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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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柳帝王呵嘿嘿兩三下笑聲,朝看向盤地打坐的古元文,片刻之後隻見人家睜開了眼瞪了潘大美人一眼,這才道:“我不是敗在你的手上……” 話是轉向柳大混混說的,“你該明白!” “的确是……” 柳大公子完全承認道:“如果不是潘姑娘出手,現在躺下去說話的一定是柳某人。

    ” “錯了。

    ” 潘離兒忽然叫道:“如果不是我故意出聲倒下去,你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 這點古元文也不得不承認。

     “你躲不了的。

    ”古元文忽的朝向潘離兒歎一口氣,道:“秘先生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都要替他一雙寶貝的女兒報仇。

     潘離兒可是笑得豔麗風韻極了,輕輕靠向柳大公子的肩頭道:“有柳哥哥在,我可是誰也不怕。

    ” 是嗎?柳大公子的肚子裡在苦笑,你對哥哥我這麼有信心?唉!恐怕到時候自保都不及啦! *** “看見那小子出手了?”雲來老道在歎氣。

     “沒有……”雲去歎的更大聲,道:“早知道就堅持不來看啦!” 一陣沉默,好久以後雲來老道這才搔了搔頭邊咕噜的吞下一大口葫蘆裡的酒,嘿噓道: “我也沒有看清楚……” “姓柳的那小子要得……”雲去滿口酒氣的打了兩個呃,道:“前面的動作看的是挺清楚,但是……最後那一托住古元文的部份……到底奇妙之處在那裡?” “更怪異的是在極短的瞬間竟然可以透過對方的奇經八脈,讓對方體内氣機‘自震’……” 雲來一雙布滿血絲的老眼可是清澄明亮,道:“莫非這就是他自創的‘帝王絕學’精妙正谛處?” 這對老道又是一陣沉默。

     “怎樣?要不要去試試那小子?”雲來嘿嘿笑道:“江湖上目前年輕一代中就以這個柳帝王最有名。

    ” 雲去偏頭想了兩圈,哼道:“是有點心癢癢的想試,不過……我們的任務是在撩火。

    ” 雲來歎了一口氣,聳了兩下肩道:“好吧!那我們隻好到半路去給解勉道和董絕之間玩一點遊戲了……” 他們兩個從屋頂上站起來,伸了個大懶腰,隻是大大的哈欠打了一半,忽然就張口停在那兒。

     屋檐的另一端,可有一對年輕人朝自己這端的兩人直笑着。

     那表情,一付看到别人吃到狗屎似的。

     而“别人”不就是指着自己? 雲來冷冷從喉嚨一哼,嘿道:“我們的耳朵沒聽到?” “所以他們的輕功非常的好。

    ” “年輕人能有這麼好的輕功造詣隻有兩個人……” “夏姓!”雲去重重一哼道:“夏停雲和夏兩忘……夏自在那家夥的一對堂侄。

    ” “那不正好?” 雲來冷沉沉笑了,道:“殺了老的再陪加一對小的……” 他們說,邊用力清了清喉嚨吐出一口痰來。

     風,是吹向對方的風向。

     “唉!”夏停雲公子歎氣了,道:“人老了把戲就是這麼兩樣,不能換一點别的嗎?” “可不是!”夏兩忘伸了個懶腰,呵呵笑了道:“這種下毒法第一回是新鮮,第二回可就……” 他的話沒說完,雲來、雲去各自吐出的那口“痰”,忽然快速的竄動起來,媽呀!活痰? 不,不是。

     那兩個老道這回可不是吐痰,而是半個拇指大的毒蜘蛛。

     “向口飛天蛛!”夏停雲驚叫了起來,道:“小心啦!” 夏兩忘根不着别人提醒,跟他的兄弟足足倒竄出三個屋頂外,那讨厭的東西還是追來。

     這“血口飛天蛛”平素可以卷縮有如一顆小丸子,加上它的背部有硬殼是可以含藏于口齒牙中。

     但是這種蜘蛛又極為劇毒,若不是有特異的玄功護體,放不了一個時辰自個兒就沒救啦! 越難馴服的畜牲,一旦馴服後便忠心耿耿,血口飛天蛛就是如此,隻要主人用了某種方法下令,或達目的或死……方休。

     夏姓兩兄弟紛紛吸一口氣,探手往前抓去。

     “血口飛天蜘蛛那裡能用手抓?” “啧!現在的年輕人太毛躁了……” 他們認定夏停雲和夏兩忘這回是必死無疑,因為那已經是“必然”的結果……除非有超乎想像的意外。

     然後他們看到了一件實在是不敢相信的事。

     那兩隻血口飛天蜘蛛竟然是“腿軟”了似的,到人家手掌之前軟叭叭的垂直往下落。

     怎麼一回事?雲來、雲去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蜘蛛在人家用布兜了一兜,便給放入懷中。

