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淑女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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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沒說話,亦未罷手,但是,手底下的招式卻稍慢了下來…… 張健雲突發一招“玉帶纏腰”,右手鞭挾風帶嘯、直迫對方中路,蒙面人金背刀一式“三羊開泰”,往外一封。

     豈知,張鲑雲鞭走虛招,左手鞭逼住對方大刀;右手鞭劃過一道閃光大弧,“唰”的攻向對方面門。

     “哧”的聲,那蒙面人的罩巾被鞭尖扯成兩片,露出他本來面目——恰如張健雲所料,其人正是金刀無故陸祥,俠名赫赫的晉中大陝! 雖然先有預料,張健雲仍是一怔,驚叫道:“陸賢弟,果然是你!” 張健雲這裡稍一怔神,一柄飛刀挾嘯打到,正中右肩,竹節鋼鞭“嗆啷”落地,陸祥趁機一招“蓮花盤腿”,把張健雲踢倒地上,金背刀倏地揚起…… 混戰之初,盛素娥守着镖車旁邊,見十幾個漢子揮舞兵刃撲來,心裡暗暗吃驚;恰好白花蛇穆貴趕到,兩人帶了幾個趟子手迎敵。

    豈知,來的人中有老君山的四個巡山寨主,個個武功不軟,以二對一,竟與穆、盛二人鬥個平手。

    而那些趟子手卻不濟事,轉眼間便有幾人倒在血泊裡,其餘幾人發一聲喊,自顧逃命去了。

     又有十數喽兵趕來,驅趕镖車、往一條岔道上駛去,剩餘喽兵四面圍攻上來,雖武功泛泛,也不可小觑。

     交手幾十個照面,穆貴一個不防被敵人刀鋒劃傷小臂,鮮血淋漓,疼痛鑽心,掌中槍幾乎脫手,他忍痛對敵,不期又一個镔鐵棍“呼”地掃到,連忙一式“懷中抱月”,往外一磕。

    怎奈,敵人力大,他被震退兩步;一個喽兵小頭目乘機背後下手,挺槍刺入他腰肋,慘叫一聲,撲倒地上。

    那根镔鐵棍掄圓打下,登時頭顱粉碎,污血進濺。

     盛素娥雖然武功不軟,但她牡丹宮主大小姐的身份,尋常哪有機會對敵厮殺?穆貴一死,群敵圍攻上來,她更加手忙腳亂。

    突發一記狠招“丹鳳朝陽”,繡鸾刀砍中一個喽兵脖頸、慘嚎聲甫發,碩大人頭滾落,鮮血噴出數尺。

     盛素娥出身武林世家,長到這麼大确是見過殺人無數,但她親手殺人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雖一招得手、殺傷了敵人,自己也驚呆了,正在此刻,那根镔鐵大棍攔腰掃來,她雙刀一式“三羊開泰”,往外一封,“铛”的聲暴響。

    敵人力大,盛素娥纖腕震痛,虎口綻裂,再也握不莊兵刀,雙刀“嗆啷”落地。

    那使棍正待補上一棍,但聽一人叫道;“别傷她!” 喝聲中,一個蒙面人“惡虎撲食”、直搶上來,将盛索娥攔腰抱住;她隻掙紮了幾下,便被人家用繩索捆了手腳,馱在馬背上,一聲呼哨,簇擁而去。

     正在此刻,遠遠傳來一聲長嘯,嘯聲高亢洪亮,在山壑天野裡往返激蕩。

     繼之,一陣蹄聲如雷,有匹馬就象是四蹄不沾地、旋風般地卷來,嘯聲甫落,人、馬已到近前。

     金刀無故陸祥揮刀砍下,忽聽得空中“嗤”的聲急響,一枚暗器挾嘯飛來,嘯聲尖利刺耳,“铛”的聲擊中刀身,金背刀蕩開,斜抖砍在張健雲身旁地上,黃土地登時一個大坑。

     陸祥力大刀沉,這一刀下去,勢勁力疾,竟被對方遠遠擲來的暗器擊偏,實在匪夷所思。

     陸祥吃了一驚,及待轉身看時,但見一個穿寶藍勁裝的人影已由馬背上騰身而起,巨鳥淩空閃地向這邊疾掠而來。

     一個人的名号突地闖進陸祥的腦海;“藍衫客!”他大吃一驚,高聲叫道:“風緊扯活!”喝聲中,右腕一抖,一柄飛刀向張健雲擲去,也不管打沒打中,轉身疾掠而去。

     第十七回欺世盜名 飛身而來的正是“藍衫客”花滿樓。

     他蒙邋遢僧傳授内功心法之後,竟然把那座石牢當成了練功室,精研苦習所學武功,僅三五天時間,那套精深的内功心法居然融彙貫通、運用自如了。

     然而,邋遢僧一連幾天不來,他卻有些等不下去了;别的事都好說,唯獨邋遢僧不來,林珊便沒有東西吃。

    近幾天來,她竟瘦了許多。

     這天剛剛入夜,林珊又頹然倒在那兒睡了。

     花滿樓猶豫丁一會兒,決計想方設法出去一趟。

     他走到石門邊,依照邋遢僧每天出去時的樣子,四下摸索起來,突地,摸到一處石面與别處有些異樣,稍一用力,便聽“軋軋”一陣輕響,那石門竟緩緩打開了,他不待石門大開便從門縫裡鑽了出去.外面的空氣真清新,他險些要歡呼出聲——自由了! 他所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林珊弄些吃的。

     他略測方位,便施展輕身功夫奔去,輕易找到了一處廚房,偷了些食物、迅疾轉了回來。

     隻是,臨出石牢時沒弄清楚進入之法,他稍一遲疑,便從石牢頂的通風孔把食物系了下去,叫了林珊幾聲,沒能叫醒,隻好作罷,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