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怒懲貪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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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道上,柳竹翠郁,迎風搖拂,野花含笑,鵝黃嫣紫,隻見一俊美少年,身着淺紫長衫,銅錄嵌肩,肩披一柄斑剝蒼瀾古劍。

     飄然如行雲流水,神采奕奕,倜傥不凡。

     這少年正是舒翔飛,還我本來面目,隻覺心情從未有如此愉悅舒泰。

     離了黃山,乘騎附舟北上已抵冀南,本欲于徐州搭運河快船迳抵滄州再轉奔京師,但接獲四老傳訊請其取徑邯鄲,雖未明何事,卻知四老必有隐意在内,故抄捷徑奔冀南。

     舒翔飛正欲轉入官塘大道之際,忽見道旁樹幹上系有一匹銀駒,從頭到尾毛片如雪,不見一絲雜毛,神駿異常,辔鞍簇新華麗,鞍囊内半露一函,上書: “留呈少俠!” 他倏的伸手取出,折閱之下已明就裡,将函折疊放置懷内,撫摸那匹銀駒臉頰,似不勝喜愛。

     馬能識途,輕輕發出一聲嘶鳴,昂首側臉親近舒翔飛,人馬親近了片刻,舒翔飛解開缰繩,騰身鞍背,轉入官道,風馳電掣奔去。

     千裡追風良駒,腳程本快,一刹那間已馳出十數裡之遙, 隻見前途六人六騎緩緩而行,騎上人均勁裝捷服,肩頭絲穗飄揚。

     不言而知均是江湖人物。

     但,六人六騎并非挨次行進,卻是一列散開,将官道整個通路俱被堵住了。

     舒翔飛暗暗冷笑一聲,仍是縱騎如飛而去。

     那騎上六人耳聞身後蹄聲如雷急驟如雨,不禁一驚,旋面四顧,隻見一人一騎電掣而至,心頭猛震紛紛大喝出聲。

     舒翔飛馬不停蹄,在兩人兩騎之間猶穿而入,冷笑一聲道:“讓開!” 馬奔之勢奇猛,舒翔飛存心使壞,毫不見他如何動作,隻見兩人平空自馬背上摔了出去。

     吧達吧達墜地,座騎受驚過甚希聿聿狂嘶不已。

     其餘四騎上人大驚,紛紛躍下鞍來,舒翔飛入騎已沖出十餘丈外,猛地勒馬停蹄轉身! 冷冷一笑道:“天下人均似你等如此并肩乘騎,世上無路可走了!” 摔落兩人隻受輕傷,彈身立起,連聲獰笑,同時一個虎撲向前,意欲将舒翔飛抛落下鞍痛懲方消心頭之恨。

     但一瞧見銀白神駒,不禁猛然面色大變,身形頓住。

     一個面如朱砂老者略一躊躇,道:“尊駕座騎是何處得來的?” 舒翔飛目露鄙視不屑之色,淡淡一笑道:“難怪邢令主頻遭拂逆,原來所用非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六人相顧失色,面如珠砂老者抱拳笑道:“原來尊駕亦受邢令主之邀而來,尊駕來曆姓名可否賜告,以免失敬?” 舒翔飛朗笑道:“在下常飛,從不在江湖走動,但得邢令主來書求助,卻又語焉未詳,隻請在下趕至邯鄲三悅店找到廖金吾自知詳情!” “原來尊駕尚不知情!” 面如朱砂老者道:“老朽曹坤,你我結伴而行,到了三悅店再說如何?” 舒翔飛微笑道:“在下馬快,恐六位趕不上.不過先到後到均是一樣,那麼在下先行一步就是!” 略一拱手,勒轉馬頭如飛而去。

     其實舒翔飛已知詳情。

    何用曹坤再為詳說! 他這一奔出,曹坤六人呆得一呆,亦一躍上騎,正待揚鞭馳出之際,忽的隻感一陣頭昏眼花,喊聲不好,一個個到了摔下馬來,昏死在地。

     道旁忽穿出多條人影将曹坤等六人六騎悉數搬離一空! 曹坤六人醒來,頭目仍有刺痛昏眩,卻感到兩足以下劇痛更甚,隻覺存身在茅棚内涼濕地下,軟弱無力坐起。

     但,相互可發現每人拾個足趾被利刃削斷,鮮血仍自餘粒欲滴,不禁膽戰心寒,駭然色變。

     棚外遠處隐隐傳來拼搏喝叱之聲,漸至消失無聞。

     曹坤長歎一聲道:“看來我等無葬身之處,隻是有點死得不明不白,委實令人痛恨!” 蓦地。

     忽瞥見一條人影閃現棚外探首而入,認出正是方才相遇的舒翔飛。

     舒翔飛迅快掠入茅棚内,見狀愕然道:“僅片刻之離,六位何緻如此?” 伸手扶起曹坤靠坐于棚架上,發現六人足趾根根被割,神色極為駭然。

     曹坤苦笑一聲,目露茫然之色,道:“老朽亦無所知,登騎間忽覺頭目昏眩摔落下鞍不省人事,方才醒來連個人影均未瞧見,常少俠何故回頭!” 舒翔飛道:“此事委實湊巧,在下座騎千裡追風,驅策騰躍之間不慎将革囊失落途中,奔去甚遠方始發覺,遂勒騎回奔尋獲。

     在下心疑為何不見曹老師等影蹤。

    竟發現六位座騎上并無一人落荒奔入林中,立感定有原因。

     尋至六位墜馬之處,察覺多人足迹,循迹而來遭甚多蒙面江湖人物圍襲,幸為在下驅退紛紛逃去,曹老師,你不知仇家是誰麼? 曹坤黯然一笑,搖首表示不知。

     舒翔飛略一沉吟,道:“在下設法将六位帶出,同去三悅店如何?隻有日落之前必須趕抵三悅店,這樣吧!在下座騎快,容在下趕至,命廖金吾即速遣人來此将六位送去!” “常少俠且慢!?” 曹坤忙道:“緩不濟急,如俟少俠趕抵三悅店,則老朽六人恐屍首已滅了。

    ” 舒翔飛不禁一怔,道:“此話怎說!” 曹坤道:“少俠雖驅走蒙面人,但少俠離去蒙面人必卷土重來,老朽如猜測不錯,蒙面人必是搜查老朽等身旁有無攜帶邢令主密緘,但他們未曾料到邢令主隻有口信!” 舒翔飛道:“那好辦,在下隻帶走曹老師一人!” 曹坤凄然一笑道:“盛情心感,但無濟于事,少俠倘帶老朽,蒙面匪徒必全力阻劫,少俠無法兼顧之下老朽必死無疑,死不足畏,但口信卻無法帶到!” 舒翔飛面有難色,道:“這就叫在下無法可想了!” 曹坤道:“将口信托少俠轉達鄂祖東!” “鄂祖東!” 舒翔飛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