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三回 名号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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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雖不是華山弟子,卻是偏向劍宗的。

    ” 衛紫衣笑道:“百餘年來,習劍者多受到劍宗的影響,我亦不能免俗。

    ” 席如秀道:“那氣宗呢?” 衛紫衣道:“自從氣宗最後一名掌門人嶽不群死後,氣宗漸漸凋零,可是任何一種武功,都有其獨到之年,氣宗自然也是不失傳的。

    ” 席如秀道:“那麼以一劍削樹枝的這個人就是氣宗子弟?” 衛紫衣道:“以氣禦劍,是劍法中的一種學說,并非自成一派,此人信奉此種學說,練氣禦劍,想不到已至劍氣殺人的境界。

    ” 席如秀不由擔憂,道:“劍氣莫非已是天下無敵了。

    ” 衛紫衣微笑道:“氣宗的巅峰,就是劍氣,那麼劍宗呢?” 劍宗的巅峰是什麼,他并沒有說,席如秀也懶得去問。

     不過他明白一種道理,無論哪一種武功,練到巅峰時,其實都是一樣的。

     一個人的武功高低,并不在乎他練了何種武功。

     智能,刻苦的程度,經驗,才是判别武功的根據。

     雪更緊了,席如秀也飛身下馬,進了亭中。

     在這種嚴寒的天氣中,行路的人不帶酒是難以想象的。

     席如秀帶着酒,烈酒。

     喝一口酒下肚,肚中如火般燒了起來,身體緩和了,站在亭中賞雪便成為一件雅事。

     川境多山,群山掩映處,白雪茫茫,山道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待走近時,才看出一人一騎。

     驢是黑驢,人着黑衣,相映成趣。

     騎驢的是一位老者,伏在驢鞍上,竟似睡着的樣子。

     席如秀卻看到老者手中有一個皮囊,皮囊中當然有酒,老者竟伏着身子去吸囊中的酒。

     這種飲法,若非得知酒中真趣之人,斷不會為的。

     席如秀笑叫道:“老頭,飲的是什麼好酒,可與我換一換嗎?” 老者白了席如秀一眼,仍在伏鞍飲酒,不一刻,竟是真的睡着了。

     這時,大路上推來兩輛獨輪車,車上裝着私監,推車的兩個漢子雖然隻光身穿着一件破棉襖,卻熱得滿頭大汗。

     一漢子向席如秀叫道:“你有什麼好酒,我與你換。

    ” 席如秀道:“這就要看你是什麼酒了,我的酒可是道地的二鍋頭,一口喝下去,就像喝下一團火。

    ” 漢子笑道:“果是好酒,可是這嚴寒天氣,我的酒卻強過你的酒。

    ” 席如秀饒有興趣地道:“你有什麼酒?” 漢子笑道:“燒刀子,一口喝下去,連肚腸都可煮熟的燒刀子。

    ” 席如秀笑道:“好得很,燒刀子,二鍋頭,正好換過。

    ” 兩個漢子停下車,各捧着一皮囊酒走上亭中。

     漢子笑道:“來來來,換過酒來。

    ” 忽地雙手一提,囊中之酒被擠射出來。

     但這絕不是燒刀子,再劣的燒刀子,也不會又腥又臭。

     水汁如霧般散開來,席如秀大驚,身子一下沖出了小亭。

     這時他才發現,對方攻擊的目的并不是自己,以毒汁逼退自己,隻是為了對付衛紫衣。

     兩個漢子一個人忽地躺倒,手中刀砍向衛紫衣的雙腿,另一名漢子則身子騰空,雙腳連環踢出。

     用刀的是正宗的“地蹚刀法”,用腳的是最難練的“連環鴛鴦腿”。

     想必他們配合了很久,并且是蓄勢已久,所以這猝然擊發,便是石破天驚之勢。

     但席如秀擔心的,卻不是衛紫衣,而是用刀人的手,用腳人的腳。

     他知道衛紫衣的劍法固然已妙到峰巅,一手“纏絲掌法”,也是掌法中的一絕。

     兩名漢子的招式清晰可辨,一招一式卻有來路可尋。

     衛紫衣的動作卻模糊,席如秀并沒有看清衛紫衣的動作,他覺得衛紫衣好象根本沒有動。

     但那名飛身踢腿的漢子卻飛出亭外,使地蹚刀的人手緊緊地握着刀,但手已不在臂上。

     飛出亭外的漢子一跤跌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來,因為他的腿骨已經碎了。

     衛紫衣隻折斷了他的雙腿,雙腿斷折并不是緻命的。

     同樣,斷了一隻手的人也仍然可以活一百歲。

     可是兩個人一跌在地上後,就一動不動,一股腥臭的液體從他們的口中流出。

     這兩個人居然服毒自盡了。

     席如秀重新躍上小亭,看着地上的屍體,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他問衛紫衣道:“這兩個人難道是瘋子?” 衛紫衣道:“不是。

    ” 當然不是,瘋子是不會有那種高明的拳腳的。

     “那麼他們為什麼會偷襲你?為什麼會自盡?” 這個問題,是席如秀無法想通的。

     衛紫衣道:“難道你沒有發覺這裡少了一個人嗎?” 那個騎驢的老者已經不見了,就像雪花撲進火中一樣不見了。

     席如秀還是不明白:“這兩個人和那個老頭有什麼關系?” 衛紫衣道:“三個很可能是一夥的,否則怎麼會同時來,又同時走?” 席如秀道:“你是說,那老頭也想殺你?” 衛紫衣道:“他能夠在我們毫不覺察的情景下無聲無息地離開,這說明他的武功比這兩名殺手要好得多,如果真想殺我,三個一起動手,情況就很難說了。

    ” 席如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