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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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點點頭:“好說,咱們這次仍是生死不論麼。

    ” 中田信冷冷道:“不錯。

    ” 陳良笑了:“好吧。

    ” 五對人應該是比較好分的。

     因為中田信絕對是對付陳良的。

    中田的父親死于公孫奇的劍下。

     高島絕對對付蘇三,佐佐木對付臭嘎子。

    這幾乎沒什麼可争議的,原因是相同的。

     雖然這三人并不是他們的仇人,而隻是仇人的傳人,但仇恨豈非也像武功一樣,是可以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麼? 他們相信,殺死陳良等三人,就是兒告慰他們的先輩的在天之靈了。

     深沉穩重的宇津出手應戰馬老白,倒也相宜得彰。

     龜田三郎則隻有等待那最後才會出現的一位神秘人物。

     出戰的順序,自然是抓阄定了。

     蘇三對高島是第一戰。

     馬老白對宇津是第二戰。

     第四回合是陳良戰中田。

     臭嘎子排在第三,氣得磨拳擦掌,直瞪着佐佐木雄。

     武士們退下了擂台。

    台上空了。

     鑼鼓聲震天價響了起來,觀衆的呐喊聲能使人心膽俱裂。

     高島冷哼一聲,立了起來,朝中田等人一鞠躬,緩緩走上擂台。

     蘇三自報是舟之洞的傳人。

    這已經深深激發了他體内所有的潛能。

     狂怒的仇恨可以使一個普通人失去理智,行動失常,不堪一擊,但對于一個高手,尤其是鎮定自若的高手卻不是這樣。

     仇恨凝聚了他們劍上的精華,他們使出的招式,将比平常的劇鬥惡搏快上數倍,狠上數倍。

     可以說,蘇三說出自己的師承,乃是将自己置于極其不利的地步。

     高手相搏,相差不過一線之微。

     高手出擊,總是選擇對手劍氣真力未及盡善盡美的時候。

     所以,誰出手快,誰就會得勝。

    所以,江湖上才有不少人孜孜一生,以求出手比别人更快捷。

     蘇三當然知道這一點。

    他也知道高島不好對付,尤其是繳發了潛能之後的高島。

     但蘇三不想不說出來。

    他知道了這五人乃是為複仇之時,便決定要說出來。

     蘇三不是個大丈夫,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但蘇三是個明白人。

     在正經場合,蘇三是向來不使奸的。

    他隻是捉弄自己的朋友,以此逗樂,但決不與對手相戲。

     戲弄對手,實際上就等于戲弄自己。

     就算對手是個日本武士,蘇三也不會心存戲弄。

    有心戲弄别人,會使自己的殺機半志減弱,那樣無異于自尋死路。

     蘇三活得有滋有味的,他才不想死呢!蘇三先是見高島狂怒不已,雙手顫抖,面目猙獰。

     但高島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能極快地從強烈的劇震中冷靜下來,自然非同凡響。

     蘇三自信,他自己也能做到這一點,但他還是對高島能做到這一點而感到吃驚。

     他已經看出來,這幾名東洋武士絕對不是他們原先想像的那樣不堪一擊。

     吃驚歸吃驚,蘇三還是滿臉不在乎的神情。

     他有絕對的把握能擊敗高島。

     因為他有絕對的自信。

     自信,有時候也是一種力量。

     非常非常強大的力量。

     高島立在台上,低頭垂目,似乎是在禱告什麼。

     他冷靜得無以複加。

     連陳良和臭嘎子、馬老白也不禁有些為蘇三擔心起來了。

     中田則微微點頭,嘴角挂起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他知道,處于目前這種狀态下的高島弘,幾乎是無法擊敗的,便是中田信自己,也沒有把握戰勝高島。

     高島是個狂暴的年青人,而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冷靜才是最最可怕的。

     蘇三嘻嘻一笑,足尖一點,躍上了丈高的擂台。

     你根本就沒見到他邁腿,然而,他已經站在台上了,似乎是平步青雲。

     實際上這正是一種輕功心法,名字也正叫平步青雲!觀衆震天價喝起采來。

    單隻蘇三這一手輕功,也足以驚世駭俗了。

     他們内心的希望,渴望看到勝利的希望,又飛快地瘋長起來。

     因為在前十幾天裡,所有上擂台打擂的人中,沒有一人顯出過蘇三這種驚人的輕功。

     高島卻是神色絲毫不變,似乎對手不是一個活人,他所看到的,不過是别人扔上來的一件東西。

     一種即将被他手中的長劍割得粉碎的東西。

     陳良面上微笑不已,掌心卻已經沁出了微汗。

     如果蘇三第一陣失利,顯然會影響士氣。

    此消彼長,也許結果會無法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