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眉墨手铩羽施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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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念頭連轉,暗忖假如那侍婢使用鞭子向自己行刑之時,要不要反抗?抑是任得她鞭打,根本不運氣抵禦? 那侍婢不管他在思忖什麼,一徑帶他走人東側房間之内。

     隻見地上有個侍婢裝束的女孩子平躺着,雙手雙足均沒有捆縛,可是她身體不住顫動,滿面冷汗,流露出極度痛苦之色。

     她微微睜開眼睛,首先見到無名氏,接着就看見那個侍婢,頓時面容慘變,害怕得全身發抖。

     無名氏發覺她的眼光之中,大有向自己求救之意,這使得他心中微感不安,把眼光移開。

     那侍婢道:“這丫頭膽敢在背後說二閣主的閑話,因此遭受‘魔焰焚心’的毒刑,外表上她是一個好好的人,但内髒已被自身的真火焚燒得多處損爛!” 無名氏嗯了一聲,卻見她取出一條繩鞭,握在手中,他皺皺眉頭,看她如何對自己下手。

     那恃婢冷冷一笑,道:“這丫頭一向目中無人,如今才知道别人不是盡皆可以輕侮……我這條鞭一擊中她身上,用力雖然不重,常人也挨得起。

    可是她此刻正當魔焰内焚之際,就算用一根草碰一碰,也不啻如被皮鞭猛擊,痛苦難當……” 無名氏這時才曉得剛才銷愁妃子範丹下令鞭人,并非向自己下手。

     地上那侍婢生似無法忍熬,突然又尖叫一聲,聲音慘烈刺耳,使人聞而心悸。

     那執鞭侍婢冷笑道:“你剛才犯禁叫了一聲,換來三鞭,現在又叫一聲,我看今日足可要了你的性命……” 無名氏這時已看出那個執鞭侍婢平日對地上那個積恨已深,是以上面命 她行刑,她隻覺快意而無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忽然覺得女人的心實在比男人要狠酷得多,因此更為加深了他對女人的憎惡。

     門口突然出現另一個侍婢,她冷冷傳令道:“二閣主吩咐,再加三鞭。

    ”說罷,立刻就退了回去。

     那個執鞭侍婢冷笑道:“怎麼樣?我早就說過你今日性命難保啦!” 她舉起繩鞭,呼一聲抽在地上那個婢女身上。

     地上的女孩子身體一震,面色變得極是青白,簡直就像個死人一樣。

    可是她仍須咬緊牙關,不得發出慘号之聲。

     無名氏走過去,有意無意地擋住那條繩鞭落下的方向。

    他假裝細看那地上婢女一眼,便轉面望着執鞭侍婢道:“依我看來,她已經死掉啦!” 他和對方湊得很近,幾乎鼻息相通。

    那個侍婢望着這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怔了一怔。

     無名氏趁她微感偶然之際,後腳跟一挑,端在地上那個侍婢身上。

    接着,他便潇灑地走開,道:“這種可怕的情形使我感到胃中難過……” 他走出外面,那個銷愁妃子範丹冷冷道:“你會感到可怕就行啦,如果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我有本事教你比那丫頭痛苦百倍…… 片刻間,那個執鞭侍婢走出來,恭身道:“禀告二閣主,那丫頭業已斷氣啦!” 無名氏接口道:“如果我是她的話,甯願早點死掉,也不願這等挨痛苦。

    ” 範丹無動于衷地揮揮手,于是,那名侍婢領着無名氏離開廳子。

     穿過兩重屋字,有個壯漢守在那兒,那名侍婢把無名氏交壯漢之後,回身自去。

     無名氏跟着那名壯漢身側,走了數步,倏然悄無聲息地伸出手指,迅逾閃電般在脅下輕輕一碰。

     那名莊漢頓時宛如泥雕木塑般停住,無名氏旋身急奔,瞬息間已追上那名侍婢。

     他奇快絕倫地縱到那名待婢身後,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侍婢驚愕中正要回顧,卻發覺頭不能轉,口不能言。

     接着她身形已騰空而起,飛上屋檐邊,然後一個倒栽蔥直掼下去,頭顱首先着地,頓時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這一下響聲不算大,無名氏雷奔電閃般趕回那名壯漢身邊,虛虛向他後背背心按了一下。

     那壯漢頓時恢複知覺,繼續向前走去,由于無名氏手法輕巧絕倫,時間又極是短促,是以那名壯漢僅僅感到自己像是怔了一下,此外别無異狀,當下毫不起疑,把無名氏帶到屋後的曠地上。

     他踏人那間孤獨的屋字時,隻見殷三姑滿面愉悅,道:“啊,小衛你畢竟回來啦!我幾乎忍耐不住沖出此屋……” 無名氏訝道:“你為何不那樣做呢?” 殷三姑道:“以前我是怕師兄的十二種獨門酷刑,那真是世間第一狠毒殘酷的手法,而現在……” 她微微一笑,接着道:“現在我卻希望能夠與你多點時間在一塊兒……” 無名氏連忙岔開話題,道:“我也相信離魂閣十二種酷刑一定萬分歹毒,剛才我見到一個侍婢被她們施用‘魔焰焚心’的酷刑,我看了也禁不住沁出一身冷汗……” 殷三姑笑道:“如果你懂得上乘武功中隔空點穴的手法,就很快學得會如何施展這種酷刑……”她随口把施刑手法的奧妙及穴道部位說了出來,接着道:“這種毒刑據我看來應屬十二酷刑第一惡毒手法,被害之人如若熬住而不死掉,最快也得苦練和休養七七四十九日方始能夠恢複功力……” 無名氏聳聳肩頭,道:“我縱然懂得武功,但一輩子也不肯用這種惡毒手法!” 殷三姑道:“那也不可一概而論,譬喻你為了要救你至親至愛之人,卻非某一個人說出一些話不可,那時你為了迫供,這種手法便很有用,據我師父說,這種酷刑除非是金剛之身,還須有金剛般的意志,才能熬得住而不供出任何你想知道的話。

    并且在這等極度痛苦之中,根本無法想出假話應付,所以我覺得這種手法還是有點用處!” 無名氏如有所悟,當下把她适才說出來的手法穴道在心中默默誦習兩三次,牢牢記住。

     殷三姑接着道:“他們傳你去幹什麼?何以這麼快就回來?而且平安無恙?” 無名氏道:“我在那邊等了許久,好像聽說大閣主有事不到此地來,所以又把我押回來啦!” 殷三姑對他的話十分相信,兩人談了一會兒,殷三姑又提起助他逃走之 事。

    無名氏婉拒道:“我如果獨自逃走,沈揚。

    範丹二人必定遷怒于你,同時也許會用毒辣手段對付運通镖局的人,如果你逃離此地,他們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