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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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中原二十七位掌門!”伍還情正色道:“祈望可汗心系關内關外好友,能放了他們并且給予解藥!” 奴爾哈赤将目光看向萬香君和蒲麻衣,道:“伍女俠既是如此要求也不是不合理。

    人當然可以放走,至于解藥……。

    ” 蒲麻衣苦笑接道:“目前沒有!” 沒有解藥?那豈不是擺明要滅盡中原二十七門派? 萬香君有一絲抱歉道:“實不相瞞!我們所創研出來的毒藥還有四成沒有解藥!就像托穆貝勒中了十彩珊瑚看也是沒得解……。

    ” 這件事人人目睹,所以那群格格的話有相當的信服力!問題是,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楚月美人忽然道:“你不是說過有‘法子’的嗎?” 萬香君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種女人對女人間很奇特的微笑,點了點頭道:“那隻是單純指在理論上可以做到!” 李鬧佛淡淡笑着接話:“是不是将他們的經脈及武功心法改變?” 這種毒是針對各門各派的修行心法及調氣法而調配設計。

    如果将中毒的人在經脈及調氣行功心法上做了根本的改變,那些毒當然就沒有了作用。

     當然,也不會“傳染”給同門同派! 香君美人在欽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愛慕,輕聲道:“正是如此!目前為止在理論上隻有這個辦法可行!” 衆人沉默了下來。

    奴爾哈赤微微一笑,道:“天下無難事,我相信隻要有心,一定可以化解──”“可汗之言有理──”伍還情接受,随即又道:“此外,尚有一事……” 奴非哈赤一仰飲酒,含笑相問:“請說!” “望請可汗莫要帶兵入侵中原。

    ” 這話可說的直接!奴爾哈赤臉色一變,好半晌才道:“本可汗隻可答應你不擴大全面進入中原!但是為了我女真冬好生存,卻不能不在邊際有所行動。

    ” 他說的很明白:“就算我肯,族人也不會答應!” 伍還正想再勸,蒲麻衣則搶先接道:“不僅僅是可汗所掌握的部盟,其餘的部盟也會自己采取行動。

    總不成要可汗以兵力阻止?” 這的确是個問題。

     奴爾哈赤斷斷沒有為了阻止他人入侵中原而内戰的道理!于情于理上,伍還情都說不過去。

     萬香君看了李鬧佛一眼,輕歎道:“托穆的死已經引起索拉地盟主和爹之間的怨怼!家父,已盡所能的表達了對各位的誠意!” 這件事他們更是清楚。

     托穆不明不白的死了,索拉地的反應為了複仇很合理,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奴爾哈赤以李鬧佛救女有功而全力遮護。

    他絕對是下了很大的賭注!察哈爾盟是個大盟,索拉地一向也十分支持奴爾哈赤。

     如果為了李鬧佛這個中原人而弄得雙方破裂,奴爾哈赤可謂是仁盡義至了! 伍還情無話可說。

     因為,索拉地在離去前那怨恨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來,是抱着非複仇不可的決心。

     現在幾乎可說奴爾哈赤不但喪失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盟友,而且反目成仇! 李鬧佛卻在思考一個問題:“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喬寂滅十分吃力的醒來。

     他的全身幾乎完全沒有辦法動彈,一身的功力已經叫李鬧佛毀去,唯有的是丹田些許凝聚未散的真氣可以支持自己“正常”的活下去。

     這裡他很熟,是八裡罕城外的荒野。

     他長長的歎氣,心中充滿了怨恨,盡全力撐起身體! 不能睡在這裡,否則風寒進入體内藥石無救!他勉強直起了上半身,便看見了三個人淡淡的看着他。

     識陰十魔中“計着崇事”阮将帥和他的兩名弟子,趙人走、羅孤刃! “你們也來了?”喬寂滅在歎氣。

     他可沒有遇見教中同澤的喜悅!因為喬寂滅太明白這個阮将帥要他的徒弟超越自己的那種渴望。

     此情此景不正應了他的心願? 阮将帥嘿嘿笑了兩聲,道:“看來你的武功已經被廢了是不是?”他又笑又搖頭,“想不想有人替你報仇?” 喬寂滅用力喘着氣,道:“你想如何?” “你在這裡花了不少時間也應該知道不少事情?” 阮将帥嘿嘿笑道:“你說出來不但我們可以運用來替你報仇,而且也是對教裡一個極大的貢獻!” 喬寂滅微微的閉上了雙目,調息了好幾口氣這才出聲道:“你先告訴我,那個新任的教主到底是如何登上九五尊位?” 阮将帥的神情刹那變化了好幾種很複雜的情緒。

    喬寂滅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的臉上可以同時顯現出疑惑、懊悔、嫉妒、怨恨、驚駭、恐懼這些混合的表情。

     好久,阮将帥忽然一歎跌坐在他前面仰首看着天空明亮的星河,又過了好久這才出聲道:“他叫唐斷風,竟然能利用在祭天總壇兩個月的時間偷偷的進出密室,參悟了先教主陽東臨所留下的武學心法偈!” 喬寂滅猛力咳了好幾下,乾澀的道:“家師隻告訴我是由一名年輕教衆勘破心法偈,并且力敗教中諸位高手而登上教主之位,不知詳情如何?” 阮将帥眯起了雙眼,陷入回憶中! 魔教總壇忽然發出了教主的天地回聲令。

