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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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一下頭。

     “睡個懶覺。

    ” “昨天晚上雷雨交加,聲音震耳,你知道嗎?” 我想起來了,我在睡夢中也聽到雷聲大作。

     “我昨天晚上,心情也不大好。

    ”波德-卡林頓說:“現在舒服多了。

    ” 他張大了兩手伸懶腰,打了哈欠。

     “諾頓在哪兒呢?” “大概還在睡,這個懶鬼!” 我倆不約而同地朝上面望。

    因為我們所站的位置,正好是諾頓房間的正下面。

    我不由得感到愕然。

    在整排的窗子中,隻有諾頓房間還關着窗子。

     “奇怪,你看他們會不會忘了叫他?” “奇怪,會不會生病?我們上去看看。

    ” 我們一起上了二樓。

    再走廊碰到一個有點傻裡傻氣的女子。

    我們問她時,她回答她曾經敲了諾頓的房門,但沒有反應。

    她說她曾敲了兩次,但是大概沒有聽到。

    房門上了鎖。

     不祥的預感掠過我的腦際。

    我一面用力地敲門,一面叫。

     “諾頓,諾頓,起來!” 然後,随着升高的不安,再叫了一次。

     “起來……” Ⅲ 任憑怎麼叫都沒有回答,所以,我們隻好去找賴特雷爾上校。

    他睜開淡藍色的眼睛,露出一副警戒之色,聽完了我們說的話,半信半疑地撚着胡須。

     平常遇事很快果斷的賴特雷爾夫人,毫不猶豫。

     “我們得想辦法把門打開,其他沒有更好的方法。

    ” 我看到史泰爾茲莊的房門被撞開來,這一次算是第二次。

    房門那邊,有和第一次完全一樣的東西--意外死亡的屍體! 諾頓穿着睡袍倒在床上。

    鑰匙放在睡袍口袋裡面。

    一隻手握着像玩具似的,但卻是夠緻人于死的小手槍,再額頭正中央開了一個小洞。

     我看到它的一瞬間,産生了某種聯想。

    可是,在一瞬間之後,已經再也記不起來了。

    一些很久遠的…… 我累得連它也想不出來那麼累。

     Ⅳ 一進入白羅房間,他已覺察到我的臉色,迫不及待地問我。

     “發生什麼事了?諾頓呢?” “死了!” “為什麼?什麼時候?” 我簡單扼要地告訴他。

     然後,有氣無力地這樣結論。

     “警察說這是自殺的,除了這樣說外,還能怎麼說?房間上了鎖,而且窗戶也關着。

    鑰匙放在屍體的口袋裡。

    無論怎麼說,我親眼看到它進入房間,而且也聽到鎖門的聲音。

    ” “海斯亭,你看見他嗎?” “是的,昨天晚上。

    ” 我向他解釋當時的情形。

     “你看到的的确是諾頓沒有錯嗎?” “當然啦,他那身睡袍,到什麼地方都可以認得出來的。

    ” 一瞬間,白羅又變成原來的白羅了。

     “哎呀,問題不是睡袍,而是穿着它的人哪。

    真是的!睡袍,誰都可以穿。

    ” “的确是他。

    ”我從容地說:“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可是,頭發是諾頓的沒有錯,而且,走路有點跛。

    ” “任何人也可以跛着腳走路啊,我的天!” 我愕然地注視着他。

    “你的意思是說,我看到的不是諾頓?” “我并沒有這樣說,隻是因為你斷定是諾頓的根據太不科學,才使我束手無策。

    我并沒有說你看的不是諾頓。

    其他人大概很難化裝成諾頓吧。

    這裡的人個子都很高,個子都比諾頓高。

    總之,身高是瞞不過人的。

    諾頓頂多隻有五五寸而已。

    但是,卻……越想越有詭計的味道。

    你不這樣想嗎?諾頓進入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鎖好,鑰匙放在口袋裡,以一隻手握着手槍的被射殺屍體被發現。

    而且鑰匙仍然放在口袋裡的話……” “那麼,你認為他不是自殺?” 白羅慢慢地搖頭。

     “是啊,諾頓不是自殺,是被謀殺的。

    ” Ⅴ 我茫然地下了樓。

    一想到案子演變成這麼費解,對于我沒有發覺到下一個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大概可以得到寬容吧。

    因為那時候,我的腦筋已經迷迷糊糊,沒有正常地思考的啊。

     這樣說來,一切都合乎邏輯。

    諾頓被殺了……為什麼被殺呢?其目的在于不讓他漏他所目擊的秘密--至少我相信這一點。

     可是,他已經把那個秘密向一個人吐露了。

     所以,那個人照理也已成為兇手的目标…… 而且,那個人不僅成為兇手加以殺害滅口的目标,同時也處于無力抵抗的狀态。

     我當然應該注意到這一點才對呀! 當然應該可以預測才對呀! “老友!”我就要走出房間時,白羅叫我一聲。

     這是白羅向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卡狄斯去伺候他主人時,發覺主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