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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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那位指腹為婚的淩拾璋少爺又如何?” “阿璋?”伍還情吓了一跳,挑眉道:“看來我小看了你,連這件事你都知道?” “嘻嘻,伍大小姐是京城戶察督軍唯一掌上明珠是不是?”單扣劍昂然一笑:“那位淩大少爺目前則遼渡海外在扶桑研究東瀛制造的兵器?” “我實在是太低估你了。

    ” 伍還情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最可怕的一點是,除了知道你是南般若的傳人以及這個把月來你在江湖中的事以外。

    簡直查不出你的過去……。

    ” 這是個沒有過去的男人? “二十年前你突然在白石鎮出現,被南大先生收為徒弟。

    ”伍還情緩緩道:”十年的時間你一直跟般若先生在一起,接受他的教導。

    但是……往後的十年你消失了,武林中沒有你任何的消息。

    嘿嘿,這點我很好奇。

    ” 單扣劍的雙目一閃,突然想起那天伍還情談及法華先生擅長種種易經命理之事。

    他笑了,“你最遺憾的是用杜大先生傳授給你的種種神奇門相術也追抓不到哥哥我的行蹤是不是?” 伍大美人一楞,嘿道:“看來南大先生也傳了你一種法子可以逼開梅花異術?” 他們兩人相視而笑,這笑聲可是各具心機暗有一番鬥智在。

     在這花苑的另外一端,那群正冷冷的将目光投向那端的單扣劍和伍還情方向。

    背後,駱禮佛徐步走近嘿的一聲,道:“那大小姐真有雅興在這兒臨風賞月……。

    ” 松風月懸,的确是屬于詩人墨客的夜。

     那群頭也不回淡淡的道:“這不關你的事!”她回頭盯着駱禮佛,道:“你對那個伍還情知道有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

    ”駱禮佛嘿嘿一笑,稍沉着聲音道:“那姑娘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那群的臉色可不好看,重哼道:“你要答不答就直接說,别在那兒拐彎抹角的十分不乾脆!” 駱禮佛呵呵笑了兩聲,道:“來了三天,那姑娘的脾氣一樣的硬!不過老夫奉勸一句,人在江湖和氣一點的好!” “喂,你這個人比我爹還唠叨,看不慣的話你以後見到本姑娘就走遠一點!”那群用力踢着地下挑起一片的松針滿天飛舞。

     别看她似乎在發小姐脾氣,這一腳踢起的上百支松針攻向後頭的駱禮佛可是彷佛彌天暗器,來的又急又快。

     駱大先生人稱“洛陽三支香”,一生禅定修為早已如臻化境,眼前這大片松針攻來心中沒半點慌亂輕笑聲中已是看破其中一處缺漏。

     便是右腿清擡挫身向東,左側則在半空中一勾連守帶攻的逼向那群。

    這招“拜山普陀” 十分巧妙,那群也不得不扭身略退半步。

    退而複進正待是一輪猛攻要自抽出的孔雀翎展開。

     此刹那,南方方位俄然傳來一串串的尖銳呼叫,這叫聲恍如是鬼哭神嚎。

    隐約中,又聽到許多人在死亡之前所發出的哀叫慘呼。

     “等等!”駱禮佛阻止那群的攻勢,急聲道:“南方是地牢方向,難道是色魔他們恢複了功力破牢而出?” 毛君雲今夜可是殺紅了眼。

     “欣厭凝想日深”毛君雲用的是血毒。

    這是一種十分駭人的武功,必須将自身浸泡在毒槽中十年受盡一切痛苦而且在這段漫長的時間内要時時保持在“憤怒”的狀态。

     “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琉璃大師看着滿地的體合十默念佛号,歎氣道:“一個人能保持十年憤恨的情緒讓毒物進入體内随血液流轉,這絕不簡單……阿彌陀佛。

