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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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少你可以說一下醜些女人在那裡嗎?” ***□ 聞人獨笑的心情顯然愉快多了。

     眼前柳夢狂帶了酒帶了菜來訪,這間廢屋一刹那有如中了魔法般變的亮麗而溫馨。

     “我來,是因為你們!”柳夢狂坐下,微微笑着斟酒,緩緩道:“我欠你,這些酒菜是還人情的。

    ” 聞人獨笑真心的笑了。

     柳夢狂不願他覺得欠了對方這個人情。

     因為聞人獨笑是為了柳夢狂才會進趙城,也因為進趙城的目的是跟火焰雙虹一戰,阻止她們的陰謀。

     聞人獨笑的傷是為柳夢狂背下的。

     酒和心在第一口暖和着身體時變得非常的感人。

     “好酒!”聞人獨笑深深吸一口氣将餘香盡數納入丹田中,微微一哂道:“為什麼每次跟你喝到的都是好酒?” “因為我帶來的酒有感情。

    ”柳夢狂輕輕笑着道:“而喝酒的人也有感情。

    ” 聞人獨笑慎重的點了點頭,道:“我們的人和我們的劍一樣奇怪是不是?”他自言自語搖了搖頭忽然一笑道:“蝶影是個好女人。

    ” 他突然會說出這一句,柳夢狂并不訝異。

     不訝異,但是感動。

     普天下,聞人獨笑隻有面對着他才會談起女人一個可以看出他真心誠意在愛着的女人。

     “她現在一定住在一間很溫暖的房間内等你回去?”柳夢狂啜着酒緩緩道:“房間内有火爐,有柔軟的羽毛棉被,她那雙曾經拿劍的手變成握着棒針正在織打毛衣?” 聞人獨笑的臉色紅潤了起來,道:“所以我說她好。

    ” 因為沈蝶影可以讓自己的夫君在新婚的時候丢下自己而去救一個又是“朋友”又是“敵人”的男人。

     他們喝酒,話說的并不多。

     足足有個把時辰了,陽光從屋頂上各個破洞缺口落進來,一道道的光柱把這兒變得迷蒙而出塵。

     柳夢狂喝下最後一杯酒,笑着站了起來,他已用不着說什麼,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是這樣的。

     人來見面就是見面,沒有什麼禅機,然後人走影去,就是這樣離去已經是心意滿滿。

     “我是從洛陽來的!” 當柳夢狂走到了門口,背後聞人獨笑忽然緩緩道:“黑色火焰在洛陽裡的負責人姓夏叫夏自在……” 柳夢狂在聽着。

     聞人獨笑會告訴他的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而這件事最少說明聞人獨笑為什麼會來趙城,也就是說他如何知道黑色火焰在趙城内的行動。

     “夏自在這個人在很久以前我們見過面,是個漢人。

    ”聞人獨笑的一雙眸子盯着掌指中的酒杯。

     杯内有酒猶未乾。

     “她以前姓夏,但是名字不叫‘自在’。

    ”聞人獨笑喝下最後一滴酒,同時也說着最後一句話道:“或許有一個叫夏九幽的人你聽說過!” 酒,真的是喝完了。

     柳夢狂不再猶伫的走了出來,街道上雖然他沒有眼睛可以看,但是心裡卻由皮膚傳達了暖烘烘的感覺。

     這是一個冬陽溫柔的天氣。

     他走着,心中邊回味方才聞人獨笑的話。

     蕭靈芝的人在洛陽,洛陽夏自在的手上。

     夏自在就是夏九幽,就是夏停雲和夏兩忘的堂伯。

     更重要的一點,在十二年前夏九幽欠過自己三條命,他長長噓了一口氣,不由得想起那段年歲時的浴血奮戰。

     好多的兵器在舞動。

     從這條路到那條路,從這城鎮到那城鎮,從昨天今天到明天,任何地方任何時候任何一個迎面而來的人,或劍或刀或槍或戟或暗器火藥機關陷阱。

     那一段日子。

     柳夢狂在心中微微喟歎,已是站立在明慧大師的禅房前。

     “柳施主在歎氣?”明慧方丈迎了出來,笑着問。

     “是的!”柳夢狂拄杖而立,仰天道:“為往日!” “往日是浮雲,又何必去擁抱?”明慧大師雙手合十道:“不如現下喝一盅清香心茶?” “好主意!”柳夢狂笑了,踱入禅房内坐下邊問邊道:“那些孩子們走了?是去找火焰雙虹和潘離兒吧!” “施主既然是大明白人。

