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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念竹溫馴地讓于培勳為她穿大衣,嘴裡半撒嬌地抱怨。

     “可是我這樣看起來一定很胖” “下雪天裡,每個人都很胖,”再替她圍上圍巾。

    “隻要不冷就好了。

    ” “你就不胖。

    ” “我沒有你這麼怕冷。

    ”話落,于培動向康納爾點頭告辭,然後親昵地摟着桑念竹轉身走向門口,“你就是為了這袋東西在這兒打工”他瞄了一下她另一手拎的紙袋。

     “對啊” “到底是什麼” “不告訴你” 叮咚叮咚門上的鈴铛悅耳地歡送兩人相依相偎出店而去,康納爾和朋友們望着空蕩蕩的門口呆然伫立。

     店門外——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為什麼康納爾的臉色那麼奇怪”桑念竹納罕地問。

     “沒什麼,”于培勳若無其事地為她戴上手套,再拉上大衣的風帽并扣好鈕扣。

    “他的朋友告訴我他是劍橋的碩士生,我就告訴他我是牛津的資訊博士,如此而已。

    ” 桑念竹眨了眨眼,“你欺負他。

    ”她指出事實。

     于培勳聳聳肩。

    “有一點吧你打算為他打抱不平嗎” 桑念竹皺皺鼻子。

    “才不呢這種事本來就應該早點讓他死心,雖然他看起來有一點點可憐。

    ”她已經被松元糾纏怕了,好不容易擺脫掉,可不希望再來個松元二号。

     探臂摟住她,于培勳順着牛津街朝格洛維靳諾廣場方向行去。

     “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需要‘欺負’很多人呢” 螓首一歪。

    “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最好先去上幾堂拳擊課。

    ”于培勳喃喃道。

     話落,兩人相對一眼,不約而同地忍俊不住,哈哈大笑着轉入大維街了。

     就在兩人的身影甫消失在轉角的那一瞬間,街道對面的小巷口突然冒出半邊人,黑大衣,深褐色套頭毛衣,深褐色毛線帽裹住黑色的頭發,還有深褐色圍巾圍住起碼半張以上的臉孔,隻露出一雙綠色的眼睛,寒恻恻,陰森森。

     “你這隻黃猴子最好就這樣乖乖管你自己的事、過你自己的生活下去,不要再來千涉我的‘工作’了,否則……哼哼哼……” 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中,半邊人又悄悄隐入暗巷内,行人熙來攘往,卻沒有半個人注意到他,茫茫的雪花很快便掩去了他的腳印,将一份恐怖的事實隐藏在單純無知的冰冷下…… 雪,下得更大了。

     在倫敦,梅菲爾是地價最昂貴的區域之一,更是倫敦人心目中向往的尊貴住宅區,放眼望去街道兩旁俱是一棟棟宏偉精緻的豪宅,還有倫敦最豪華的餐廳與飯店,進出者非富即貴,漫步街頭随時都有可能和王公貴族、社會名流迎面相遇,驚得你赫赫叫暈暈然,住這兒,如果沒有一顆夠強壯的心髒,早晚會因興奮過度而死。

     于培勳早告訴過桑念竹會帶她到一個很特别的地方,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帶她來到這兒——梅菲爾的格洛斯維諾廣場附近的一條甯靜街道,左右兩排不是喬治王式華邸,就是維多利亞式豪宅,而且是貨真價實的曆史建築。

     此刻,寬大的馬路上幾乎沒什麼人,有八成度假去了。

     “你……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桑念竹呐呐地問,腳步因為疑惑而遲疑。

     于培勳依然摟着她,穿過其中一戶黑鐵矮圍欄、碎石步道,走上階梯來到挑高至二樓的義大利式門廊,這才放開她掏鑰匙開門。

     “這是我的房子。

    ” 困惑于他的回答整整十秒,于培勳都已經打開門要進去了,桑念竹才猛然驚跳起來。

     “你的房子這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