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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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把她當雞。

    」 唉!她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就是這樣的态度,她想教他圓滑點,她想告訴他,未來的日子他都必須在這裡生活,得學着融入公孫家的生活,而非要人家來遷就他,這些他不是聽不進去,他是連聽都不想聽。

     但……她确實得承認,他叔叔一家對他的态度并不友善。

     公孫玉峰很冷漠,天天早出晚歸,對于突然冒出來的侄子,他有一種人不把我、我不犯人的訊息傳達出來,也就是說,隻要公孫河岸不踩到他的權責領域,他對于他的存在是不聞不問的,但若公孫河岸侵入了他的領域,可想而知,他這隻商場上的鷹也絕不會坐視自己的地盤被搶走的。

     而郭俐儀,這個名義上是公孫河岸嬸嬸的女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想把公孫河岸趕走,因為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她那個敗家子的地位了,她護子心切,無時無刻都在找名目诋毀公孫河岸。

     公孫映文跟她母親差不多,處處在宣告她在集團裡的主權;公孫映武則用一種看好戲的态度,認為公孫河岸這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堂哥混不出什麼名堂,他根本不必擔心對方會成為他繼承家業的對手。

     這些人唯一敬畏的就是大家長公孫應龍,幸好老者對公孫河岸相當偏心,否則她真替他擔心要怎麼在這樣的家生存下來。

     「那麼爺爺呢?」她凝視着情緒明顯焦躁不安的他。

    「從進門開始,你沒叫過他一聲爺爺。

    」 「我沒有爺爺。

    」他的表情很冷,嘴更硬。

     于是她知道她必須花更多時間來讓他的心軟化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公孫河岸在為他量身打造的集團小組安排下,在他回到台灣的兩個星期之後,開始進行一連串密集的商業訓練,這些過程,他都要求秦遇霞全程陪同。

     她很眩惑,對于一個沒有太高學曆的人而言,公孫應龍要他學習的東西,顯然已經超出他能負荷的範圍太多太多了,然而他卻神奇的像塊海棉,不但能夠吸收,甚至還能舉一反三,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說他不是天才,那麼他必然有他父親的優秀遺傳。

     所以他适應得很好,在商業這塊版圖上,他比适應新的家人迅速一百倍,也就是說,他跟家人的關系在一個半月之後的現在,仍舊一點改善都沒有。

     他仍然傲慢的對任何姓公孫的人視而不見,包括老者,他隻對她一個人說話,這也正是公孫應龍私下懇求她一定要留下來的原因。

     她覺得老人家很可憐,當年他受不了優秀的兒子和下人之女私奔,氣急敗壞的宣布與長子脫離父子關系。

     後來,他獲知深受他殷切期望的長子竟然和那麼微不足道的一個女人殉情了,他無法承受打擊,而選擇不相信事實,甯可把孫兒送到孤兒院,告訴自己:心愛的長子還活着。

     然後他很快的後悔了,然而一切已難彌補,不必任何人懲罰他,多年思念孫子的折磨已經是他最大的懲罰了。

     「事實上你爺爺……」 「小妞,不是要幫我買幾條貴不拉幾的領帶嗎?别啰唆了,走吧。

    」 每當她試着以「你爺爺」做為話題,他總能用任何一個話題打斷她,擺明了他不想提這号人物。

     「妳從來沒有邀請我去過妳家,怎麼,妳家很見不得人嗎?」他輕佻的攪動着咖啡,用看扁她的口吻掩飾他的「很想去」。

     自從回到台北,她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回家一趟,有時回去數小時,有時回去半天,每次他都眼巴巴的看着她走,她從來沒開口叫他一起去,不知道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是壓根兒認為他不配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認識她的父母,他在追求她,雖然追求得不光明、不正大、不磊落也不清不楚,可是這也是一種追求,他對她的愛意越來越壓抑不住了,難不成她真的那麼遲頓,一點也感覺不到? 「你在說什麼?」她笑着啜了口花茶。

     買完領帶,他們在購物商城的咖啡廳裡喝咖啡,他俨然已有他血液中的尊貴架式,名牌西裝穿在他高挺的骨架上顯得相當合宜,他吸引着女人們的目光,他像一塊樸玉,稍經雕琢已然散發光芒。

     「不是嗎?」他加重自己的說法。

    「如果不是妳家很破爛,妳應該會請我這個大老遠從歐洲回來的學生去妳家吃頓飯才對。

    」 「我家沒有很破爛,是個很普通的家庭。

    」她微笑道:「我父親是醫生,哥哥也是醫生,母親是家庭主婦,如果你想去的話,随時歡迎,不過别忘了登門作客要替女主人帶一份貼心的小禮物哦。

    」 他馬上問:「妳媽喜歡什麼?」 打鐵要趁熱,總算得她主動開口,他怎能不好好的把握住機會。

     「你不會是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