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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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夫,什麼都沒發生。

     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仍什麼都沒發生。

     林南奎不禁生出狐疑,便站起身來翹首張望…… ※※※※※※ 且說南宮博走入半山腰綠竹林後,放慢了腳步,對韓瑛道:“你說,世上誰最壞?” 韓瑛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秦桧,他在風波亭害死嶽元帥,黎明百姓人人想啖其肉、吸其髓!” “不錯,秦桧最壞,那接下來呢?” “昏君趙構,他聽信奸佞之言妄殺忠良,所以死後下了十八層地獄!” 南宮博道:“趙構是該死,不過瑛妹,他并不昏庸,聰明得很……” “不過,他總歸是壞東西!”韓瑛忿忿地踢飛了一塊石頭。

     “我也沒說他好啊,他該殺,該剮,該下油鍋!哎,瑛妹朝廷裡的壞人我們先不議論,這江湖上,誰最壞呢?” 韓瑛脫口而出,道:“金龍社的衛紫衣,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我恨透他了!” “不錯。

    這厮為了保北方武林頭把交椅的位子,如此寡廉鮮恥,應該千刀萬剮。

    不過,平心而論,還有比他更壞的人。

    ” “誰?” “你的大師兄林南奎!” “什麼?”韓瑛停住腳瞪着南宮博道,“你胡說八道。

    ” 南宮博道:“我知道他是韓老伯的愛徒,你把他看作親哥哥,沒有證據我敢這麼說?瑛妹,昨晚我睡下後,聽到遠處屋頂上有人打鬥,就悄悄從後窗鑽出去,一直來到鎮子外面山坡上,我聽到林南奎與夜行人的一段對話。

    夜行人指責林南奎妄圖在酒中放毒害死你我,林南奎沒賴,隻說家門之事與外人無關。

     我才明白姓肖的當初去拿家酒時放了毒藥,卻被夜行人窺破做了手腳,林南奎心裡惱恨,又不敢當着你我的面發作,才安排我們早早睡覺,一個人過來與他了結!夜行人還揭出,三個蒙面殺手是林南奎指派的,而他本人當時就躲在不遠處窺看,眼見事情要敗露才趕來毀屍滅迹,還……” 韓瑛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别聽外人胡扯。

    你不知道,大師兄平素待我最好,當初還是我爹爹從虎口把他救下來的哩,他怎麼可能起歹心?那個夜行……你知道他是誰嗎?” 南宮博聽那個夜行人自稱秦寶寶,也有點奇怪。

    因為他聽說韓翔天是被秦寶寶的父親打傷的,怎麼秦寶寶會救韓瑛?一來他怕韓瑛不相信,二來他隻想韓瑛佩服、感激自己一人,便道:“我沒聽到關于他身份的話,不過,他說的肯定是大實話。

    要不,林南奎怎會對他恨之入骨,在他跳上飛來石時,把他連石頭一起踢下山去?” 韓瑛愣道:“他是壞人,大師兄一向嫉惡如仇!” 南宮博道:“可這些話都是我親耳聽到的!” “那你一定是聽錯了!” “我…”南宮博把嘴邊的話咽下去,韓翔天的這位千金小姐從小嬌生慣養,不涉塵世,太真誠、太純樸了,無憑無據再講也是枉然。

     他話頭一轉,扯到眼前的事,道:“好吧,這件事權當我沒有告訴你,不過,你知道林南奎要我們向誰去請安嗎?” “嗯?” “陰陽颠倒黃鳄魚!” 韓瑛一愣道:“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 南宮博道:“他是個雲遊四海的頭陀,兩年前才在這獨秀峰頂結廬修煉,脾氣特壞,任誰打擾了他必殺無疑,一到天黑又變成善良的好人,這話是前幾天我父親親口告訴我的,要我千萬别犯忌。

    ” 韓瑛一驚道:“這……果有此事?” 南宮博道:“沒錯,不過你别怕,他不殺女人的,林南奎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 韓瑛想了想,道:“大師兄恐怕不知道姓黃的脾氣這麼壞!” 南宮博搖頭道:“連我父親都知道,他怎會不知道?” 韓瑛道:“他當初不是沒要我來嗎?” 南宮博道:“沒我保護他對付你易如反掌,所以我才讓你跟來的!” 韓瑛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道:“我大師兄決不是那種人,你千萬别瞎猜!” 南宮博欲言又止,歎口氣想了想道:“好吧,我現在不勉強你,不過你得答應我,等會見了頭陀,我講什麼你都得點頭,千萬不能插嘴打岔!” 韓瑛道:“既然是這樣,不如不去見他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麼!”南宮博詭秘地一笑,“放心,隻要你聽我的話,保證沒事!” 韓瑛信任地點點頭。

     兩人沿着崎岖的小道攀上山頂看見一座像醉漢般歪斜着的大茅屋。

     韓瑛有些害怕,忍不住抓住了南宮博的胳膊,但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臉一紅又松開了。

    南宮博心裡有點害怕,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