    ” 能維持十年不斷的憤怒跟維持十年不動怒同樣困難。

     甚至更難! 因為人會疲倦,精神會有沉迷昏亂的時候。

    如果真有人能在睡覺作夢也保持在激憤的狀況,那麼他如果能把這個心念轉換學佛修行,也許不要十年就能證道! “真是不可小觑魔教!”單扣劍趕來的時候,辛苦他們早已留下三十幾具體狂笑離去。

     “他們怎麼可能恢複功力?”伍還情垂眉沉思着。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次可真是失策。

    ” 白馬公子的表情更難看了。

     “這下我可在五十陰魔待不下去了!”白馬公子苦笑道:“本來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這下可好……。

    ” 那大小姐東看西看了一陣,跺了過來直站到單扣劍的面前道:“中原怎麼這麼多的兇殺?我可不想管了,姓單的,我們之間的事現在就解決!” 這回她可是玩真的,話才說完那支孔雀翎已是破風劈空而出。

    那群這一出手是真才實學,十足十的功力用上! 單大公子不得不退,而且要全力而避! 那群挫身再進,孔雀翎橫掃卷劈,卷而後舒!最少有三十支翎毫奔射,絲絲毫毫各逞不可思議的角度力勁,方位變化簡直是匪夷所思。

     單扣劍勉強能避得了這一把翎毫攻擊,但是這一氣呵成緊随在後的翎羽飛打,無論如何是要捱上一記。

     伍還情的一雙眼眸更亮,她在看着單扣劍如何能避開那群這一手攻擊!沒錯,那群用的心法和自己所學的相同,雖然手法另具巧妙,但是與師父教予自己的武學同源。

     難道師父真的收了兩個徒弟? 單扣劍并沒有出手擋下那群這一手攻擊。

     他沒擋,因為楚月的扇子幫他擋在前面! 這是一把極品白玉雕刻了九對鴛鴦的扇子。

     扇子是極品,拿扇子的手更是人間難見的極品!那群擡眉怒目,看到的是一張難以形容的嬌面龐。

     同是身為女人,那群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足以稱得上是天香國色人間少有。

    令人驚歎! 那大小姐的脾氣似乎被眼前這個美人巧笑的神情消除了不少。

     因為,這個女人不僅僅是豔麗動人,更重要的是她的美有一種親和的魅力!或許是她的面龐很柔,像是供奉的觀世音菩薩透露着對人間世的慈悲? “你是誰?為什麼出手?”那群的口氣仍舊很硬。

     “我姓楚,單名一個月字!”楚月輕笑着聲音,眼神可是十分的嚴肅。

    “扣劍是我的朋友,所以當他不想出手的時候我就會替他擋下來!” “是嗎?”那群挑了挑眉,道:“沒有人可以擋住我的出手!” “是嗎?”楚月笑着回話!“也沒有人可以叫我擋不住他出手!” 很有意思,現在似乎是變成了兩個女人之間的戰争? 董笛這時輕咳了兩聲,往前一跨步道:“兩位姑娘,現在何必争一時之氣?日下最重要的是商讨如何對付色陰十魔剩下的那五人才是……。

    ” 他們已經知道了地牢裡魯銳全身爆破而死之事,色陰十魔這回逃脫了五人,日後勢必是狂殺報複。

     賀妙嚴亦接口道:“武林之事為大,個人恩怨事小。

    那姑娘,老夫一向敬重令師大俠風範,我想你與單公子之戰就算是延後一些時日他老人家絕不會責怪!” “阿彌陀佛,老衲和杜施主亦曾有面會之緣。

    杜施主俠骨凜動天地一生行俠仗義向來以大局為重……。

    那姑娘既是杜施主傳人,貧僧料想姑娘亦得杜大施主這番豪情大義才是……?” “好啦!好啦!你們說了一大堆就是要阻止我跟單扣劍決鬥是不是?”那群哼聲嘟嘴,收了孔雀翎隻臂抱胸昂首道:“我們可先說好了隻要除掉剛才逃掉的那五個人,你們再也沒理由阻止了吧?” 她的話是問賀妙嚴他們,不過眼珠子可是盯着單大公子不放,直要人家給她一個明确的交代。