     他們驚怒,跨天飛空而來,口中呼嘯。

     “雲來雲去,人生如夢!” “雲幻無它,該死就死!” 滿滿殺機由胸口漲溢出眸子,在雙掌中飛舞而來,果真是好手中的好手,速度之快出手之辣,咱們夏姓兩位公子就像是早已看到了也不得不避躲退。

     “他奶奶的!”夏兩忘拼命的後退,叫道:“這兩付老骨頭怎麼會如此靈活?” “我怎麼知道?”夏停雲回叫道:“早知道就不玩了。

    ” “現在麼辦?”夏兩忘公子乾脆轉過了身,回頭便沒命的跑,“人家已經念完了那四句‘屁詩’……” “能怎麼辦?” 夏停雲也轉了身全力逃命,“聽說隻要聽了那四句話的目标就非死不可,咱們先逃再作打算吧……” 他們可真是用力的在逃。

     因為回的那兩雙手掌可是用力的來要命,幸好的一點是,咱們夏姓的一雙大公子的輕功都不錯。

     于是雙方就這樣保持了前後三尺之差一路跑跑跑,跑出了開封城還在一直往前跑跑跑…… *** 清寒的街道,在深夜的時候特别的令人覺得孤寂,尤其是進入了隆冬的雪蓋後,似打有一股濃濃、濃濃揮之不去的……愁意。

     冬七寒卻特别喜歡這個季節。

     在三十年前一個極寒冷極寒冷的夜裡,有一個貧苦瘦弱而滿身是病的女人在雪地中生下了一個又瘦又黑幾乎沒有了氣息的男嬰。

     男嬰在成長的過程受盡了人生的種種欺淩和痛苦。

     男嬰也從來沒有一雙粗壯的手臂來保護他,因為他是個沒有父親的孤兒,不!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親是不是還活在世界上。

     但是他有個偉大的母親,一個可以替他受盡人間世的各種淩辱而成長生存下去的母親。

     過了三十三年,那個男嬰長大了。

     “你自己取一個姓。

    ”他的母親在臨死前告訴他道:“自己取一個名字,在這世界上你永遠是自己一個人。

    ” 于是在母親閉眼以前他取姓“冬”,因為他是在冬寒最深的夜裡生下來在人間世。

     “我要叫冬七寒”,在十八年前他十五歲時跪在母親卧病的床畔大叫道:“七寒,是因為娘生下我的時候已經是斷氣而全身黑紫……” 但是冬七寒的母親一直抱着他哭泣,跪在雪地中一直求一直求上天讓他的兒子唯一的生存希望活。

     七天七夜長跪雪地,你做的到嗎? 對一個母親,母親的愛可以讓天地震動。

     孩子奇迹般的活了下來,而且在二十五年後成為高手,三十年後成為高手中的高手。

     官品位居朝廷蒙古貴族之列。

     雖這時他的娘親已經看不到兒子的輝煌騰達,但是他的心有自己的一份安慰。

     最少每年在祭拜娘親的墳前,他無愧。

     “這是冬七寒的所有資料。

    ”宣雨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他生在中原,很可能是一位大俠!” 韋皓雁承認的點了點頭,道:“因為環境的不同,所以我們之間變成了敵人………” “這就是所謂的命吧?” 倪不生竟然也會有一絲歎息,道:“不過我不知道解勉道解大堂主查出這些來曆時,他的心中有什麼感想?” 每個知道這個故的人難免辭一份惋惜。

     如果時空轉換,冬七寒何嘗不可能是他們的生死之交?如此熱血男子,倪不生昂了昂首微微一歎無所言。

     是的,無言。

     眼前冬七寒緩緩而來,碩壯的胸膛堅毅菱角分明的面龐上,是一雙充滿自信而清澄的眸子。

     緊緊抿住的兩片嘴唇充滿了力量,似乎他說出的每一個字就是代表絕對。

     “你們約我,我來……”冬七寒淡淡的道:“秘先生不會出手也不會來,因為在他的眼中隻有兩個人。

    ” 柳夢狂和聞人獨笑。

     冬七寒的話說完了,眼神中竟是沒有半點的譏诮。

     他明白對方這三個女人下戰書單找自己,是因為身旁還有一位秘先生在。

     如果秘先生出手她們連一點機會也沒有,這是她們的估計,冬七寒的肚子裡卻是輕輕一歎,難道你們以為三個對付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