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巧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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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兆楠心亂如麻,隔了好大一會兒,他長長籲了口氣,道: “好孩子,不是師父不管,更不是不讓你管;而是……我們管不了;何況……已經遲了……” “什麼,你說什麼事兒遲了?” “沒想到他姓葉的如此狠毒,竟然……你母親她被人誣陷不貞,她已經被你父親……” “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 花滿樓大吃一驚,急得哭叫起來, 邱兆楠把他攬進懷裡,道:“孩子,師父騙過你嗎?” 花滿樓沒說話,隻搖了搖頭。

     “師父是不是喜歡你?……” 花滿樓又點了點頭。

     邱兆楠遲遲道:“孩子,并不是當師父的不為你……實在是……” 他“唉”地歎了口氣,道:“一則,你父親正在氣頭上,無論誰的話也不會入耳;再者,這件事後面肯定有個的大陰謀——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已經有所預料——你在牡丹宮裡太危險了……” 花滿樓情急叫道;“我是牡丹官……” “好孩子,聽話。

    ”邱兆楠又捂住他的嘴,說:“眼下之計你已隻能即刻跟着為師走,先找個地方隐遁下來……” 花滿樓一怔,道:“為什麼一定要走;這兒是我的家,我就不能呆了嗎?” 邱兆楠點頭道;“呆不得了。

    葉希賢那厮詭計多端,且心狠手辣,亦不會就此罷手,他會斬草……” “我父親是牡丹宮主!……” 花滿樓雖仍在叫,卻已經沒有底氣;他沉吟了一會兒,扯了邱兆楠衣袖,道;“師父,,咱們走吧,免得被那……” 一大、一小兩個人影轉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何旖芳從痛楚中遲遲醒了過來。

     她覺得全身酸痛,仿佛每一個骨頭節都斷了;接下去,她又覺得喉嚨裡就象是要冒煙,嘴唇也幹得難受,不禁呻吟出聲: “春紅,水……绐我……” 卻沒有人應聲,她心裡有氣,正待再叫一聲,蓦然打了個冷戰,眼睛倏忽睜得老大,登時目瞪口呆了—— 天呢,這究竟是哪兒? 她驚得從冰嶺的床上坐起來,終于恍惚認出了這個地方: 四周是青石砌成的牆,連門也是用巨大石頭鑿成……—— 是石牢,牡丹宮用以禁閉囚犯的地方。

     石牢密不透風,更無一絲光亮洩入,屋頂上那個用鐵欄封死的氣窗顯然也蓋着蓋。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黴味兒,她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令人讨厭的氣味。

     石牢外或許正值深夜,卻還有星月,還有風吹早動,還有夜蟲啼鳴。

     然而,這兒卻是漆黑一團,靜得象座墳墓。

     在這種地方待久了,隻怕意志最堅強的人也會變成瘋子。

     至到這時,她才真切地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她禁不住咬牙切齒、淚如泉湧;隔了好長一段時間,紊亂的腦海才漸漸平靜下來。

     她需要理出個頭緒,需要認真地思索: “為什麼?…… 十幾年來,我在牡丹宮裡并沒得罪過任何人啊—— 如果說還有一個的話,那就是他。

     然而,是他硬生生拆散了我和楠哥,而我和楠哥之間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經地儀的;我絕不為之内疚。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事。

     卻又是誰如此加害于我? 莫非是他……他在到我屋裡來的時候被他發現…… 不,絕不會的——周子謙沒有這個膽量,盡管他在外面風流成性,退一萬步說,即使他真一時……也不敢在我身邊睡……” 她的腦海裡倏地閃過一道靈光: “夏雲燕……對,很可能——不,肯定是她! 也隻有她對自己下手最為方便!”—— 她蓦然想到那天暮候服用的牡丹露,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是她在勾引花嘯天;如果說前一段時間她做的還比較隐諱的話,最近以來她已可以說:是明目張膽了!” 在夫妻關系這個問題上,任何一個愚蠢女人的推測都要比男人的堅信更為正确。

     何況,何旖芳絕不是個愚蠢的女人。

     她早已經發覺花嘯天在外面尋花問柳,她亦非對他的作為沒有反感,隻是,她認為自己和楠哥哥的幽會是對丈夫的最好的報複和回答。

     不過,事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