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展現縮地神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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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有同門之誼,倒也将這狼子豺心微微感動。

     獨孤生哈哈一笑道:“師弟身手也夠超絕,尤經你似已密宗真傳,這倒是一件難求奇遇,日後再相聚時,你可得把這番遭際說與我聽。

    今日你們在我這地穴中留處太久,也該回去歇息了。

    那太行六雁及瘦叫花,我即刻傳令釋放,他們自會尋路回去,你們不必久等,我這裡以仙樂送客了!” 說話之間,隐約響起一片悅耳的音樂,惟是曲高絕怪,頗為邪僻。

     大殿中又袅彌漫一片彌綠霧,獨孤生帶笑舉手示意道:“師弟,望你能三思為兄之言,數日之内,為兄将親訪師弟,再說皈依本教之事,你這兩位朋友,也希望你能為我說服。

    ” 随着話聲,綠霧漸濃,終是将萬靈公子獨孤生隔絕于濃霧之中,不複可見。

     大殿中又風雷之聲大作,一陣強烈震撼之後,俠青、鳳英、石九令三個同感腳下又有冉冉上升之勢。

     少頃,三人同覺足下震撼已停,鼻端吸入清新空氣,依稀竟有微風拂面,約半盞茶工夫扣,綠霧漸散,三人發覺已置身在空曠的山坡上。

     再一打量四周,卻是距離那“亂墳岡”已有數裡之遙。

     時已正午,算來三人困在那奇險的窟中,已是一夜有奇。

     三人如從夢幻中醒覺,不知獨孤生所說釋放太行六雁及瘦丐常力之語,是否屬實,但勢又無法再重入地穴探尋,遂決定且回京師再說。

     一路上,三人不斷議論一夜之間所發生的事,對這俠青師兄萬靈公子獨孤生的武功及行為都覺奇凡難測,尤其對這地窟之中的機關重重與許多魔幻的術法,大感驚惑。

     談說之間,不覺略經一個村鎮,三個經一夜折騰,到這時,才感到腹餓口渴,且就路旁所見最大一家酒肆中入座打尖。

     他們三人,一對華服俊美的少年男女,再加上一個鹑衣百結,頭發如蓬草的小叫花,同坐一起,看起來未免不論不類。

     鳳英女性本即心細,最先想到的這一點,心裡料想入座之後,必然要引來不少詫異好奇的目光。

     那知,出乎鳳英意料之外的,除了三兩個座位上,有人向他們三個略略打量一下而外,其餘滿座尚有十餘桌客位上并無一人向他們三人望來。

     鳳英詫異之餘,細一打量其餘客位,才發覺那原來的酒肆之中,已有更吸引之處。

     緊靠裡面一桌,分座四個客人,單就形貌來論,這四人已足夠驚世駭俗了。

     向東一個極為矮小的人,高不滿三尺,乍眼看見,還以為是個小童,可是頭上束髻的長發已是雪也似白,而且四肢和身體的比例很平均,并非幼童的身量,該是個特别矮小的侏儒。

     不過,這矮小的侏儒,卻非同一般矮人那般懦弱,濃眉似劍,斜飛入鬓,面方口大,氣派極其威嚴,而且煞氣極重。

    像是個時時君臨人上的人物,身上那裝束,不僧不道,非胡非漢,奇異得很。

     與這侏儒對面一人,卻是個奇肥胖大的奇醜老婦,麻面塌鼻,一頭紅寒鮮德的怪發,卻有着一對湛湛發綠的雙目。

     這一雙靈活懾人的眸子,若生在一個妙齡絕色少女臉上,怕不是奪魂攝魄,令人“隻求秋波一顧盼,甘為卿前萬世奴”。

     可惜卻配在這醜惡的臉一亡,即是如此,仍不減雙眸的神韻,不過徒增見識者深深惋惜而已,這美目肥大醜婦是一身苗人服飾。

     苗婦左首,則是一個假瞎子。

    何為假瞎子?原來此人一雙目眶奇大,便白珠多而烏珠極少,他又經常把烏珠隐起,所以活像瞎子。

    卻又不是真的瞎,是以名之為假瞎子。

     假瞎子一雙大眼,上覆白眉欺霜,卻配上一個尖頂如卵的可笑滑稽的怪頭,身子細長,枯瘦如竹,比那星宿海枯竹叟不差多少。

     那另一人,則是一個全真道人,若說普天之下,見到個把個遊方道士,何足為奇,但這道人也自與衆不同。

     稍為細心的人,那可看到這全真道人的道冠之下。

    不見一絲發痕,頸子以上油光滑亮,竟是一個秃子。

    向來隻聞和尚四大皆空,六根清淨,而道士束發收心,寡欲絕精,卻未聞有削發道人之說。

     更有奇者,這秃道人全身冠服齊整,唯獨腳下少了一雙雲履,而且是十指光光,連布襪也不着一雙。

     試想,一個鄉鎮酒肆中,有這等四個怪物在座,那些座中客那還顧得打量他新來的客人。

     鳳英與石九令江湖閱曆豐,一見這四個怪形怪狀的人物,都暗吃一驚,隻有俠青初涉中原,雖看出這四個怪人,都非平常人物,卻不知是何來路。

     三人就座,悄悄随意點了些酒菜,鳳英乃低聲将這四人的來曆向俠青說知。

     原來,這四個怪人都乃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美目苗裝胖醜婦乃是苗疆百萬之衆,奉為神明的蠱仙娘;奇服侏儒則是東海旭日島主東赢倭君;假瞎子是江湖黑白兩道,人人見而頭痛的盲目魔蔔鮑隐,好事諧音稱之為“報應”;赤足道人則是茅山排教至尊,秃道人,又稱赤足全真。

     這四人中任何一從出現于這燕趙之區,都令人感知武林中必有非常之事發生,何況乎四人一齊現身,鳳英等不由聚精會神,卻注視這四個極難相聚一起的高手,同聚一桌,為的何事? 三人這一注意,更了然何以滿酒肆中的座客,被吸引得全然抛卻其他事一概不顧。

     原來,此刻四人面前,都豎着一枚雞卵,單看那四枚雞卵無依無靠,完好無損地直豎立在木桌