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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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元文的目标是柳夢狂,一切的設計也是為了柳夢狂。

     如果他突然發覺對手變成了聞人獨笑,清白的劍會不會變成一把不知所措的劍? 柳夢狂笑了起來,緩緩道:“你想我會答應?” “會!”聞人獨笑也大笑道:“因為我會用你的劍法殺了他!” 用柳夢狂的劍法?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挑戰的人并不是古元文,而是“帝王”柳夢狂。

     “怎麼樣?” 聞人獨笑的眼睛在發光,道:“你說出他所有的一切,我來思考你将會如何一劍狙殺?” 一劍! “帝王”柳夢狂的劍法向來隻有一劍。

     “很好!”柳夢狂顯然也被激起了鬥志,一雙濃眉展舒飛揚有如雙龍破天而去,道: “你聽着每一個細節,以及我的想法!” 對!要用“帝王”柳夢狂的劍,一定要知道他的想法,因為他們都已經到了”心劍空定”的成就。

     這一刻,聞人獨笑不由自主湧起了一股興奮。

     *** “原來你是黑色火焰的成員之一!” “吃驚嗎?現在我隻想知道一件事。

    ”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你爹晏蒲衣和柳夢狂一戰後,臨死以前對柳夢狂下過什麼評語?” 這些話是在昨天到達這座西風大院時所說的。

     經過了一天半,晏梧羽卻沒再吭半個字兒! “晏大小姐,我的耐心很有限!”古元文到了第二天入夜,心情顯然有點不好了,道: “如果你不說出來,很多事我可不能擔保不會發生……” 晏梧羽絕對是個美人。

     而且是有武功、有智慧、又健康的大美人。

     在這座西風大院内可有不少雙眼睛直盯着她上下瞧,好像要瞧破衣服似的。

     她很讨厭這個感覺,但是一個全身上下被點了十七、八處穴道的人可沒什麼權利抗議! “嘿嘿!你不怕我随口胡說?” 晏梧羽冷哼道:“目的就是為了拐你死在柳夢狂的劍下?” 古元文大大的笑道:“當然不怕!因為一名真正的宗師會說什麼斷語,我絕對能分辦的出來!” 這是以心證心的問題。

     古元文也達到了某一種境界,而這種境界讓他可以很心領神會的知道晏蒲衣是不是會說出這樣的話。

     晏梧羽沉默了老久,她擡眉看着窗外那一輪月。

     明天“東王”朱煜德大壽時,也就是柳夢狂和古元文的一戰,自己是不是還有别的選擇? “妙不可言!”晏梧羽冷冷道:“我爹和柳夢狂一戰後,躺在病床上就是這句話。

    ” “是嗎?” 古元文冷冷一笑,道:“你還真的想騙我?” 那句話已經包含了一切,古元文為什麼知道是假? “因為‘卒帥’晏蒲衣是個極為自負的人。

    ”古元文簡單的道:“而且是個聰明透頂的人物……” “他隻要活着,一定全心全意思考柳夢狂的那一劍。

    ”古元文大喝道:“所以他不可能說這四個字!” 晏梧羽為之楞愕,不由得心中有氣,怒道:“我爹曾經說過,‘柳夢狂那一拐,不愧是帝王之名’,哼!我看你能想出什麼來?” “真的?” 古元文雙眼一陣閃亮,道:“他就是這麼說?” 說了以後,晏梧羽是有點後悔,不過她的脾氣也倔,硬是冷笑道:“一句話而已,又怎樣?” “嘿嘿嘿,你不到這個成就你不會明白的。

    ”古元文哈哈大笑道:“你記不記得你爹的傷勢在那裡?” “左胸神會穴,怎樣?” “那就對了!”古元文冷冷嘿道:“晏蒲衣那時以金刀執于右掌翻砍,柳夢狂則出也是在右手,所以互傷了對方的左胸……”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誰都看得出來。

     “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古元文既自負又得意的道“你爹的那句話表示柳夢狂的一當劍,其實是先擋架開他的金刀銳氣,然後在回收劍時才‘順勢’點了一下!” 難怪晏蒲衣會有如此的感歎。

