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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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上人詫道:“這都是為何?” 邢無弼道:“俟五大掌門人到來,邢某即謂令符系施雷所盜,為邢某發現施雷居心叵測,因索取令符緻反目成仇,邢某原意亦是趁着端午之會壁還令符,如此豈非得無心插柳之益!” 玄都上人暗中心驚邢無弼智計确是狡毒如狐,含笑稽首道:“看來施主胸有成竹,貧道似不必多慮,夜深更重,施主早點歇息,貧道告辭了。

    ” 邢無弼送走玄都上人,宛如驚弓之鳥,隻在室内來回踱度,數日來未接獲一件傳訊,難道均被截獲了麼? 他不禁為自己處境擔心,端午之會也未必穩操勝算,但他乃心術陰沉之輩,謀定後動。

    五日後深夜,邢無弼突走訪玄都上人,言他須立即下山一行,端午期前三日必然返回青城,屬下均留此,囑玄都上人為他守秘。

     玄都上人也不問他何往,意欲何為? 隻囑珍重小心。

     邢無弼飄然下了青城…… 口口口口口口 嘉陵江源出秦嶺,南流納涪江、渠紅,至重慶入長江,長達二千餘裡,江流宛轉,水色澄碧,青林垂影,風光極佳,尤以北碚的小三峽,山高水急,尤為奇秀。

     江岸碼頭上人群上下來往,熙擁不絕,繁嚣如潮,兩岩桅樯連雲,舟揖黑壓壓地一片。

     一個短裝青衣老者停立江岸,須臾突回身走入一家矮檐茶館,檐下懸着一方木牌,年代久遠木質黝黑,字迹模糊,隐約可辨“馬記茶館”四字。

     那老者一腳方跨進茶館,卻遙遙尾蹑着一短裝漢子,疾步掠在門首,目注青衣老者後影有頃,嘴角竟泛出一絲耐入尋味的谲笑,突邁開大步離去。

     那漢子一身短裝雖然陳舊,卻洗濯得異常幹淨,颔下剃得光潔泛青,步法矯捷俐落,顯然身蘊精湛武功。

     不言而知這漢子系追蹤青衣老者而來,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條人影形似淡煙般暗暗尾蹑其後。

     中流突現出一七艙巨舟,雙桅張帆,如飛雙翼,篙工把舵船夫不下二十餘人,緩緩穿進擁擠的舟群停泊在江岸上,船夫紛紛收篙沉錨登岸買醉。

     中艙現出一俊美如玉少年,正是舒翔飛,那柄玉昊鈎随身不離佩在肩頭,憑窗而坐,面前酒菜紛陳,拈杯微笑,神态醉人。

     船舷上慢慢走來一船夫模樣壯漢,一身虬筋肌肉,褲管高高劄起,赤着一雙腳挨近窗側,笑道:“公子不登岸一遊麼?” 接着又壓低嗓音道:“馬記茶館發現了邢無弼下落!” 舒翔飛精神一振,軒眉笑道:“确定是他嗎?” “不錯,确是邢無弼!” 壯漢低聲道:“邢無弼離了青城後即不見形迹,匡前輩料定他下得山後必然易容喬裝,本不易尋獲,但事有湊巧,山下早布伏了申屠懷遠門下一幹好手,察覺邢無弼形迹可疑紛紛追蹤而下?” 舒翔飛詫道:“難道邢無弼一無所覺麼?” “邢無弼本無所覺,因申屠懷遠門下亦變易本來形貌,匡前輩有意示警,邢無弼方自憬悟之處危境,好似驚弓之鳥般,卻未能甩脫追蹤!” “申屠懷遠也來了麼?” “來了,但不至明月峽未必現身動手!” 壯漢答道:“匡前輩說邢無弼陰狡如狐,逼得急了,恐他改弦易轍,中止玉虛洞府之行,是以誘使他附上俠座舟,經三峽直放江際,才棄舟北上取荊門經襄陽入豫,循桐柏潛抵伏牛山境。

    ” 舒翔飛詫道:“邢無弼為何舍近就遠,過瞿塘峽後,取陸路由巫山斜取荊山武當入豫,可省短時日路程不少。

    ” 壯漢冷笑道:“他心疑令符隐秘為施雷洩出,怎敢走近武當!” 舒翔飛哈哈一笑道:“邢無弼秉心多疑,他斷言施雷必不敢洩露此項隐秘,卻不能堅信不疑!” 壯漢道:“匡前輩說他實在想不出如何能使邢無弼情急無奈,自動搭上這條巨舟,不過嚴老前輩斷定邢無弼必來相求搭舟,他老人家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半點不由人!” 話聲頓了一頓,又道:“小的這就去馬記茶館探明動靜!” 舒翔飛道:“邢無弼手黑心辣,兄台諸宜小心!” 壯漢一躍登岸,拾級而上,逼望馬記茶館走入。

     川中喝茶之風甚盛,茶館林立,三教九流,荟萃一處,人手一蠱,大擺其龍門陣,花費極少便可窮泡上一天,馬記茶館淑臨江岸,除賣茶外兼賣酒食,其粉蒸小籠,紅油水餃獨擅勝場,故買賣鼎盛,生意興隆。

     邢無弼獨自一人默然思忖,似有極難以解開之事在其胸頭萦結。

     鄰座為一塾師模樣五旬老者,穿着斯文,吃像卻不登大雅之堂,雙手油膩污穢不堪,忽龇牙别向邢無弼嘻嘻一笑道:“兄台不吃不喝,究竟為了什麼?枉費了小老兒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