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以寡敵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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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道金閃閃大弧,一式“鐵犁耕地”,戟尖直戳對方前胸。

    龐奎滿臉得色,又笑又叫。

     花滿樓身後數尺便是牆壁,躲無可躲,便走險招;但見他發聲長嘯,施一招“風前擺柳”,劍鋒搭上戟尖,内力猛吐,身軀倒立而起,宛如蜻蜓點水。

     龐奎用力過猛,“嘭”的聲,戟尖插入牆面數寸,但見面前人影疾閃:花滿樓淩空折身,一記掃膛腿,“嘭,嘭”兩聲,踢中龐奎的前胸;龐奎登時氣血翻湧,心迷眼花,碩大身軀“咕咚”仰面跌倒,一口血箭噴出,抽搐了一陣兒,再也不動。

     這一瞬快逾電化石火,令人目不暇接。

    及見龐奎口噴鮮血,廳中衆人才驚知大事不好,一個個吓得呆如木雞。

    這刹那間,大廳裡死一般的靜。

     花滿樓亦沒料到他情急中的兩腳會惹下滔天大禍。

     忽聽孟烨大聲叫道:“這小賊殺了龐總管,大家出手剁了他!”喝聲未落,已與華子遠雙職揮劍撲上。

     那些褐衣人也隻稍一怔便連聲呼哨,各持兵刃、撲了上來。

    一時間,呼喝連聲,兵刃铿锵,刀光劍影攪在一處;銅首天王招待客人的大廳頃刻成下殊死相搏的戰場。

     那些褐衣人武功參差不齊,武功低的不具威勢,武功高的又覺别人礙手礙腳,二十幾人對花滿樓的威脅反倒不如孟烨、華子遠兩個。

     然而,終究是人多勢衆。

    花滿樓被圍在核心,鬥了十幾個照面便顯得左支右拙了:他瞻前便難顧後,顧左便顧不了右。

    尤其他出手間還頗有些顧慮:已經無意中傷了銅首天王,又怎能再傷及無辜? 現在,他所想象的最好的結局就是及早脫身出去,然而,周旋于幾十件兵刃之間,若想脫身,又不傷人,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激戰中,花瞞樓心思轉過,暗納幾枚錢镖在手,突的抖腕擲出。

    疾若閃電,尖嘯刺耳。

    本來,在這些人的圍攻之下,用暗器傷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幾乎用不着費力,隻要能出手,便不難百發百中。

     那些褐衣人聽得暗器破風,果然慌了手腳;有的人“鳳點頭”閃避:有的人将掌中兵刃揮舞如飛、格打,卻都走了空。

    錢镖淩空掠過,“撲撲”幾聲,盡數擊中燈燭。

    火焰暴閃倏滅,廳内登時漆黑一團;驚叫聲亂哄哄一片。

     花瞞樓乘機施展一通掃瞠腿,把幾個攔路的褐衣人踢得翻滾于地,縱身向門洞撲去,疾若迅鳥,倏忽掠到門外。

    卻不防面前有個人影,一時閃躲不及,堪堪撞上;兩個軀體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花滿樓欲待起身,卻被身下之人緊緊擁住,稍怔神間,兩片熱乎乎的唇已在他頰上“噴”的親了一口。

     “好香!” 一個女人嬌笑道:“還不起來,想壓我一夜嗎?” 花滿樓登時明了自己前處境,羞紅于臉,卻隻能苦笑。

     那緊緊箍着他身軀的雙臂松開了,花滿樓狼狽至極地站起身來,已聽那女人嗔道:“呆子,還不扯我一把!” 花滿樓無可奈何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對方剛剛站起,他已脫地躍退數步。

    意外的是,那女人卻沒跟過來。

     淡淡月光下,可見那女人唇紅齒白,環肥燕瘦——竟然是華山紫鳳。

    花滿樓已經知道她的名字叫林珊。

    林珊已經是個年近三旬的女人,也許是調養得好,身材、相貌都還象個少女;隻是比少女更顯豐滿,更迷人。

     華山紫風的确是個非常美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豐滿,看去就象個熟透的水蜜桃。

    但她身上最動人的地方并不是她這張臉,也不僅僅是她的身材——誠然,這些都是很美的——而是她那種成熟的風韻,隻要是男人,都會對她這種女人感興趣。

     恰在這時,廳門處二十幾人一窩蜂般地湧了出來。

    鐵爪銀鈎華子遠叫道:“林姑娘,快幫忙捉了那小賊——他把龐總管殺了!” 喝聲中,華、盂二人已率衆奔下台階。

     “站住!”這一次是林珊在喝。

    雖然喝聲懶洋洋的,卻極有威力,對面二十幾個漢子居然全都停下下腳步。

     花滿樓有意把事情分辯清楚,也不急于離開。

     林珊兩眼盯着花滿樓,笑吟吟地問道:“你當真把龐總管殺了嗎?” “我……”花瞞樓被她看得心頭亂跳,竟不知如何分辯才好;登時窘紅子臉,忙低下了頭。

     但聽林珊呵呵笑道:“好,好樣的!這兒還沒有一個人鬥得過他;你竟能把他殺了——宮主果然沒有看錯人。

    ” 華子遠沒聽别林珊在和花滿樓說什麼,自顧叫道:“林姑娘,他把總管殺了;你怎麼還不出手把他拿下?” 林珊轉過身去,“格格”一笑,問道:“他在什麼地方殺的龐總管?” “就在這大廳裡。

    ” “這麼說,你們都看見他們倆打架了?” 或許是出于習慣,華子遠對林珊的話有問必答;“不錯。

    ” 林珊倏地闆起臉,斥道:“你們既然都在旁邊,為什麼不及早勸開他們?” “……” 林珊淡淡一笑,又道;“花大俠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