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宮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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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美元而已。

    這是因為當宇宙密封艙向地球降落的時候,它的電動機在起到磁力制動器作用的同時,會作為發電機而産生出電能。

    和宇宙飛船不同,這種宇宙密封艙不會将動力消耗于使大氣發熱和産生沖擊波;它的動力将由本系統加以回收。

    也就是說,下行的列車将帶動上行的列車。

    按照最粗略的估算,升降機的運行費用不會超過任何一種火箭的百分之一。

    ” 拉紮辛哈撤了一下按鈕,摩根便不作聲了。

     “我完全被弄糊塗了,”薩拉特教授說:“再說,這一切同我們有什麼相幹呢?” “我自己也沒有完全搞清楚。

    依我看,摩根是同時在幾條戰線上作戰。

    他把這份錄像交給我的時候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要通過公用的通訊渠道來播放。

    所以,我不得不把您們請到這裡來。

    ”拉紮辛哈答道。

     “他知道我們的這次會面嗎?”馬克辛娜問道。

     “當然知道。

    當他知道我準備同您——馬克辛娜——商量的時候,他甚至還很高興呢。

    他信任您,因此希望您能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您,保爾,我已經使他相信:您能夠保密一個星期左右而不至于冒憋壞的風險。

    ” “我剛剛捉摸出了一點名堂,”馬克辛娜&bull杜瓦爾說:“有些東西開始有了那麼點兒眉目。

    但問題首先是:這是一項涉及宇宙的方案,而摩根卻是‘陸地’分部的總工程師。

    ” “那又怎麼啦?”拉紮辛哈不解地問道。

     “您居然也會這麼問,約翰!您想想看,當宇航工業界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會掀起一場什麼樣的官場風波!要是摩根不那麼非常非常地小心謹慎,人們會對他說:‘非常感謝您,這件事情現在就由我們來處理吧。

    認識您真是榮幸’。

    ” “您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他也有一些強有力的論據。

    要知道,就事情的實質而言,空間軌道塔并不是運輸工具而是一項構築物。

    ”拉紮辛哈辯解道。

     “我不知道法學家們怎樣看待這個問題。

    不過,頂層的運動速度比基礎的線速度每秒快幾公裡的構築物恐怕未必很多吧?”馬克辛娜道。

     “您說的可能也對。

    順便提一下正當我被空間軌道塔是通向月球的整整一大段路程這種想法搞得頭腦發脹的時候,摩根博士說過:‘您應該這樣認為,這不是什麼向上高聳的塔,而是通向外層空間的橋’。

    我試着按照他所說的去想過,可是也沒有什麼特别的結果。

    ”拉紮辛哈說。

     “啊哈!”馬克辛娜&bull杜瓦爾忽然喊叫起來:“對了,提起橋,還有一件讓您頭腦發脹的事哪!” “有這種事嗎?” “您是否知道,全球建設協會的理事、參議員柯林茲,這頭高傲的蠢驢曾經要求用他的名字為直布羅陀大橋命名呢!” “唷,那怎樣才能使大橋擺脫它所遇到的噩運呢?”拉紮辛哈關注地問道。

     “全球建設協會的一些主任工程師搞了一次小小的宮廷政變。

    不用說,摩根并沒有參與其事。

    ”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計劃!我越來越感到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可就在幾天之前,他發現了一個他所無法繞過的障礙。

    ” “讓我猜猜看。

    ”馬克辛娜诙諧地說道:“這倒是一次有益的練習——它能幫助你在越障賽中壓倒群雄哩。

    據我所知,地球上适合這項計劃的地點隻有有限的幾處,因為赤道的大部分都在海洋上通過——而塔波羅巴尼毫無疑問是其中的一處。

    隻是我看不出它同非洲或南美相比有什麼優越之處。

    也許,摩根不過是在挑選各種可能的方案?” “親愛的馬克辛娜,您的演繹能力真是出類拔萃。

    您的思路是正确的,可是您再也前進不了啦。

    雖然摩根曾經非常希望把事情的實質給我解釋清楚,但我卻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正弄懂了科學上的全部細節。

    看樣子,非洲和南美并不适宜于設置宇宙升降機。

    這同地球重力場的一些不穩定點有關。

    真正合适的隻有塔波羅巴尼島一處——更糟糕的是,還隻是這座島上的某個地點。

    保爾,現在該您出場了。

    ” “我?”一直在默默地聽着的薩拉特簡直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

    使摩根博士感到最為懊喪的事情是:他發現,他所需要的那唯一地點,說得客氣些,已經被占領了。

    他請我出出主意,用什麼辦法把您那心愛的朋友‘佛爺’攆走。

    ” “誰?”這一下輪到馬克辛娜驚訝了。

     薩拉特馬上回答說: “斯裡康達山廟裡的長老,聖博特希特哈爾瑪&bull瑪哈納雅蓋&bull泰洛。

    ”他說的時候使用了歌劇中的宣叙調,仿佛是在高聲唱着連禱(天主教的一種祈禱文):“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一時之間,沉默籠罩了一切。

    接着,在保爾&bull薩拉特——這位塔波羅巴尼大學考古學名譽教授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一向就想知道,”他沉入幻想似地說道:“當無法抗拒的力量同不可逾越的障礙相遇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