     “好!”單扣劍爽快回道:“當年你我二人師父在雪室之饋一戰前,尚且談笑狙殺一群白額雪虎較量誰争得第一局之勝,今日哥哥我就與你賭約辛苦他們五人如何?” 那群雙睜一閃,挑眉道:“好,當年我們師父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她說完,立刻是頭也不回的親身離開雄風别苑而去。

     這廂楚月伸手拉住單扣劍,嘻嘻一笑:“扣劍哥哥,咱們也走了吧!” 單扣劍方才一猶豫,楚月已是嬌嗔跺腳道:“你不是想要找孤獨獨笑?我已經知道他的落腳處了!” 這回單扣劍可不能不走,他唯有朝在場的衆人一抱拳朗笑道:“各位,後會有期!” “請!”衆人亦紛紛抱拳合十回禮。

    隻是,伍還情和單大公子雙眼接觸的刹那,似乎有那麼一點奇妙的湯漾? “喂!那個戶察督軍的女兒很漂亮是不是?” “喂喂喂,你說到那兒去了?臉上蓋着紫面紗,長啥麼樣子那看得出來?” “少騙啦!我會不清楚你?哼!”楚大小姐這廂停步叉手,“狠狠”的瞪着單大公子道:“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求求你吧!” 單扣劍苦着一張臉,道:“咱們現在辦正事要緊,先去找那個孤獨獨笑會一會面再說吧!” 楚大美人吃吃笑了:“什麼孤獨獨笑?” “啥?你方才不是說……?” “騙你的!” “喂,幹啥要騙哥哥我?” “因為我不喜歡看見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楚美人可說的很清楚!“因為我覺得她可能會迷惑你!” 女人!女人?她們是無理取鬧,還是直覺靈敏? “别鬧了,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的孤獨獨笑在那兒?”單扣劍隻有歎氣!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的話,我現在就要去找剩下的色陰五魔。

    ”單公子說的可嚴肅了:”如果不是,我要你告訴我孤獨獨笑的人在那裡?” 這是一把有四個缺口的劍。

     當劍淩空舞起挑開生與死之間那道界限的時候,總有他對着其中一個女人的愛! 郝好人倒下去,蔔淨的喉頭也深深的被劃破一道血痕。

    辛苦睜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瞳整張臉和着血仆倒在青草泥地上。

     不過是一刹那,色陰十魔如今隻剩下董冷酒和毛君雲。

     現在,這兩個剽悍的殺手竟然也會覺得雙膝發軟半點也不聽使喚的直打抖。

     “獨笑一劍,送别黃泉”。

    董冷酒隻覺得自己的胃不斷翻滾,整個喉嚨像是被人家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掌插住,鎖得喘不過氣來。

     胸膛大力的起伏,瞳孔放得好大好大,空氣好像稀薄的不夠呼吸。

    好片刻,隻是孤獨獨笑那雙冷目一閃,道:“我不殺女人,你走!” 他指的是毛君雲。

     趁着孤獨獨笑這一聲說話,董冷酒終于能緩一口氣來觀察這個傳奇人物的相貌。

    他一邊看一邊明白了為什麼沒有人可以形容他的模樣。

     因為每個人都被他劍上的魄力所驚吓!所以要不是死了,就是目瞪口呆像傻了似的! 董冷酒急快而詳細的注視對方。

     他真是一個男人,一個十足十充滿了神秘霸氣與魅力的男人末理還亂的短髯,深邃沉藍的眼眸,挺銳的鼻梁下是深長的人中,粗厚的下巴上是一把堅毅的嘴角。

     一襲黑粗麻披風罩在曠野的肩頭上垂下,又厚又大的手掌緊緊握住那把有四個缺口的劍。

     孤獨獨笑站在那兒,站在天地之間似乎永遠就有這麼一股蒼涼孤獨的味道。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