     否則誰也不會認為晏蒲衣敗在柳夢狂的手下。

     因為他們是兩敗俱傷,縱使晏蒲衣用的是天品金刀占了兵器之利,但是雙雙負傷卻是不争的事實。

     晏梧羽的臉色變了兩回,咬住牙根道:“你知道了這點又如何?柳夢狂還不是一樣可以殺你!” “哈哈哈,你大錯特錯了!” 古元文長笑道:“柳夢狂的劍之所以可怕,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劍心落在那裡?但是‘清白的劍’和昔日你爹那把天品金刀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帝王”柳夢狂必然用相同的劍法來對付。

     古元文很有把握的笑了,道:“不管是誰,隻要用的是柳夢狂的這一招劍法,必死!” 不管是誰? *** 天穹的星辰已經變成相當的稀疏。

     他擡頭一直望着,不動如山的身姿已經有了三個時辰之久,終于長長的一口氣由丹田呼了出來。

     “我想你會出手的一劍是這樣……。

    ” 他說着,右掌已經以一種人類不可能達到的速度拔劍,劍尖的速度已經快過了眼睛所能追蹤的感覺。

     七尺外,兩根相差三寸的草稍在風中吹斷。

    不,不是風,而是劍上的氣機所指,随心而裂。

     柳夢狂笑了,他用的是心在看這一劍,所以能追得上。

    “這是雷霆萬鈞的一擊”他淡淡道:“我雖然可以感覺到,但也避不開……” 聞人獨笑在聽着,已經自己錯了。

     “不過這是你……聞人獨笑的劍。

    ”柳夢狂淡然道:“并不是我柳夢狂的劍!” 問題就是出在這裡。

     聞人獨笑就算是能殺死古元文,但是用自己的劍法去殺死對方,将會是一件非常沒有意義的事。

     因為他并不是柳夢狂的劊子手。

     他要做到的是,就如同柳夢狂親自出手。

     這一劍必須是由自己或是柳夢狂本人使用出來絕對沒有分别。

     聞人獨笑仰首看向天際,已是近乎沒有星辰。

     東方晨曦隐約間由雞啼的呼喚中來。

     聞人獨笑陷入近于禅定的思考,他想起了很多事。

     每一件都是“帝王”柳夢狂的事。

     最後他想到了柳夢狂最後一戰?和晏蒲衣的一戰。

     他笑了,望着晨曦和走在晨曦裡要進城的人們,在遠處有一列人馬運載了不少的東西沿延一線。

     大概是哪位大豪送禮賀壽的吧! “這一劍其實很簡單……” 聞人獨笑的瞳孔裡閃過一絲光彩,道:“怎麼對付天品金刀就怎麼對付‘清白的劍’!” “是嗎?” 柳夢狂反問一句,淡淡的笑着。

     “我絕不會用同一種劍法去對付兩個人!”柳夢狂淡淡一笑,轉身面向京師城門,道: “而且我一生中的出手從來沒有重覆過!” 他從來不用同一招對付不同的人。

     當然,他所有的劍法也不可能一樣,因為他向來是一劍必勝,而被他打敗的人常常就此消失。

     聞人獨笑算是一個例外。

     “在我和古元文交手以前,隻要你想出來我仍舊會把機會讓給你!” 柳夢狂臨走以前道:“但是你想得到‘帝王的心’?” 帝王的心? “帝王的心”如何破碎“清白的劍”? 在晨風中,聞人獨笑有如傻子般仰首站立着。

     多久?他不知道。

     “喂!難道你的肚子不餓?難道你要一直站下去?”沈蝶影這女人可真會找,歎氣道: “我翻遍了全城,終于想到你在這裡……” 聞人獨笑冷冷的收回了目的,挑眉道:“在我想事情,尤其是很重要的事情時,最恨人家打擾!” “我也是!”沈蝶影也夠大膽,道:“但是我更知道餓着肚皮永遠想不出好方法……” 聞人獨笑冷冷一笑,道:“你錯了!” 他曾經放棄了萬福洞内無以計數的家産,為的是清淨自己的心進入深山中體驗野獸求生存的氣魄。

     所以他相信的是?餓着肚子更容易在撕殺中生存下來。

     這是一種原始、野性的生存意念,強悍無比。

     “好吧!你有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