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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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沒用過藥,藥物對我們的效果很強。

    據說我那晚整個失控了,動用二十個人才制伏我。

    事後我就被嚴懲,被我大哥禁足四十年。

    ”他唉聲歎氣。

    “而且自動戒掉參加邪教的惡習。

    ” “活該,你太過分了。

    ”她聽得直笑。

    “這是很糗沒錯,可是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他每次提到都一副誓死不提的表情,聽起來也還好嘛。

     “因為……”他清清喉嚨。

    “那晚我到處搗亂的時候……什麼也沒穿……” 她瞠目。

    “沒穿?” “啊。

    ”他尴尬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把自己衣服脫了……”他吞吞吐吐。

    “那晚聚會的有一百多人,大家都看到我的……我的……” “光屁股?” “你的用字可以修飾一點嗎?”他瞪着努力憋笑的她。

     “還不夠修飾嗎?至少我沒提其他部位啊!”她笑眯眯的。

    “原來你嗑藥之後會裸奔,真糟糕。

    ” “我沒裸奔,我還有戴帽子。

    ” 她噴笑出來。

    這樣有比較好嗎? “聽說我脫得幹幹淨淨,隻剩帽子,大家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就戴着帽子走來走去,還問人:“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襪子?”看到每個倒在地上的人,我都把他拉起來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襪子?”“ 她大笑,想像那情況,笑到說不出話來。

     “别笑得這麼誇張好嗎?喂,我是為了你,才把這件糗事說出來,你給點面子好嗎?不然,至少别笑得這麼大聲好不好?”他越說,她笑得越厲害,他歎氣…… “唉,所以我才不想提,就是知道會被恥笑……” 開心了吧?忘記不快樂的陰影了吧?看她笑盈盈,愁雲慘霧不見了,她臉頰嫣紅,笑到流淚,淚水燦燦地潤着她的眼,她濕亮眼眸微笑地瞅着他,看起來好脆弱,脆弱得激起他憐愛而溫柔的沖動,他情不自禁地挨近她,将她擁入懷中,吮住她柔軟的唇。

     她閉上眼,感覺他熱烈的唇,他灼熱的呼吸搔暖她鼻尖,他的體溫燒着她,教她愉悅輕顫,心跳紊亂,敏感的熱流沖刷過神經,他有力的手臂箍在她腰後,強勢的男性身軀将她緊緊環抱。

     她好安心,放松下來,像藤依偎着樹,像貓懶睡在曬熱的屋頂,放心地、慵懶地交出自己,依賴着可靠的他。

     她的溫馴讓他更熱情,他大膽地占有她的唇。

    她嘗起來溫暖潮濕,有淚水的鹹和誘惑的女性馨香。

    她的手繞過他腰際,張開的手心貼住他背脊,她擁抱他,這鼓勵的動作令他亢奮,胸膛灼燙。

     他深吻她,直到她呼息急促,吻變得纏膩起來,他親昵地更深入,在彼此懷裡輕輕顫抖,唇舌熱切糾纏,嘗到情欲的醉人氣息…… 話都講清楚了,不需要溫叆再趕人,凱索自動回家去,不忍再讓她困擾。

     她有心理障礙,他當然體諒,也不勉強,想到她在自己家裡卻不得安甯,他很心疼。

     在工作上,她是堅強的,能獨當一面,内在卻緊繃,她怎能這樣過日子?這樣太累也太辛苦,聰明如她,卻擺脫不了陰影,因為施暴的父親而困住自己,真傻,傻得讓他很不舍。

     這夜,他沒心思做别的事,他聽見她在隔壁走動、忙碌,他不斷聽見拉開抽屜的聲音,她似乎在找東西,直到半夜一點,她還在走來走去,他忍不住撥電話過去,響了一聲,她馬上接聽。

     “是我。

    你怎麼還不睡?” “我在……找項鍊。

    ”她聽起來很疲憊,有點恍惚。

     “項鍊?什麼項鍊?”為什麼非得在半夜找不可? “沒什麼,那項鍊不見很久了,我每次想到就會找一找,反正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你還要上班,需要睡眠。

    ” “可是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吃了安眠藥也沒用。

    ” “怎麼會突然失眠?該不會是因為你跟我談那些,所以——” “大概吧。

    ”她一躺下,腦中都是那些惡夢的畫面,根本無法入眠。

     “呃……那怎麼辦?”要命,他好有罪惡感,都是他害的。

     “也許晚點就會睡了吧,沒關系。

    ” 他想了想。

    “你要不要過來我這?反正我不睡,床讓給你,我家不是你家,你應該可以好好睡吧?”隻要不在她自己家裡,也許就不會想到童年的夢魇吧? “那樣不好。

    ”他們的關系已經扯不清了,萬一讓人知道她在他家過夜…… “我懂我懂,睡在嫌犯家裡,會妨害溫署長鐵面無私的名聲,不然你拿副手铐,把我铐在陽台喂蚊子,這樣人家就沒話說了。

    ” 她輕笑。

    “不需要那樣,我信得過你。

    ” “那你就當作往旅館,我的床是訂做的,又大又軟,超好睡,要是你真的睡不着,我們可以聊天或下棋,不管怎樣,總比你整晚睜眼瞪着天花闆好。

    ”他希望她過來他這裡,他不忍心她在冷清的屋子裡輾轉難眠。

     “我……”今晚的她太脆弱,實在不想一個人。

    她歎口氣。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