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月高挂少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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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的手甩開,嬌羞的說道:“我不要!” 雲俠青一怔,不解的說道:“為什麼?” 晏秋鳳扭捏不安的說道:“不要就是不要,到時候人家還以為你是我……” 晏秋鳳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連她自己也聽不到了。

     雲俠青哈哈大笑,也故意逗她道:“噢!我明白了,你是說,人家以為我是你的丈夫對吧?那有什麼關系,剛才你不是說你是我的親人嗎?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忘了?” 晏秋鳳羞得連耳根都紅了,粉拳不停的追打他的***,不依的說道:“不來了,你壞死了!” 雲俠青抓住她的雙手,笑着說道;“好,不去就不去,我在這兒等你行吧?” 晏秋鳳嬌媚的笑了,手指右邊說道:“你看,那邊不遠就是石姥姥橋,是通京裡的近路,青哥,咱們橋上見!” 晏秋鳳說完,雙腳輕一點地,人已淩空而起,白衫迎風飛舞,美是美到極點,真固是洛水神仙,太真轉世。

     幾個起落,晏秋鳳的倩影,已消失在樹林盡頭。

     雲俠青癡立良久,始緩緩順着山下小徑,往石姥姥橋走了過去。

     轉了個彎兒,一棵斜仲巨大的古樹下,出現一座年久失修的小小涼亭來。

     亭外放着兩擔幹柴,亭内坐着兩個皓着銀髯,白眉垂門,七旬開外的樵叟,二人一邊嚼着幹糧,一邊聚精會神的在弈棋。

     雲俠青自幼受海天一儒尉遲子長的薰陶,除武功一途外,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師徒二人,煮酒弈棋,常通宵達旦,以排遣大漠長夜寂寥。

     自海天一儒尉遲子長過世之後,不彈此凋已久,蓦見樵叟亭内對局,不禁見獵心喜,放輕腳步,悄悄上前,引頸觀戰。

     日落,彩霞滿天,炊煙四起。

     石姥姥橋上,一個身穿青綢長衫的少年。

    手扶橋欄,背身而立,雙眉緊鎖,焦急不安,似是有所等待。

     橋下水流湍急,澎湃驚人。

     晏秋鳳嬌喘連連,從石姥姥橋的右端跑了過來。

     那青衫少年心頭一喜,臉上現出一絲笑容,正欲回身,突然心神一凜,似是從來人腳步聲中,聽出不是他所等待的人。

     那青衫少年眼睛一轉,閃射出一抹殺機,但很快就恢複常态,以不變應萬變。

     晏秋鳳站在那青衫少年身後右側,深深籲了口氣,一攏披散額前秀發,順勢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

     那青衫少年渾身微微一顫,臉上陰晴不定。

     晏秋鳳竟然一無所覺,笑面如花,嬌聲說道:“生氣了?” 那青衫少年淡淡說道:“沒有!” 晏秋鳳笑道:“你還不走?” 那青衫少年似已确定晏秋鳳不是他要等的人,忙蓄勢戒備,但仍存着一絲希望,虛與委蛇的說出暗号道:“等一等!” 晏秋鳳也感到不大對勁兒,但仍耐着姓子說道:“等到什麼時候?” 那青衫少年語氣漸冷,緩緩說道:“月上柳梢頭!” 晏秋鳳想笑,強忍住了,氣呼呼的說道:“還人約黃昏後哪!” 那青衫少年一怔,神色緩和下來。

     晏秋鳳見青衫少年默默不語,一賭氣,也變成了不開口的悶葫蘆。

     一陣沉寂。

     除了橋下澎湃的水聲,再也沒有别的聲音。

     良久,那青衫少年始冷冷說道:“東西呢?” 晏秋鳳一怔,急忙說道:“東西?什麼東西?” 那青衫少年雙目兇光閃射,快如電閃,回過身去。

     晏秋鳳望着那青衫少年,“噗嗤”笑了起來,雙臂一張,投入他的懷抱裡。

     那青衣少年突然變得面目猙獰,雙手一張,直若電奔,鐵箍似的掐住晏秋鳳的粉頸。

     晏秋鳳失聲驚呼道:“青哥……你……” 叮鈴鈴,叮鈴鈴! 清脆的駝鈴聲,由遠而近。

     那青衫少年雙手用力一甩,晏秋鳳已如斷線風筝似的墜落橋下。

     “噗嗤”一聲巨響,淹沒了晏秋鳳的慘叫聲,水花飛濺,隻見她在水中冒了兩冒,就随波逐流,消逝得無影無蹤。

     那青衫少年早已混雜在那拉駱駝的回回群中,遠走高飛,不知去向。

     初升新月。

     高懸天際。

     又有一個青衫少年,背身站在适才那個青衫少年站的地方,手扶橋欄,焦急不安的等待着。

     他不是别人,就是觀棋來遲的雲俠青。

     這時候,橋的左端,響起了一陣急促清脆的腳步聲。

     雲俠青心上的一塊石頭,突然滑落下來,他正在發愁,不知如何向晏秋鳳解釋,現在可好,她來得比自己更晚,于是,他裝腔做勢,背身而立,一動不動,倒要看看她怎麼說?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沒錯,是年輕女人的腳步聲,可是雲俠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疑雲一片,因為他肯定這不是晏秋鳳的腳步聲。

     他很想回過身去看看,來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可是當他想到,一個月色朦胧的夜晚,一個人迹罕見,荒涼無比的橋上,一個謎一樣的女人,她會…… 雲俠青想到此處,他忙将轉動的身軀停住,仍然背身而立,靜觀其變。

     香風撲鼻,那女人的腳步,已在他身後左側停住。

     那女人柳腰款擺,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可惜黑紗蒙面,外加一身黑衫,一身鬼氣,令人不寒而顫。

     那女人望着雲俠青的背影,嬌滴滴的說道:“生氣了?” 雲俠青略,一沉思,硬着頭皮說道:“沒有!” 那女人輕聲說道:“你還不走?” 雲俠青根本沒考慮到這是他們約定的暗号,下意識的說道:“等一等!” 那女人輕輕一笑道:“等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雲俠青才知道事态的嚴重,真個是船到江心難補漏,馬到懸崖難回頭,隻好硬着頭皮冒充下去。

     雲俠青正不知如何回答才是,一擡頭,隻見一輪升明月,正好高懸在河堤上的柳樹梢上,心中一動,信口說道:“月上柳梢頭!” 那女人放縱的笑道:“還人約黃昏後呢!” 雲俠青誤打誤撞,沒引起那女人的懷疑,他直覺的感到這女人武功深不可測,且豔如桃李,毒若蛇蠍。

     雲俠青被好奇心驅使,緩緩轉動身子,想去看看她的真實面目,誰知他剛一有所行動,那女人已鄭重其事的說道:“你要的東西,姐姐已經給你帶來!” 雲俠青背身反手去接,突然心頭一顫,原來那女人的柔荑,已被他牢牢握住,但覺溫馨如玉,柔若無骨,一股暖流透體而入,正當他意馬心猿之際,一個紙包,已塞進他的手裡。

     接着,就聽那女人冷冷說道:“先去摸摸海底,等我到了再動手,快走,有人來了!” 潇湘書院圖檔,7day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