那男人的名字。

    華霙浩的心又有如狂風巨浪般翻湧不停,非要破壞或掠奪些什麼才甘心。

     「好。

    」小舞喜孜孜的答應。

     然後,他聽到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沒多久,門開了,小舞跳到他身上,頭埋在他胸膛,大叫:「叔叔講小兔威威的故事!」 小舞跟唐純純的男友這麼熟,那唐純純與他的關系豈不很……他心中突然升起陣陣憤怒,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純純愣在當場。

    是華霙浩! 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逆流,好像有什麼哽在喉頭,她張着嘴,半句話也講不出來。

     他來了!他怎麼又毫不通知的突然出現了?她該怎麼辦?他把她看成綁架犯了嗎?她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她現在很邁遢,頭發很亂,樣子很糟…… 怎麼她總是留給他最壞的印象? 心裡的慌措無以複加,在巴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的同時,雙眼卻忍不住偷偷看他。

     她想念他,很想念、很想念。

     這幾天看着輪廓與他相似的小舞,腦海中充滿他的影子,與小舞相處的每一刻,總會有他就在身邊的錯覺。

    而且,她發現自己無法再看别的男人一眼。

     再怎樣她都無法不喜歡小舞,更無法不喜歡他。

     但是他呢?她與他素昧平生,有機會嗎? 華霙浩的眼神一接觸到她,就再也無法移開。

     随便夾起的長發、寬松的罩衫、寬松的五分褲、光秃秃的腳丫子……這居家的打扮,竟讓他失神。

     他知道自己該快把眼神移開,可是他做不到。

     希望這樣的裝扮出現在他的家裡、希望每天回家,都看到牠這樣替他打開門……他的心蠢動異常。

     不行,這是非分之想,在心中的想望脫缰之前,他得把注意力移開,可是,他非但做不到,那刻意壓抑的情感竟有失控之勢。

     他無比渴望一個居家女人,渴望那間太安靜的屋子,傳出大人與小孩的追逐歡笑聲。

     這個渴望一湧現,便無法克制也難以阻止。

     他聽到心裡頭一個聲音吶喊着--掠奪!掠奪!掠奪!從任何男人身邊把她奪過來,讓她變成他一個人的!讓她的腦海中隻有他,讓她的口中隻喚他的名字! 在他來得及克制自己這種想法之前,手已蓦然伸出,捧住她的臉,薄唇自作主張地貼在她的柔唇上了。

     理智來不及運轉,他心中的某個角落充實了,像懸宕已久的情感找到出口,更像拼圖找到了最後一塊,他的生命因而完整。

     他近乎饑渴地吮吻那慌措的唇瓣,撬開她貝齒的那刻,他的心激動如萬馬奔騰。

     他想要她,想要得不得了! 純純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以常理來看,她被非禮了,問題是她非但沒有半點被非禮的感覺,甚至還非常眷戀。

     就連作夢也沒有出現過這一幕--他在吻她,那麼熾熱、那麼柔軟、那麼令人陶醉--如果是夢,她希望永遠不要醒。

     「叔叔,叔叔,講小兔威威的故事。

    」 小舞的聲音把他們驚醒,他們再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