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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歎了一聲:“他說話如此吞吞吐吐,拖泥帶水,不知道是不是樹木的遺傳?” 白素揚眉:“當然不是,他是有難言之隐,他總不成一見人就說自己的身分!” 我長歎一聲:“古人說,知人口面不知心,看來,何至于“不知心”而已,簡直是知人而不知身!好端端的一個人站在你面前,誰知道他的身體是什麼!是木頭?是氣體,還是……什麼都不是。

    ” 白素卻悠然道:“那不足為奇,随着人類的眼界越來越寬,各種各樣的人在眼前,也都會習慣——幾百年前,太行山山溝裡的人,忽然看到了一個金發碧眼,身上滿是金汗毛的西方白種人,也就夠吃驚的了!” 我喃喃地說了一句:“但願會習慣!” 這次讨論,到這裡告一小結。

    我雖然盡量裝出不盛興趣的樣子來(主要是為了怕再和黃蟬接觸——惹不起她,隻好躲她),但實際上,卻非常想再能夠看到米博士。

     當然,說什麼把他的内割一塊下來看看,那是戲語,但既然已估計到了他的古怪身分,再見到他時,在他身上,摸捏敲打一番,那是定然難免的了! 我的估計是,米博士并不知道我們對他的推測,已有了這樣的結果,并且也推測到了他行動的目的,隻是還不明白他何以要去找大亨而已。

     所以,他應該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已暴露,所以,他應該還會來見我——不論他見了大亨之後的結果如何,他是來求我幫助,在我這裡遇到了小郭,然後才能見到大亨的。

    見了大亨之後,他不到我這裡來,就變成過橋抽闆,那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可是,等了兩天,米博士都沒有上門,我也無法去打探消息,所以也根本不知道,他和大亨的會面,結果怎麼樣了。

     在這兩天之中,白素再也沒有提這種事,那更令我心癢難熬。

     雖然我有很多古怪之極的經曆,但是一半是人、一半是樹這樣奇妙的結合,還是新奇之極,而我又和這種古怪的事,有過上半部的接觸,如今有機會再進一步深入,這自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這兩天,我又作了不少設想,但仍然不能猜想何以米博士要見大亨的原因。

     而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米博士這個怪物,當真是過橋抽闆,不會再來我這裡了——因為無論如何,他和大亨的會晤,不可能持續兩日之久的。

     我想過再向勒曼醫院去查詢,但是我不願意去碰釘子,自然我也可以和黃蟬聯絡,詢問究竟,可是我更不願意如此做。

     事情好象真是就此了結了.但是我内心深處,卻感到那是暫時的平靜,這件事,始終會和我發生關連,現在的沉寂,隻是耐心的比賽,我估計有一方面,在等我忍不住好奇心,主動去找他們。

     所以,我就偏要忍得住,等他們忍不住了來找我,那樣我就主動了。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在這件事上,我可以出什麼力,起什麼作用,但是既然在假設的狀況中,指使米博士來找我的是黃蟬,我就斷定,必然還有花樣在後面。

     于是,我就靜以待變,一面趁這段時間,填補我在遺傳學知識上的空白——這才發現,人類對于遺傳的所知,真是少得可憐。

     明明每一個人的一切,都來自遺傳,對人的生命來說,那是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可是對這方面的研究,卻幾乎連什麼成果都談不上。

    對于組成生命的父、母雙方,結合成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