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長線 吊金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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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取,山主未必能阻止得天下聞風而來的群雄,為今之計,莫如尋出邢無弼行蹤才可循迹尋獲玉虛洞天,到時各憑機緣福澤,山主如認為非你所有不可,那就錯了!” 申屠懷遠沉聲道:“這個老朽知道,但老朽要明白閣下此來真正用意?” “這還用講麼?” 老者嘻嘻一笑道:“眼前當務之急,莫過于保全邢無弼性命,天下武林高手聞風而至,萬一逼得邢無弼急了,有兩種後果不堪設想!” “那兩種後果?” “須防邢無弼情急拼命,更防兩敗俱傷,從此玉虛洞府如同桃源武陵,問津無人,第二恐邢無弼改弦易轍,隻有山主可名正言順阻止他人傷害邢無弼。

    ” 申屠懷遠恍然大悟,欣然色喜抱拳笑道:“不是閣下一言提醒,老朽仍在夢中,無奈邢無弼形迹已失……” 老者不待他說完,忙道:“前途一百五十裡處,請在江邊相候,兄弟自會探明相告?” 身形一鶴沖天拔起,半空中一個輪轉,宛如奔矢離弦射出,去勢如電,瞬眼無蹤。

     高彥低聲道:“山主,此人心懷叵測,不可深信?” 申屠懷遠道:“也不可不信,萬裡長途,本座志在玉虛洞府劍笈,邢無弼樹敵甚衆,自有人殺他,何必非本座動手殺他不可,他說得一點不錯,在未至玉虛洞天之前非保全邢無弼不受傷害。

    ” 一聲走字出口,申屠懷遠及徒衆盡撤一空。

     江邊巨舟艙中,銀燭高燒,舒翔飛獨自一人枕席而卧,時已深夜,但猶喧嚷嘈雜自鄰近舟揖中傳來,無法成寐,索興憑艙而座,隻見月色凄迷,鱗波潺潺,漁火明滅,哎乃聲聲,景物怡人。

     舒翔飛心境落漠,不禁飛出喟然歎息。

     忽聞一聲低笑道:“公子為何郁郁寡歡,莫非是想念少夫人麼?” 不知何時金湘童寒兩人巳飄身船舷穿入艙中。

     “胡說!” 舒翔飛發覺金童兩人立在身後不遠,以詭谲眼光注視着自己,不禁臉色一紅,緩緩立起,接道:“兩位不可取笑!” 金湘微笑道:“蘭姑奶奶言說,三日内必有一位少夫人來此以解去途中寂寥!” 舒翔飛紅着一張臉悶聲不答。

     童寒望了舒翔飛一眼,道:“公子不問問那位少夫人來此麼?” 金湘瞪着童寒道:“童老二,你這不是找罵挨麼?去,去,還不趕緊布置新房!” 轉身閃出艙外而去。

     舒翔飛不禁暗暗納悶,忖道:“少夫人是誰?看來不是蘭姐姐,那無疑是紅芍翠環其中一人,但又為何須布置新房?莫非故弄玄虛,使邢無弼不疑?” 猛然心頭一震,暗道:“不對呀!紅芍翠環兩人均為邢無弼夙識,如此豈非欲蓋彌彰!” 不禁目露疑慮之色凝視着金湘。

     金湘卻不動聲息,諱莫如深地笑笑道:“蘭姑奶奶恐公子 寂寞,不妨招妓飲宴!” 舒翔飛俊然一紅,道:“金兄不要取笑了!” 金湘面色一肅,道:“邢無弼已是驚弓之鳥,藏身艙中恐不出三峽,絕不敢露面,如今可堪憂慮是雷音谷主,三屍魔君荀異及令嶽天璇星君三處幾乎傾巢而出,這些都無須公子耽憂,但方奇崖等一幹正派武林高手,恨邢無弼怨之入骨,途中難免壞事,蘭姑奶奶囑這一路由公子應付!” 童寒忽飄然進入,道:“誰說無須耽憂,雷音谷主這一路已趕至重慶……” 忽面色一變,虛空拂掌,艙中燈火俱熄,雙雙疾如狸奴掠出艙外而去。

     須臾,隻見艙頂忽生出落足微聲,舒翔飛輕笑一聲道:“是何鼠輩膽敢掠上本公子座舟!” 一條鬼魅身影冉冉飄閃而入,兩道炯炯目光宛若寒電逼射在舒翔飛臉上久久不移。

     舒翔飛倏地五指伸出,疾如閃電向來人面門抓去。

     來人似感駭然,不由自主地橫掌一隔,那知腕脈一緊,卻被舒翔飛一把扣住。

     那人頓感行血逆攻,蟲行蟻走,不禁面色慘變。

     舒翔飛鼻中冷哼一聲,松開右掌,煽亮火摺點燃燭火,隻見那人是一貌像獰惡葛衫老者,此刻卻額上青筋根根冒起,目露悸容,遂微微一笑道:“在下自問與尊駕無仇無怨,何故半夜侵入艙中?尊駕如實話實說,尚可饒恕尊駕,不然别怨在下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