    ”明慧大師笑着,親自将烹煮好的茶斟端上前,朗聲道:“那咱們今天隻談禅論道!” 柳夢狂放下了拐杖,點了點頭。

     “是該如!此由劍中來歸禅心去!”他哈哈大笑了,将煩惱在這刹那澄明清澈,道: “沒禅心又如何有劍?” 這句話明慧大師懂。

     你懂嗎? ***□ 黃瓦飛檐琉璃蓋頂,根根梁柱具是湖底沉石聳建,門楣窗牖,皆用深雲古木所雕,沉厚厚的一方閣樓庭園,在越過圍牆後便見知不同。

     “這三個女人住的地方倒好。

    ”皮大堡主可是古董收藏的大行家,一眼便鑒定直言道: “這房子可是極品大大好價!” 宣大小姐輕輕一笑道:“捱了潘離兒那一掌好了?說起話來可真是中氣十足呢!” “算了,皮小子到死也是這般樣兒!” 柳大混混坐在光秃秃的樹幹上,嘿哼笑道:“你想要他改掉自以為是大鑒賞家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 “什麼自以為是?”皮大堡主抗議道:“哥哥我……” 我什麼?他話說一半鬥然停住。

     本來他們在這兒故意喧哼笑罵的目的就是要引出潘離兒和火焰雙虹。

     所以當有人踏着冷冽的地面往來時不應該吃驚才是。

     “我們把她們誘喝出來總比咱們進去那屋子裡好!”柳大混混的看法是:“最少外頭沒有煩人的機關布置。

    ” 但是為什麼皮俊好像是見了鬼一樣半途停住話頭? 來的人不是他們想像中的人女人。

     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男人。

     一個叫蕭遊雲的男人。

     柳帝王的心往下沉,分明這小子被自己等人給擺平了送往某一處地方去“修心養性”,怎的又出現? 這是姓蕭的第二次逃出他們的掌握。

     “不妙!”皮俊看着蕭遊雲來到了樹下七尺處,冷冷擡眉望來,他吞了一口口水道: “這小子本來武功應該是廢的差不多了?” “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柳帝王歎氣道:“那門鬼撈子的大梵天心法到了這時似乎近于化境?” 宣雨情明白他們擔心的地方,因為蕭遊雲的走路! 每一步子若即若離于地面! 更令他們感受到強烈無比的壓迫力是,蕭遊雲這一路默默的走來,全身心意恍如融合于天地之間,這種大威勢的魄力已是登幾于宗師的風範。

     難道這小子因禍得福有了大成就? “讓你們在享受死亡以前明白一點。

    ”蕭遊雲的聲音在風中冷冷湯漾着道:“秘先生的能力絕對不是你們所能對抗,更不是可以阻擋得了!” 秘先生?這個人真的那麼可怕,竟能将裂斷的經脈又重新以内力玄功給予重生接合?簡直駭人! “管他那個姓秘的怎樣!”柳大混混可是作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道:“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擺平這裡!” “這點我贊成!”皮大堡主瞧了一眼這庭園四下閃動過去的人影,苦笑道:“瞧來現在人家打算跟我們決戰啦!” 柳帝王長笑一聲,身影自樹頂好快的飄落,站立在蕭遊雲身前嘿嘿笑道:“蕭朋友,咱們這回可不是玩的!” 蕭遊雲冷沉沉一笑,傲然道:“當然!” 他在兩個字說出的同時,已經擊出了四手,每一招都是又沉又有力的重手法,連連追向柳大混混的百會、天頂、神藏、虛元重穴而來。

     好快的身手,柳帝王不能不退,他心中更加深的一點吃驚是,大梵天心法似乎比自己想像的可怕。

     以前大梵天心法最精妙處便是一道氣機湧迫來時,内藏剛、柔、回、轉、直、橫種種玄機變化。

     往往令人難以針對特點應付。

     而眼前的蕭遊雲這四記重手舞開來可較以往猶增幾分威力。

     最大的差别在于每一道氣機已不分各種變化。

     不分變化的意思是,各種不同的氣勁已是恢宏融和化為一體,也可以說每一道氣機的每一點、每一線、每一面上都完全融合了各種變化。

     這才是真正的大梵天心法至上妙谛所在。

     短短的時間内,秘先生竟是可以讓蕭遊雲登達此境!單憑這一點已是可知那位黑色火焰的首腦是何等人物。

     柳帝王一退,蕭遊雲已是長嘯一揚逼近。

     但是他那道颀長的身影左右一閃,極是巧妙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