     此令,唯有教主可動用,而同在下面屬名證明的竟是當時在本教中競争最激烈的白長老、韓塵、楊勢他們三人! 這意思是他們三人已共推某一個人為教主! 而這個人是他從沒聽過的一個年輕人──唐斷風。

     魔教教主最基本的條件是:“必須為該教教衆,而且必須對該教的武學心法有極深刻的研究!簡單的說,如果由前任教主指定繼任人選,必須經由長老過半數以上同意即可。

    若是沒有指定繼任教主人選,一切便以魔教教中的武功定勝負。

    武功最高者即是衆所同舉的教主!唐斷風就是經由第二條途徑打敗所有高手而登教主之位!當時,阮将帥以快速趕回了祭天總壇,他當然也是向唐斷風挑戰的人之一。

    他敗的很快,也敗得很慘!任何一式的出手,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控制中。

    阮将帥已用盡所學,甚至包括自己在深悟體會的新創武學。

    但是結局正如所有的人一樣,隻有心服口服! “他的來曆是什麼?” 喬寂滅顯然覺得受到極大的打擊,苦澀道:“這位唐教主是如何能參悟得了先陽教主的武學心法偈?” 他實在不願相信! 因為,以他如許的天資猶且隻落在前面幾句,怎麼會憑空冒出一個唐斷風來?而且以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悟證東臨絕學的極深妙谛! “沒有人知道──”阮将帥的目光從天空收了回來,冷哼道:“他進本教的時間不過是半年内的事!至于在這以前種種,現在沒有人有資格問!” 更沒有人敢問! 應知,前一陣子有對新教主不滿的人往往無緣無故的暴斃、失蹤! 沒有人查得出原因? 就算有人懷疑是唐教主下的手也沒有人敢有異議。

    因為魔教的教規極為嚴苛,妄論教主是非本來就可以由教主下令狙殺! 阮将帥盯着喬寂滅嘿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問完了,現在可以回答我方才的問話了吧?” 喬寂滅看着他,又用力喘了幾下長及一口氣入丹田,道:“反正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威脅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平麼到關外來?” 阮将帥的雙眸一凝,嘿嘿笑道:“小子,你懷疑我有什麼目的?” 喬寂滅隻有淡淡的一句:“我沒有接到任何有關三位到關外來的消息!”這話十分明顯的表示,這次阮将帥自己私下的行動! 也就是說,這個行動必然有某種目的! 阮将帥顯然經過好一陣子考盧,終于緩緩道:“據說在這老爺廟下有一座寶庫!” 喬寂滅點了點頭,回道:“沒錯!” 阮将帥的雙眼發光,嘿道:“在那寶庫裡面據說藏了一部‘西歸必笈’,是由一位先人雲西歸所着!” 喬寂滅愕然瞪目,乾啞着聲音道:“真有西歸秘笈?” 幾十年來魔教自陽東臨時即流下一句警語──若見西歸傳人,我教急行别路。

     傳說雲西歸是個大美人。

    當年和陽教主間有一段情。

    但是後來兩人不知為何反目成仇,于是雲西歸便将東臨絕學的一招一式,及其心法依依鑽研出必殺的破解法! 那是五十年前往事,這些年來西歸武學一直未見于世。

    沒想到阮将帥硬是有辦法探聽出消息來! “小子,你要問的全問完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寶庫的入徑,以及内部機關的破解法了吧?” 阮将帥的雙目兇光閃現,冷冷瞪着喬寂滅道:“别不知好歹,否則撕破了臉大家都難看!” 喬寂早有心理準備,自己既然知道了這西歸秘笈的秘密一定是非死不可,說與不說都是相同! 但是他一定要說,而且很詳細的說! 因為,那座寶庫裡可怕的并不是機關,而是一個人! 一個叫做不知年的老人,那才是真正的死神! 今晚應該是八裡罕老廟戒備最輕松的一夜!蝶兒仙做了如此的打算,現在不進寶庫内盜得那串神秘人物所指定的念珠,以後隻怕更沒機會了。

     神秘人物破例又給了她幾項訊息,那名代号“風”的使者稍早傳達情報道:”奴爾哈赤還沒有取走那幾樣遺物,所以還在寶庫内!” 蝶兒仙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進入裡頭的地形圖?” “有!”風使者交了一張圖給她,又叮咛了一句:“十八珍寶你已經收齊了其中十七樣,隻要完成了這一件行動,主人保證你可輕易的狙殺黑竹竿。

    ” 蝶兒仙淡聲回道:“我從來不懷疑這點!所以,這幾年來我沒有放棄過!” 風特使笑了笑,真的像一陣風似的走了。

     蝶兒仙按着地圖指示,果然很快的找到寶庫入口。

    那是在老爺廟祠堂旁的佛殿。

     佛殿三寶佛的前方是一尊極大的卧佛,旁邊三個方位除了前方以外則繞了十二圓覺的菩薩。

     這尊卧佛和十二圓覺是大元時以全銅鑄造,在蒙古人兵敗退出中原途中運送到關外而留下來為女真人所得。

     後來,女真入主中原再将之運回中原并安置在今日北京城西郊,北京植物園内的卧佛寺内。

     現今北京名勝香山卧佛寺便是! 蝶兒仙依圖尋來,躲過四哨口潛身到了三寶佛右邊那座東方藥師琉光如來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