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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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招惹我?” 他反問她:“你又為什麼一定要逃避我?”他們之間明明有那麼一點什麼存在,他不相信她察覺不出隐隐流竄在兩人之間的感情。

     “你是夏甯馨的。

    ”她同樣不相信,他會不曉得夏立樹收養他的目的。

    夏立樹是商人,不做賠本的生意,就像讓她住進夏家,為的是她的母親,并不是真将她當成了女兒。

     “還恩情有還恩情的方法,我會讓他的投資值回票價。

    ”前提是——他的人生必須由他自己決定。

     高中畢業時,她成績優異,順利申請到公費出國留學的名額。

     那是她的心願,她一直想離開那個不屬于她的家,獨立過自己的生活。

     她以為,他們之間就這樣了,斬斷隐晦的情愫糾纏,隔着長長的海峽,從此再無糾纏。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薄弱得不如一張紙,她不認為數年過去之後,他還會記得當初信誓旦旦的堅持。

     沒料到的是,隔年他就出現在她眼前,雲淡風輕地笑着對她說:“我向學校申請為期一年的交換學生,就來了” 也就是說,有一年的時間,他還是會一直、一直地出現在她眼前。

     說不出那時的感受是氣惱居多還是煩悶。

    氣他聽不懂拒絕,還是煩他怎麼也甩不開? 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太多複雜的情緒在胸口翻攪,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瞪着他,就像以往的每一次。

     他大笑,将她拉進懷裡,放肆熱吻。

     反正她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他早就習慣了,太慈眉善目反而不像她。

     一年不見,真的好想她。

     這女人真狠,為了避開他,連寒暑假都不肯回來。

     她不是那種會回頭看的人,他若不來,必定會失去她。

     他可不想傻傻等她讀完四年書回來,等到的是她手上抱個小的,臂上挽個大的,笑着向他介紹她的男人和小孩。

     由台灣到英國,除了換個場昙,一切看似沒變,又隐約有些什麼不同了…… 他總是在周末時前來,買了一堆菜和食譜,理直氣壯叫她煮。

     “我為什麼要?” “我想念家鄉味。

    ” 那又關她什麼事? 每一次争論到最後的結果,她還是煮出一桌子菜,連她都覺莫名其妙。

     她的廚藝就是在那個時候慢慢培養出來的,直到後來,仍沒有幾個人知道,原來她是會做菜的。

     她對他依然沒什麼好臉色,但是他感覺得出來,離開夏家後的她自在多了,少了沉沉壓在心口的包袱與顧忌,嚴密慎防的心松動了些,不經意流洩幾許溫情。

     有時,拉她出去逛個街、看場電影,看似不對盤的兩個人,氣氛在冷言諷語中卻也詭異地和諧。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她雖然老是對他不假辭色,偶然間也能捕捉到幾許不明顯的笑意。

     她生日那一天,他打了電話,問她:“二十歲了,有什麼願望?” 他記得她的生日。

     全世界都忘了,隻有他,放在心上。

     一直以來,堅守的防線敲擊出一絲裂縫,她遲疑了半晌,低嚅:“我想——做一天的自己。

    ” 多麼簡單的願望,每個人都能随心所欲過日子,而她,隻能在這一天,悄悄許下心願,在這一天誠實面對自己,以及内心的渴求。

     他沉默了下。

    電話另一揣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聽見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跷課吧,半小時之後,我去找你。

    ” 那一天,兩人品學兼優的求學記錄中,破天荒雙雙留下一筆跷課的記錄。

     那一天,她就像尋常的年輕女孩一樣,不受拘束地玩樂、看電影、喝酒,回到家時,已有些許醉意。

     沒有人留意情勢是如何演變,隻記得他吻了她,而她也難得地配合,陷入床鋪赤裸裸糾纏,他吻遍了她全身,再度回到她唇際時,她幾乎是想念地貪渴啜吮,主動索吻。

     他低低輕笑,撐起肘臂,懸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